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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迁笑了笑,随手摘下我鬓边的落花,“霜儿,你怎同我这般生疏了?”
“我……不……这……”
我瞪大瞳孔看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我穿到这个世界后,旁人都唤我一声长公主,唯有当今皇后一人叫过我的闺名,就连皇帝老哥都只叫我的封号玉灵。
这人一上来就叫我“霜儿”,还举止亲昵地为我摘去鬓边花,可不得把我吓一激灵,料想他与原主元霜的关系非同一般。
“霜儿,自你大婚之后我再没能见你一回,今日听闻你要来式乾殿,我特意来此等候,没想还真把你给等着了。”
他什么人?皇帝老子的式乾殿是他说进就进的?
“你,你……”
我支支吾吾地刚想问他是谁,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长公主殿下——”
我回头,见识春从回廊的尽头小跑而来。
识春跑到我眼面前,还没来得及喘匀气,便一身子跪倒在地,不过这次她倒不是冲我,而是直愣愣冲着站在我身前的胡迁。
“奴婢见过胡太傅。”
胡太傅?
我挑眉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他着铅白色上袍和水银色下裳,腰间配着士大夫才有的苍玉纯绶。
我见他应只比我年长几岁,不曾想他年纪轻轻却位极人臣,竟是三师之一的太傅。
有识春在,胡迁没有再往前一步,只是看着我,好像很期待我的反应。
可无论他曾和原主元霜有过什么,对我而言却如同个陌生人一般,我这人多少有点社恐,既不熟悉,也懒得再多客套。
识春来得正好,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别跪了,走,随我回府用食。”
识春被我拉得踉踉跄跄,还不忘给胡迁俯身行礼道别,跟在我身后快走了几步,又道:“殿下进宫前不是才用过朝食吗?怎会这么快又饿了?”
“数你话多。”
眼瞧计谋被拆穿,我有些恼羞成怒,“今日罚你不准用晚食。”
识春垂首,默不作声,她向来怕我,此刻也不敢多言语。
一阵春风拂过,我顺风回首。
那道颀长的身影仍旧立在疏影下,落花吹散,他铅白色的袍子愈发灰暗,宛如沉浸在杳然逝去的时光中。
回程的马车上,我问起了胡迁的来历。
春夏秋三个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抢后,好像少说一句都会吃亏似的,只有恋冬沉默不言,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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