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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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归途星轨初现（第2页）

“文谦……”玄墨沉吟，“此人乃礼部清流，表面奉旨巡察农桑，实则可能是朝中某方势力派来观察北境动态，尤其是……观察你的。他对曹明远所为，或许知晓一二，或许故作不知。但今日之后，他必然会收到老君山变故的消息。如何应对他，需仔细斟酌。”

谈话间，农庄的轮廓已在望。得到消息的赵婶、翠儿等人早已焦急等候在牌楼外，见到大队人马平安归来，尤其是看到林潇渺虽显疲惫但无大碍，纷纷松了口气，随即又为伤员和凄惶的村民忙碌起来。

安置与抉择

农庄再次忙碌起来。空置的房屋被打扫出来安置韩家集村民，赵婶带着妇人们烧水做饭，熬制安神的汤药。韩冲安排护卫加强警戒，尤其注意庄子外围。苏夫人主动帮忙照料伤员和受惊的孩子。

林潇渺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梳洗，换下沾满尘污血渍的衣裳。她坐在桌前，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玄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先吃点东西。”

粥是普通的白米粥，熬得糯软，散着谷物特有的清香。林潇渺接过，小口喝着，温热的粥食下肚，驱散了部分寒意和疲惫。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玄墨在她对面坐下，直接问道。

林潇渺放下碗，揉了揉额角：“韩家集的人暂时安置在这里，等风波过去再看能否回去。庄子要恢复常态，但防卫必须加强。曹员外郎和南方势力那边，需要应对。还有那个预言石板……”她苦笑，“感觉千头万绪。”

“一步一步来。”玄墨沉声道，“韩家集村民由我派人核查背景，确保安全后，可部分吸纳进农庄，充实劳力。庄子防卫我会重新布置，明暗结合。曹明远及南方势力，我已掌握部分罪证，但牵涉朝堂，需寻合适时机难，一击必中。至于预言……”他顿了顿，“暂不外传，但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它既可能是枷锁，也可能是……助力。”

“助力？”

“若运用得当，‘天外异人，以农桑固本’的名声，可成为你在北境乃至朝堂立足的根基，也是聚拢人心、推行你那些‘新法’的大义名分。”玄墨目光深邃，“关键在如何把握分寸，既借其势，又不为其所困，更不被其推向莫测险境。”

林潇渺若有所思。这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农庄展、技术推广能名正言顺，甚至获得更多资源；用不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各方势力觊觎操控。

“我需要时间。”她缓缓道，“农庄需要稳固，新法需要时间验证和推广，我也需要……更了解这个世界，了解‘星钥’、‘猎手’、‘天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等人。”玄墨提醒，“‘三星聚’之期只有九个月。朝中风云变幻，北境暗流汹涌。你必须尽快成长，农庄也必须尽快成为你坚实的后盾，而非累赘。”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三日后，文谦侍郎会再来农庄，名为‘回访嘉奖’，实为探听虚实。届时，钦差卫队中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这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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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向朝廷，也向暗中窥伺的各方，展示你‘该展示’的一面。”玄墨回头，目光如炬，“一个得天眷顾（或古预言指引）、精于农事、心怀百姓、略有奇技但根基尚浅的‘祥瑞’农女。至于其他……深藏不露。”

林潇渺明白了。要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把种田致富、惠泽乡里的形象立起来，把涉及“星钥”、“污染”、“上古秘辛”的敏感部分牢牢隐藏。

“我该怎么做？”

玄墨走回桌前，手指蘸了蘸杯中冷水，在桌面上画了三个圈，又画了一条线将它们连起来：“农庄是你的第一个‘圈’，要夯实。临山县乃至北境农桑改良，是你的第二个‘圈’，要扩大影响。朝堂与天下大势，是你的第三个‘圈’，目前只需遥望，积蓄力量。而连接这三个圈的线，就是‘粮’、‘技’、‘人’。”

他看向林潇渺：“接下来这几个月，你的任务就是：第一，让农庄产出更多粮食，明更多‘有用’且‘可推广’的农具技法；第二，以农庄为核心，培养一批可靠、有能力的骨干，将你的管理之法、技术理念传播出去；第三，与韩冲、影七等人配合，逐步摸清北境潜在的威胁与盟友。至于朝堂纷争和上古谜团，交给我。”

他的话语清晰有力，像是一份简明扼要的行动纲领，驱散了林潇渺心中的部分迷茫。

“好。”她也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那就按王爷说的办。种好我的田，建好我的庄，其他的……兵来将挡。”

玄墨看着她恢复神采的眼睛，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这才像你。”他顿了顿，“还有一事。韩世忠将军留下的那枚虎符和素绢，或许能调动一些他当年的旧部或关系。此事可交予韩冲暗中查访，或能成为一支意外的助力。”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窗外彻底黑透，庄内点起灯火。

夜话与星图

是夜，林潇渺久违地睡了一个相对安稳的觉。尽管梦境中偶尔闪过地底冰棺、血红裂隙和石板银字的画面，但疲惫终究占据了上风。

醒来时，天已大亮。庄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忙碌节奏，只是多了些新面孔（韩家集村民）和巡逻警戒的护卫。

她刚洗漱完毕，翠儿就端着早饭进来，眼睛还有些红肿，但精神不错：“庄主，您醒了！赵婶熬了鸡汤，蒸了馒头，还有新腌的咸菜，您快趁热吃。”

林潇渺看着翠儿明显成熟了不少的脸庞，心中感慨，温声道：“这两天辛苦你们了。庄子没什么事吧？”

“没事！都好着呢！”翠儿连忙道，“就是大家都很担心您。现在您平安回来，大伙儿心就定了。新来的韩家集乡亲也都安顿下来了，有几个手艺好的叔伯，已经跟着去豆腐坊和地里帮忙了。”

林潇渺点点头，看来玄墨的安排已经开始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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