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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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战前准备与孙悟空的三根毫毛（第1页）

战略方向已定，清风观立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运转状态。往日里或读书、或实验、或辩论的悠闲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紧张、兴奋与专注的战前动员氛围。

北境小队指挥部，临时设在了观星台上，因为这里“视野开阔，方便模拟勘测环境”。谢无忧作为临时队长，充分展现了他“脸皮厚、能张罗”的特质。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张粗糙的北境边防简图（据说是从他爹书房“顺”出来的副本），用木炭钉在观星台栏杆上，旁边还贴满了各种便签：

“目标区域：鹰扬卫防区，多丘陵、荒漠、季节性河流。”（赵琰标注）

“已知困难：冬季严寒、风沙大、视野易受干扰。”（墨十七总结）

“敌情：北虏骑射迅捷，踪迹飘忽，疑似掌握某种隐匿或快机动之术。”（来自密报信息）

谢无忧围着地图转圈，嘴里念念有词：“咱们的任务是辅助勘测定位。要问题：在缺乏明显参照物的荒漠丘陵，如何快建立一套临时坐标体系？光靠老赵看星星，白天阴天怎么办？”

赵琰抱着一堆星图草稿和自制象限仪模型，弱弱地建议：“可以……可以结合太阳方位和日晷，阴天则需寻找并标记显着地物作为次级基准点。但前提是，我们的仪器能在风沙中保持精度。”

墨十七已经扎进了后院工棚，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他的目标是打造一套“北境勘测便携套装”。包括：

防风沙三脚架：用浸油硬木和皮套关节制成，底部带尖刺可插入冻土。

简易测距仪改良版：在原有测距杆基础上，增加了水平泡和可调节角度的窥孔，配合赵琰设计的刻度盘，可兼做简易经纬仪。

抗寒书写工具：特制炭笔（混合了油脂，不易冻脆）和防水油布笔记本（苏婉清贡献的装订工艺）。

最重要的——一个用多层毛毡、皮革和薄铜片包裹的“仪器恒温箱”，里面填充了马代码提供的“保温符箓”（原理疑似是利用某种矿物缓慢放热），虽然效果待验证，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

“还得考虑负重！”谢无忧提醒，“咱们不是去游山玩水，可能要跟着军队机动。所有东西必须精简、坚固、一物多用！”

于是，三脚架同时被设计成可做担架杆；测距仪的杆子能拼接成长棍用于探路或防身；恒温箱外层皮革卸下来能当坐垫甚至简易帐篷……

江南小队工作室，则占据了相对暖和、干燥的厢房。苏婉清作为队长，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能力。她在墙上贴了一张巨大的思维导图，中心是“云霞蚕灵气应用不稳定”，周围辐射出无数分支：

“可能影响因素：温度、湿度、光照周期、食物来源（桑叶品种灵气含量）、环境灵气浓度波动、蚕体自身生理周期……”（石磊用极其工整的小字列出）

“需检测项目：蚕丝荧光强度与波长、蚕体生命体征、环境能量读数、桑叶成分……”（马代码贡献了他的“灵感”）

“需了解工艺：上簇环境控制、缫丝水温与手法、织造车间布局……”（苏婉清自己补充）

石磊几乎一言不，却已经默默地开始改造他的“百宝囊”。他制作了几个带精细网格的观察盒，用来分格饲养不同条件下的蚕宝宝；改进了几个小琉璃瓶，准备分装不同批次的桑叶和蚕沙样本；甚至设计了一个微型的、利用齿轮和杠杆传动的“蚕丝张力与延伸率测试仪”，虽然看起来极其简陋，但原理让马代码都啧啧称奇。

马代码的任务是准备“灵气环境检测套装”。他翻箱倒柜，找出了那个时灵时不灵的“灵气波动探测仪”，进行紧急改造——增加了温度、湿度感应，替换了更稳定的能量感应材料（一种从后山荧光蕈里提取的粉末），并试图校准出一个相对稳定的“灵气浓度”参考刻度。这工作让他抓掉了不少本就不多的头。

“咱们还需要一个‘对照实验’思路。”苏婉清在白板上写着，“选取几组蚕，在尽可能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只改变一个我们怀疑的因素（比如环境灵气浓度），观察其吐丝状况。这需要江南那边配合，提供稳定的实验条件。”

