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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遥知道了齐安城也是为照片而来的,电脑虽然还没修好,她还是防着齐安城去破坏电脑,找了个理由,把电脑放在了她和杨暻承住的那间卧室。因为早上齐安城回来时看到那个小叶师傅在修电脑后问了花伯伯,花伯伯把电脑里有没洗的照片给他说了。晚上洗漱的时候要排队,大家让路遥遥最先洗。路遥遥洗完出来就进了卧室,杨暻承却不在。她四处找了找,发现平房门外的路灯亮着,灯光能找到平房左边不远处的一个葡萄架。而杨暻承、齐安城和花伯伯三个人正坐在那个葡萄架下。那里安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瓶葡萄酒,三个人围着桌子各坐一张椅子,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酒杯。“遥遥。”杨暻承的位置恰好能第一眼看到路遥遥。路遥遥走过去,“你们在喝酒?”杨暻承点头,“陪花伯伯喝两口。”老人回头对路遥遥笑了一下,“是我这个老头子让他们作陪的。平时没人陪我喝酒。”路遥遥“哦”了一声。“路老板要不要来一杯?”齐安城转头看着她。路遥遥看向齐安城,挑眉,“你还敢坐在这里?”齐安城笑道:“陪花伯伯喝,有什么不敢的?就像以前我舍命陪路老板一样,喝得醉死了又有什么关系?”那次路遥遥想送木雕给杨暻承,杨暻承却因为队里的人而丢下她走了,她心情不好,他说一起喝酒。她不过随口答应,并没有真想和他喝,因为她知道他只喝一口就会醉。那天晚上,他的确喝了一口就倒下了。“别说得跟真的一样。”路遥遥嗤笑一声。杨暻承看着她,“要过来坐么?”路遥遥才洗了澡,不想沾酒气,对杨暻承和花伯伯说她累了要回去休息。她一个人回了房。从行李箱里拿出那条最性感的睡衣,等杨暻承。齐安城一口酒下肚果然还是趴下了。花伯伯却很有兴致,说那些葡萄酒是他自己亲手酿造的,希望能喝个痛快。“遥遥从小是她爷爷带大的,但爷爷终归还是比不了父母。这些年她也是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很不容易。”老人喝了酒,话更多了。杨暻承从认识路遥遥开始就很少听她提起自己的父母,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她不主动说他就不主动打听。而老人又道:“遥遥的妈妈是研究历史的,她爸爸是研究植物的。她爸妈很恩爱。而她妈妈在生下她不久就失踪了。她爸爸从此很少管她。别人都说她妈妈跟着人跑了。她小的时候应该听过不少这样的说辞。从一懂事开始她就听着大家对她妈妈不好的揣测,刚开始她还反驳,后来想必实在是听麻木了,没有反驳了。那么小的女孩,也怪可怜的……三年前我还在大漠的时候,她爷爷去世了,她接手龙门客栈,实在不容易。”原来她忌讳的,不想说她妈妈的原因是她听到的都是大家说的她妈妈不好的话。她连她妈妈的面都没见过,自然是无法判断的。想必她对她妈妈是爱极、思极、念极,又怕极。杨暻承心里这样想。她身边没个照顾她的亲人,还好性子没有孤僻,反而是那样的热情大方,就像大漠里的一个火焰,激|情地燃烧着。杨暻承又想起母亲的遗物的事。这位老人在大漠呆了几十年,或许知道一个叫陈蓉的女人。老人道:“没有叫陈蓉的。”又忽然想起来,“有!有叫陈蓉的!”杨暻承一喜,“她现在在哪?”“她失踪了。就是遥遥的妈妈。”“遥遥的妈妈叫陈蓉?”杨暻承狐疑,他查到的是大漠没有叫陈蓉的。老人若有所思道:“应该是遥遥的妈妈。遥遥的妈妈大名叫陈盈盈,但她有个乳名,叫阿蓉。这个乳名很少有人知道。如果说大漠有叫陈蓉的,那很大可能就是遥遥的妈妈陈盈盈了。”而遥遥的妈妈失踪了二十多年。杨暻承陷入沉思,难道他妈妈和遥遥的妈妈还有所牵连?花伯伯喝醉了才没有再说。杨暻承没管趴在桌上的齐安城,把老人扶进房后就去卧室拿衣服洗澡。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路遥遥睡着了。他和遥遥之间还会有怎样的牵连呢?他出了一会儿神后,轻手轻脚地动作,洗完澡后回到卧室,掀开被子的一角时才发现路遥遥穿的睡衣。