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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皇宫的路上,沈亦初被全副武装的兵卒们围在中间,这幅架势可不像是被皇帝请去喝茶,倒像是在扣押人犯。
经过半个时辰的步行,沈亦初才见到了皇宫的大门。
“各位大人,就送到这里吧,多谢。”沈亦初站定,对兵卒们礼貌致谢。
为首的官兵却说,“沈老板,您想多了,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等将您护送至陛下的面前,请吧!”他向宫门的方向抬手,示意沈亦初进去。
沈亦初吐出一口浊气,没说什么,率先踏进宫门。
……
御书房内,楚锦盛知道沈亦初被送进宫后,压下心中的怒意,视线紧盯着门口,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陛下!沈老板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太监总管进御书房禀报。
楚锦盛:“宣。”
“是!”太监总管扬声道:“传沈大人觐见!”
门外的沈亦初听见动静后,只见御书房的门被两位宫女左右拉开,他一眼便将御书房尽收眼底。
御书房仅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装潢简约,但所摆设的器具皆透露着一股奢华之感。
一进门,他就能看见一幅绣着千里江山的屏风,房间靠墙的四角摆着黄金做的半人高烛台。
右侧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金丝楠木的架子,架子上摆着不同形状的琉璃,好像还有……一个高度透明的玻璃瓶。
沈亦初将视线从玻璃瓶上挪开,看向御书房的正主楚锦盛。
接收到沈亦初的视线后,楚锦盛沉声问道:“沈老板好大的架子,见到朕为何不跪?”
沈亦初站着没动,他直视着楚锦盛,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一介帝王大胆开腔:
“我是来跟你谈判的,若是谈不拢,你再治我的罪就是了。”
楚锦盛一拍桌案,一脸怒容,大喝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自己在跟何人说话?竟敢如此放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放了五王爷,我把火药的方子给你。”沈亦初把头上的簪子抽出来,抵着自己的脖颈,威胁楚锦盛,“火药的方子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五王爷丝毫不知情,若我死了,你永远也治不出火药!”
他将发簪刺破了脖颈的皮肤,一滴鲜血从伤口流出,顺着脖颈淌了下去,没入衣领。
“你竟敢威胁朕?”楚锦盛眼睛微眯,危险的目光投注在沈亦初身上,浑身威严肃穆的气场也在向沈亦初施压。
沈亦初没有露怯,拿出了给病患做手术时的稳定心态,继续给自己增加筹码:
“你之所以扣留五王爷,是在害怕对吧?你害怕五王爷在你最虚弱的时候,对你施加手段,将皇位拱手让人?”
“我说的没错吧?”沈亦初已经不顾自己的死活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楚锦盛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将沈亦初乱刀砍死,但他还是忍住了冲动,决定听完这不知死活的人还能说出何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继续说,朕倒是要看看你今日还能说什么!”
沈亦初笑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要么你放人,我给你火药方子,要么我死在这,你得不到方子,也让百姓们看看,你是如何请我喝茶的。”
说着,他又将发簪扎深了一些,伤口的血流得更多,他的唇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身形恍惚,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似的。
“而且,我有把握能治好你的病,只有你肯放人。”沈亦初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跪在地上。
他虽然是骨科的医生,但对急性肺炎也有一定的了解,只是大顺的医疗设备落后,还无法完全治愈这种疾病。
但以治病为由,牵制着楚锦盛不敢对他动手,就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果真?”楚锦盛半信半疑。
“几个月前的那场疫病,你还记得吗?是我医好的百姓,我的医术很好,你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沈亦初将京城疫病的消息一抬出来,楚锦盛便信了大半。
“朕便相信你一次,若你敢欺君,朕便将你问斩。”楚锦盛选择相信,只因他的肺一到夜里便刺痛难忍,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听见沈亦初能治疗此疾,也唯有赌一次,便是不成,也不会损失什么。
“口说无凭,我只信白纸黑字,再印上传国玉玺的章子,一式两份。”沈亦初说道。
“准。”楚锦盛扫了一眼桌案上的摆设,“玉玺不在此处,稍后朕会让他人将你要的送到你手上。”
“我们家五王爷这半年可什么都没做,就是如此,你都能给他扣上一顶欺君的帽子,你的所作所为在我这实在不可信,我必须亲眼看着你将你所承诺的写下来,扣上章,不然我不接受。”沈亦初是半点也不肯让步。
“你就不怕朕对你身边的人报复?朕看你是真的不怕死。”楚锦盛说道。
沈亦初冷下脸,“你可以试试,整个大顺也只有我能治好你的病,你敢这样做,我便奉陪到底。”
在他眼里,楚锦盛就是个伪君子,管会用些卑鄙手段让他人就范,什么腌臜手段都用,简直就是昏君一个。
楚锦盛突然开怀大笑,“有胆色!朕甚至有点欣赏你了。”
沈亦初没接话,静静地等着。
一刻钟后,楚锦盛便将两份印着传国玉玺方正图案的白纸黑字往沈亦初的方向推了推,“朕的承诺已经写在纸上,也印好了章子,火药的方子,你何时给朕?”
“你何时将五王爷放回府,我便何时将方子给你。”沈亦初将两份承诺书都拿走,仔细检查了一番纸上的内容,并无发现不妥之处,便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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