她已经开始起草给江南陈掌柜的回信，列出所需的支持清单：独立的、可调控的蚕室；不同来源的桑叶；熟练工匠的配合记录等等。

公共支援与后勤部，则主要由林知理统筹，孙悟空机动支援。

林知理负责为两支小队准备“理论弹药”和“安全预案”。她整理了书院目前所有关于测量、观测、数据分析的核心方法精要，编成两本薄薄的《外勤工作指南》，北境版侧重野外勘测与误差处理，江南版侧重实验设计与变量控制。同时，她开始利用理藩院的渠道，搜集北境的地理志、边防条例摘要，以及江南丝绸行业的行规、技术术语，确保学生们不至于因为“常识”欠缺而闹笑话或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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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联络方案，最终敲定为三层：

短距紧急：马代码提供的改良“传音符阵”子母版，可在百里内传递简短加密信息，但能耗大，不能频繁使用。

定期通联：依托大珩朝驿站系统，约定密语和固定地址，定期交换书面报告。

终极保险：孙悟空的三根毫毛。

“俺老孙这毫毛，妙用无穷！”孙悟空得意地拔下三根金色猴毛，吹口仙气，分别化作三枚不起眼的、带有细微纹路的铜钱状薄片。“你们各自贴身收好一片。遇到真正性命攸关、或者需要俺老孙立刻知道的紧要大事，用力捏碎它。无论天涯海角，俺都能感应到大致方位和紧急程度，立刻赶去！不过，”他严肃叮嘱，“只能用一次！而且别没事乱捏，不然俺老孙白跑一趟，可是要生气的！”

这简直是最高级别的“护身符”兼“求救信号”，众人珍而重之地收好。

三天时间，在近乎疯狂的准备中飞逝。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眼圈黑，但精神却异常亢奋。院子里堆满了打包好的行李、测试中的器械、写满字的纸张。争论声、敲打声、演算声不绝于耳。

出前夜，林知理将两支小队再次召集到观星台。没有长篇大论的训诫，她只是给每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

“这里面，”她说，“除了必要的盘缠、身份文书、联络方式，还有两样东西。一是我手写的你们各自任务的‘核心原则’与‘安全红线’。二是……”

她顿了顿，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是一小包书院的泥土，和一颗后山的金丝枣。”

“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遇到什么困难，记得书院是你们的根，伙伴是你们的依靠。格物之路，求真务实，但更重要的，是平安归来。”

月光洒在观星台上，映照着少年们郑重的面容。他们接过锦囊，紧紧握在手中。

次日黎明，天色未明。两支小队在清风观门前告别。

北境小队：谢无忧一身利落的窄袖劲装，外罩厚实皮裘，背着一个巨大的、装满了器械的背囊，腰间挂着那枚“求救铜钱”，意气风。赵琰裹得严严实实，背着他的星图和改良象限仪，眼神紧张又坚定。墨十七则扛着最重的“勘测套装”箱子，憨厚的脸上写满了“保证完成任务”。

江南小队：苏婉清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衣裙，头利落地绾起，背着装有大量资料和实验计划的包袱，显得干练从容。石磊依旧是那身旧衣，但洗得干净，背着他那个仿佛无底洞般的“百宝囊”。马代码则穿着他那件最好的（也是唯一没打补丁的）旧长衫，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灵气检测仪”盒子，嘴里还念叨着校准参数。

林知理、孙悟空，以及书院里其他留下来继续学习、等待消息的学子们，站在门前相送。

“一路保重！”“等你们的好消息！”“记得写信！”

没有过多的煽情，简单的道别后，两支小队，一北一南，踏着晨露，消失在山道不同的方向。

孙悟空目送他们远去，抓了抓脸，对林知理说：“山长，你说这帮娃娃，能行吗？”

林知理望着空寂的山道，晨风吹动她的衣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她轻声道，转身走向观内，“而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京城的风云，并未因雏鹰的离巢而停歇。相反，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而书院的本部，必须像定海神针一样，稳稳地立在西山之上。

新的篇章，已经在路上，也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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