那睡衣的后背开到了臀部,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条深沟。她正好翻身,睡衣的前面开叉几乎开到了肚脐。而那布料还是透明的。她的身体几乎是赤|裸的,但到底还是穿了东西,比赤|裸更诱人。他唇角弯起,对她的心思再明白不过,可惜他这么晚才回房……他伸手把她捞入怀中,关灯,合上眼睡觉。翌日,路遥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杨暻承怀中,而他正盯着她看。昨晚她等了他那么久等得都睡着了,她的计划都泡汤了,心里不满。她哼了一声,“你看什么看?”“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我看吗?”杨暻承轻笑。路遥遥依然不满地瞪着他,不过,不一会儿后就问他,“那你觉得好看吗?”杨暻承却道:“我只想知道好不好吃。”说完,他把她从怀中推开,低头埋进了她胸前。此刻齐安城和花伯伯也醒了,两人正躺着聊天。“你和遥遥都来找照片,你们找的是同一张照片?”老人问。齐安城笑道:“我没有找照片。”“那张照片和你有关?”老人笃定。“花伯伯,哪有什么照片和我有关?”“不用骗我。我模模糊糊快想起什么来了。”“想起来了?”齐安城立即问道,“想起什么了?”老人又摇了摇头,“还是老了,记不清楚了,但我总觉得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一定没什么问题的。”齐安城若有所思道。“没有最好。你从小就和遥遥作对,她要找什么你就不会让她找到,难道你现在还是那样?我看遥遥对这事很上心,你还是别再跟她对着干了。”“我哪有跟她对着干?这次是她主动跟我对着干的。”老人盯着他,叹了一口气。“这次你没让我不修电脑,还算说得过去。”齐安城闲闲地道:“那我让你不修你就不修吗?”“当然不能。我先答应了遥遥。”“这不就结了?”上午,路遥遥哪儿都没去,守着那位叶师傅修电脑。齐安城坐在客厅里,脸色少有的严肃。杨暻承则在和救援队的人通电话,通完电话就走进房间,和路遥遥一起等修电脑。“快好了。”那位叶师傅说。路遥遥开心地和杨暻承对视一眼。齐安城听到叶师傅的话面色又沉了沉。“好了!”片刻后,叶师傅宣布。齐安城紧张起来。路遥遥说了声“谢谢”,立即坐到电脑前去,用鼠标点开电脑,寻找里面的照片。杨暻承坐在她旁边,眼睛也盯着屏幕。电脑里的照片很多,至少有几千张。路遥遥一张一张地看,眼睛都看疼了。“我来。”杨暻承见她揉了几下眼睛,出声示意她休息。路遥遥没回头,“你知道我要找的照片是什么吗?”“知道。”杨暻承说。路遥遥还是决定自己找。坐在客厅里的齐安城每一秒钟都过得紧张。二十多分钟后,路遥遥惊喜地呼道:“这张!”杨暻承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照片照的是远景,二十多人一人骑了一头骆驼在沙漠里行走。他们应该是游人。而在照片的左下角,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的腰徒步走在沙漠里。人影很小,路遥遥用鼠标把照片放大。那一男一女是谁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男人正是齐安城。“齐思秦的妈妈——秦菲菲?”杨暻承猜测道。他听路遥遥提过秦菲菲这个名字,但没见过照片。路遥遥点头,“正是。我看齐安城还怎么抵赖!”她把照片传到了手机里,起身拿着手机走出房间。齐安城还坐在客厅里。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路遥遥。“你就是齐思秦的爸爸。”路遥遥肯定地说。齐安城道:“你看到什么了?”“你和齐思秦的妈妈秦菲菲的亲密照。你自己可以去电脑前看看。”齐安城皱眉,“即使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也不能证明齐思秦是我的儿子!”“是不是,验过就知道了,你敢验吗?你当初主动说去做鉴定,后来又出尔反尔,难道不是你自己已经确认了却又不想让人知道?”“路遥遥,你为什么非要确认我是不是那个小孩的爸爸?”“我答应了他找他的爸爸。”“找到了呢,又怎么样?