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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晟摇摇头,小声地说:“没事,就是挨了几下,我全还回去了。”
花月这会儿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回事,自己身上的肉给人欺负她心疼的不行,一看大生娘那两颗藏着其他用意的眼珠子心里就明白了,她还讲什么狗屁道理?欺负她儿子,还想从她这里讹钱?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就算大生娘俩没讨了什么便宜她心里也觉得窝囊。
陆良走过去在儿子头上摸了一把,笑得很是温和:“还是个孩子,得了,别记着这事,爹不怕他们找上门来,下次遇着了照样往死揍,不信吓不死他们。要是离开这里,你就得改改了,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么?”
陆彦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陆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屋里去了。
到了晚上花月难得的没数落陆良,他拥着她笑:“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带坏孩子……这才几个月没见,摸着更舒服了。”
花月脸上顿时升起一阵红霞,抓着他放在腰间的手没好气地说:“以前想的太简单,以为讲道理能成,瞧瞧今天那样子,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招对付。要是咱儿子吃了亏,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这口气出还是不出?上门讨理,看那人是讲理的?”
陆彦晟身上的伤还是被娘给发现了,上过药娘和他说了两句话这才回屋了,他想了很久都没明白爹的意思,眼看着夜越深,他才把脑瓜子里的事情全都赶跑,陷入了沉睡。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很快就明白了爹的意思,自此人生就歪着走了,为了一个一眼看中的女人,多不要脸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陆家儿子仗势欺人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花城那个时候正带着女儿在外边玩,听到这话先是皱眉,而后指着一群嚼舌根的人痛骂:“放你娘的狗屁,我那外甥才六岁,也不看看大生那个小子多大,八年的饭全喂狗了?打不过我外甥不觉丢人,还有脸上门去闹,背地里又说人的坏话,仗势欺人?什么狗东西,把自己当什么人物,有势谁欺负这么个软骨头?别说我那当公子哥的外甥,这村里有骨气的小子哪个和他大生玩?都是些小狗腿子,也值当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嚼舌头根子。”
那帮人顿时消停了,花城说的确实有道理,因为跟在大生后面的真没几个像样的,小小年纪偷鸡摸狗什么都敢做,邻里都嫌的很,自然也就没说下去的意思了。
比陆彦晟大了几个月的花苗扯着花城的袖子软软地说:“爹,你又发脾气,我娘回去又要数落你。”
花城咧嘴笑,将打扮得精致的女儿抱在怀里往回走,无所谓地说:“大不了被你娘骂两句。”
这几年花城的买卖做得大起来,虽说不能和人家那些老字号比,不过全凭着他的两条腿闯出个了个名堂,他在镇上开了个铺子,专卖些南北两地的新奇东西,价钱不贵货也齐全,生意很不错。今儿一家三口回来看望蔡氏和花大,没想到会碰上这个事。
陆老爷和陆大娘为了孙子受委屈这事没少吵,这一次陆老爷不妥协了,横眉冷对地看着陆大娘粗声粗气地说:“这一回我不能顺着你了,你们必须跟我回京城,我好好的孙子在这地儿能学什么好?收拾东西,明天就给我动身走。”
陆大娘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无奈道:“小孩子有个磕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你这么狗急跳墙做什么?咱们家彦晟是男娃,难不成你要把他养成娇滴滴的大小姐?”看着陆老爷越发阴沉难看的脸色,陆大娘摆摆手:“行行,由你,你去和儿子儿媳说,他们要是同意我也没话说。”
花月舍不得离开甫南村,她的一切记忆都在这里,还有越发苍老的爹娘都是她的牵挂。只是公公的话也很有道理,陆彦晟不只是她的儿子,他还得挑起陆家的这个担子。陆老爷说自己的儿子长歪了没法子管也管不了,但是自己熬的这一笔家业总得有人来接着,这个孙子说什么他都不能给误了。京城繁华之地,要什么没有,既能开眼界也能养孩子的气度,在一个小破村子里窝着能有什么用?
