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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缈招呼着其他人:“快跟上快跟上,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
来a市第一顿当然是北京烤鸭,季振华没有定大名鼎鼎的那一家,而是一家本地人常吃的藏在胡同里的烤鸭店。
加上孩子他们才八个人,光烤鸭就点了四只,更别说还有别的菜,老两口看着心痛,直说他们浪费。
季振华:“朗哥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这个做姨夫的不能小气了,你们又都是头一回来,我怎么也得把席面弄漂亮一点。再说,要是点少了,你们老两口肯定紧着我们吃,自己舍不得多吃一口的。也别担心浪费,吃不完我们打包回家晚上吃,家里有微波炉,热一热还能吃,只是没有新鲜的好吃罢了,但总是不会浪费的。”
老两口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秦升敲了敲烟斗夸了他一句“有长进”。
季疏缈把烟斗从姥爷手里抽了出来,塞上自己刚包好的烤鸭卷:“姥爷,不扫兴。”
“好好,不扫兴。我尝尝我孙女给我包的烤鸭。”秦升姥爷说得骄傲得意,把那烤鸭塞进嘴里,连连点头直夸好吃。
季疏缈又给姥姥包了一只烤鸭卷:“姥姥也吃。”
“好,都吃都吃。”阮香秀笑眯眯地接过。
“都动手都动手。”秦蓉招呼众人,“姐姐姐夫还有朗哥,都别客气,吃菜吃烤鸭。”
众人纷纷应下,开始大快朵颐。
季疏缈自己没吃两口,小大人似的忙得不亦乐乎,给众人包烤鸭卷、添茶倒水递纸巾。
“朗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季书朗咽下嘴里的烤鸭卷:“嘴被堵住了,说不了。”
“……”
吃得差不多了,季书朗拎着豆芽菜似的季疏缈去洗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搓洗。
季疏缈:“……那个,朗哥,我马上十岁了,不是四岁,我现在会洗手。”
“哦。”季书朗嘴上答应着,还是把她手上的洗手液泡沫冲洗干净了,才放开。
在季书朗的印象里,季疏缈应该是分开那年处处需要人照顾的小豆丁模样。
季疏缈抓着他的衣角往回走:“朗哥哥,你好像不开心。”
季书朗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跟你没关系,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季疏缈摇摇头,“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季书朗垂下眼,看着这个五六年没见的妹妹,“因为心疼我妈,怨恨我爸。”
包厢里,阮香秀同样在埋怨大女婿:“当初你说要跟你二哥二嫂去内省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没到一年你二哥二嫂都嫌那地方条件不好回来了,就你们俩钻钱眼里不愿意回来,这才几年,把我闺女磋磨得不成样了。”
季时谦在家中排行老五,上边一个姐姐三个哥哥,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季时谦在哥哥姐姐们的照顾下长大,对他们除了手足亲情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孺慕之情。
季时谦低垂着头,无法反驳一句。
秦蕴只比秦蓉大三岁,可今天看着两人却像是两辈人一样。
季时谦第一次认识到这几年错得有多离谱。
季书朗带着缈缈回来了,阮香秀连忙擦干眼泪,众人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和乐融洽地吃完这顿饭。
但季疏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心里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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