我连那个叫秦菲菲的女人的样子都不记得了,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个世上会有个我的种!我也不想有!平白无故冒出个人来就想毁了我的人生吗?”路遥遥嗤笑,“做了却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他妈根本就没想过和她上床!”“别说了,我已经给齐思秦找到他要找的人了。认不认是你的事。不过,你这样的人,他可能也不会认你。”路遥遥转身对走过来的杨暻承说:“我们去跟花伯伯道别,道了别就走。”杨暻承点头。齐安城忽然起身走到路遥遥面前,捏着她的手腕,“听我好好跟你说!”杨暻承一把扯开齐安城的手,警告地看着她,“别碰她!”齐安城看着路遥遥和杨暻承走出大门,身体晃了晃。又回到了大漠,路遥遥把从花伯伯那里得到的照片给医院里的齐思秦看了。齐思秦没有要找自己爸爸的打算了。“我妈会偷偷生下我,一定是因为那个人不负责。”齐思秦和齐安城认不认对方都不是她要管的了,她该管的是她的客栈。从上马村回来路遥遥就一直忙客栈了事。齐安城几次来找路遥遥,路遥遥都没见他。她不想听他的破事。在客栈业务上偶然遇到他,她也毫不介意地只谈客栈,不过多是打听他们龙凤客栈的经营策略。齐安城的车在沙漠里遇险求救。杨暻承带着人把他的车从沙子里面弄了出来。见杨暻承上车要走,齐安城叫住了他,“我们谈谈。”杨暻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说。”“六年前遥遥的爷爷还在,遥遥还没接手龙门客栈,但我已经开了龙凤客栈。遥遥打赌说我的客栈开不久。那时因为龙凤客栈新开不久,生意的确不太好。她一直认为我开龙凤客栈是和她家的龙门客栈做对,但事实并非这样。”“我家以前是卖酒的,但我对酒毫无兴趣,其他的也不会做,所以选择了开个客栈。既然做了,当然得做出一番样子出来。而龙门客栈的历史有一千多年了,生意也好,于是打算跟龙门客栈学。他们的优惠策略我都会照做,还比他们更优惠。后来我想深入打听真实顾客对龙门客栈的看法,于是去找龙门客栈的顾客。然后遇到了那个叫秦菲菲的女人。”“她来大漠旅游,住的是龙门客栈。我对她并没有感情,而她喜欢跟我聊天。你们看到的那张照片可以说的确是一个把柄,但是和感情无关。她没走过沙漠,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我时而会牵她,但牵着她她也走不好,后来就搂了她的腰。”杨暻承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一切都是酒惹的祸。有一天我找秦菲菲到龙凤客栈来谈龙门客栈的事。而之前我和遥遥起了冲突。当时我听到遥遥请张续帮她找妈妈的话,我又脱口而出她妈妈跟男人跑了,她一巴掌就打到了我脸上。我回到客栈又恼又气,气恼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不该那么对她说。于是我喝了一点点酒。秦菲菲来的时候,身上的香水和遥遥的有几分相像,头脑昏沉的我就和秦菲菲有了那一次。”齐安城是把秦菲菲当成遥遥了!杨暻承眼神犀利地看着他。“只有那一次,她竟然会怀上我的孩子。这些年,我真的忘了谁叫秦菲菲,秦菲菲长什么样子,甚至忘了和别的女人有过那么一次。我对秦菲菲毫无感情,却冒出来这么一个小孩,真是让我措手不及。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错了那么一次。而且也是因为遥……”“住口!你错是因为你自己。而且你不只错那么一次。”“是,以前每次面对遥遥我都说着违心的话,让她生气。其实我爱……”“你的事,无论是什么前因后果遥遥都不会关心。”杨暻承打断他,“不要再对她有任何肖想了!”说完,杨暻承上了车。齐安城在沙漠里坐下,然后仰躺下去。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他毫无感觉。他恨自己。《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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