眼界开阔与否确实很容易影响人的一生,花月在陆良不可置信地注视下点头:“爹说的对,即便是姑娘眼光也得远些,更何况咱们家的这个还是个小子,该是让他去京城。”
陆良知道她不舍,叹口气说道:“让爹娘带着孩子回京城,我老早以前就说过要带你去外面转转,咱们的家还在这里,等什么时候玩够了再说别的事。”
陆彦晟没哭没闹,好像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这里,神色平静如水,乖巧地去了姥姥家,跟着各个长辈说道别的话,花家人对这个外甥也是入骨的疼,听说他要去京城了,一年都见不上一面,更是浓浓的不舍。
回京城的那天陆家人全都坐上了马车,花月还是不能适应一下子跟儿子分别,再三思量下还是决定等儿子习惯了再离开。
她对通往京城的这条路没有什么期待,最美丽的风景就在眼前,哪怕是最美时节的草木葱绿,繁花盛开,透过绿叶钻进来的碎光都没能让花月露出再多的笑,只有一家人找了处客栈歇脚说话的时候她才笑得最真。
心一旦被重要的人占据,他们才是她心底最美的风景,所以这辈子哪怕再不能见人世间的景色只要有他们在身边陪伴就好。
他们到京城的那天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只是稍稍动一动就能出一身热汗,陆彦晟本就爱出汗,这种天儿更是把他折磨的够呛,抓着花月的胳膊轻声说:“娘,热得透不过气。”
花月用帕子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水,笑着说:“马上到家了,再忍忍。”
陆良看着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走,眉梢微挑却没开口,一家人在一座比先前更大更气派的陆府前下了车,陆老爷神色得意地向众人展示他打拼出来的富贵,只是陆大娘显然没放在心上,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在穷乡僻壤待了那么多年也没垮了,倒是不容易。”
管家还是先前的那个管家,更加苍老的模样看起来比他们一家人还要高兴,跟在陆老爷身后说着家里的事情,在和前面那些人拉开距离后,管家叹口气无奈地说:“按您的吩咐我把那些人给处置了,只是那宅子里……她还没死心,死活不走,我没忍心,成天儿给她一碗面饱腹,让人盯着,老爷您看……”
陆老爷原本高兴的心情被管家的话给敲碎了,心里也是一阵烦闷,他没接话,只是在第二天众人的错愕重气呼呼地出门了,陆大娘也知道王惠芳还在京城的事,叹口气让陆良跟过去。
旧府占地不小,各处院子布置的很精致,只是这些年没人打理,野草狂长,看起来破败了很多。王惠芳还住在她先前的院子里,一身脏的看不出模样的衣裳,头发乱如杂草,很是狼狈,只是在看到陆老爷的那刻她的眼睛里还是发出亮光,跌跌撞撞地冲陆老爷跑过来,欣喜不已地说:“老爷回来啦,看我这样子,我都没好好打扮打扮。”
与王惠芳来说重新见到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不管什么都抵不过他重要,一开始的感恩到最后变成了没有办法抽身的痴迷,她这辈子虽然负了一个男人,却用后半辈子为了一个男人魂不守舍,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有些事情,她活了这大把的年岁什么都懂,就是不甘心而已。
陆老爷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他攒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越发看不明白,最终他对着身后的管家说:“去吩咐人把这里拆了,让人把她送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告诉她的家人把她给我看好了,别再来京城碍眼。”
王惠芳记得她住进来的时候这个宅子才修好不久,那个时候她真的欢喜,就像是老天的安排让她重新来过一样,可是现在他依旧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就这么离开了,冷清却又让人心寒绝望。
陆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心里也觉得好笑,也许并不是谁都适合死缠烂打的,他和花月有天大的缘分才能最终结成夫妻,老天待他确实不薄。
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陆良一家三口玩个遍,花月问陆彦晟喜不喜欢京城,见孩子点头她也放心了,京城很美很繁华,只是花月的心没有被这些东西所牵绊,到了离别那天她虽然不舍儿子,却还是快步上了马车,公婆这么疼他,他肯定会成长的很好,而她要陪着陆良将家里的事情给办完。
陆良曾经说过他打算歇一歇,自己只做个甩手掌柜,底下的那些人跟他全都是生死兄弟,他放心让他们自己去奔波。把这些事忙完,他们一家人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回去后他们在家里待了半个月,日日无边,花月觉得这个男人的精力这些天变得更加足,像是多年没有尝过这等滋味一般,沙哑喘息中,他重重往前顶了一下:“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跟你在一起,那个碍事的小子。”
花月在他给予的欲海中沉浮,却还不忘反驳一句:“他是你儿子……”
陆良见他还有力气顶撞自己,身下的粗壮更加卖力,像是不知疲倦一样在花田中耕耘,花月早受不住,整个人趴在被子上,手捏着被角压抑着轻哼,窗外的光照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曲线柔美,肌肤白皙动人,上面铺满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身后男人用力的撞过去使得她忍不住拱起身子,不自觉的躲避,真是人世间最好看的景色。
陆良将带着啜泣声音求饶的女人重新抓回来,他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些孟浪之言,感觉到身下人忍不住的抽搐,脸上的笑意更深。
没有人打扰,便是喊破天也没人听得见,陆良因为此兴致更加高昂,花月被他缠得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他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她已经不知道在炕上待了几天了,只觉得说不出的乏累,就连吃饭都是陆良喂饱的。
“你节制些,也不怕在这事上面伤了身子?”
陆良无所谓地一笑:“你今年也不过二十一,我大了你七岁,都是身强体壮的时候,熬不干的。”
他虽然看过花月生孩子痛苦,可是心里还是不死心想要乖巧伶俐的女儿,那会儿孩子小花月的心思全都在陆彦晟身上,再后来她没那个意思,自己也不敢在她面前说,生怕她不愿意。
又一次彼此融合的极致过后,花月浑身无力,闭着眼睛侃堪入睡,只听耳边响起他还带着沙哑的声音:“月儿,我想要个闺女,我成天见你哥抱着他的女儿,我羡慕的很,我也想好好打扮你们母女俩。”
花月不想理他,却受不了他一直在耳边念叨着,昏昏然中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应还是没答应都被困意给盖了下去。
花月直到大尧找上门来说是来了单去北疆的买卖这才得以从让她有些生畏的欲海中逃脱出来,连日的纵欲无度让她看起来憔悴很多,照着镜子只见自己两个很大的黑眼圈,她也没好意思出去。
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陆良才从外面进来,他身上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让人不小心便沉浸在他的世界中。
“后天我们动身去北疆,他们在前面我们再后面跟着就行,顺便看看沿途的景致。”
花月有些犹豫,生怕自己拖累了他们,踌躇一阵说道:“我还是别去碍事了,要是误了你们的事可怎么办?”
陆良嘴角上扬,他越发没个正经,胸前的衣襟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膛:“我们与他们无关,不过是跟着他们稳当些,顺便也看看大尧这两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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