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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傅递过来一杯清水:“绣东西的时候,手不能慌,一慌就容易扎到。晓棠,你先歇会儿,让亦辰试试,他刚才看你绣,肯定也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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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辰没推辞,接过苏晓棠手里的针,坐在绣架前,学着她的样子穿线,却笨手笨脚的,线总穿不进针孔。苏晓棠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得把线捏紧,针孔对着光,这样才好穿。”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手把手地教他,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帮他捏着线,“你看,这样一穿就进去了。”
江亦辰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还有她呼吸时落在他耳边的气息,他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手里的针差点掉下来。“我……我试试。”他深吸一口气,按照苏晓棠说的方法,果然把线穿进去了,他抬头看她,眼里满是笑意:“还是你教得好。”
苏晓棠赶紧收回手,假装去看瓷板上的荷花:“你绣的时候,记得针脚要匀,别像拉坯一样,把线拉歪了。”
江亦辰笑着点头,开始在瓷板上绣荷叶的脉络,虽然针脚不如苏晓棠的细,但很认真,每一针都扎得很稳。苏晓棠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头上,像撒了一层金粉,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和他一起做喜欢的事,一起传承非遗,就像在景德镇时,一起开窑看青花瓷一样。
中午的时候,沈阿婆和婉宁他们来了,看到江亦辰和苏晓棠已经绣好了一块小瓷板,婉宁忍不住打趣:“你们俩动作真快,是不是偷偷练过呀?”苏晓棠的脸颊又红了,江亦辰赶紧说:“是陈师傅教得好,我们就是试试。”
陈师傅笑着说:“他们俩有默契,亦辰扶瓷板稳,晓棠绣得好,这瓷板绣啊,就得这样配合。”沈阿婆看了看苏晓棠,又看了看江亦辰,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没说话,只是把带来的《扬绣针法图谱》递给婉宁:“咱们下午一起学,争取早点把‘青花扬绣册页’做出来。”
下午,众人分成两组,沈阿婆和婉宁跟着陈师傅学绣扬绣,叶小满和和叔去漆器作坊找刘师傅贴漆布,江亦辰和苏晓棠则负责记录——江亦辰拍照,苏晓棠写笔记。江亦辰拿着相机,镜头总不自觉地对准苏晓棠:她坐在桌边写笔记的样子,头垂下来遮住脸颊,她会时不时地把头别到耳后;她和陈师傅讨论针法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像瓷板上的釉料;她帮婉宁扶着瓷板的样子,手指轻轻搭在瓷板边缘,动作很轻。
苏晓棠偶尔抬头,会看到江亦辰的镜头对着她,她会假装没看见,继续写笔记,心里却像喝了藕粉圆子一样甜。有一次,她抬头时正好和镜头里的他对视,江亦辰赶紧把镜头转向别处,假装拍桌上的瓷板,苏晓棠忍不住笑了,在笔记本上偷偷画了一个小小的相机,旁边写着“某人总拍我”。
傍晚的时候,叶小满和和叔回来了,说刘师傅答应帮他们贴漆布,还教了叶小满调漆的方法。“刘师傅说,漆和松节油的比例是三比一,太稀了粘不牢,太稠了有疙瘩。”叶小满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块贴好漆布的瓷板,“你们看,这瓷板现在不容易裂了,晓棠,你明天可以在上面绣扬绣了。”
苏晓棠接过瓷板,指尖碰到漆布的纹理,很软,像缎面一样。江亦辰站在她身边,看着瓷板:“明天我帮你扶着,咱们一起把扬州的二十四桥绣上去,正好和景德镇的龙窑呼应。”
“好啊。”苏晓棠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江亦辰总是会陪她做她喜欢的事,不管是绣东西,还是记录非遗。
晚上,众人在民宿的院子里吃饭,王婶做了扬州的特色菜——清炖狮子头、扬州炒饭、大煮干丝,还有一壶米酒。月色落在荷花池里,像撒了一层碎银,沈阿婆喝了一口米酒,笑着说:“咱们这一路,从苏州到景德镇,再到扬州,吃了各地的美食,学了各地的非遗,真是好啊。”
婉宁跟着说:“是啊是啊,下次去温州,咱们还要学瓯绣,吃温州的鱼丸!”
江亦辰给苏晓棠夹了一块狮子头:“这个不腻,你尝尝。”苏晓棠接过,咬了一口,肉质很嫩,带着淡淡的酒香。她也给江亦辰夹了一筷子大煮干丝:“这个丝切得真细,像扬绣的线。”
和叔看着他们的样子,笑着说:“你们俩现在越来越有默契了,以后办‘山河非遗瓷展’,肯定能合作得很好。”
苏晓棠的脸颊红了,低头继续吃饭,江亦辰则笑着说:“那是,晓棠对非遗很上心,我得好好帮她。”
吃完饭,众人都回房休息了,苏晓棠却想去东关街逛夜市,江亦辰说陪她去。夜晚的东关街很热闹,红灯笼挂在店铺门口,像一串串糖葫芦。卖糖画的铺子前围了很多人,苏晓棠停住脚步,看着师傅用糖稀画荷花,“这个真好看。”
江亦辰走过去,跟师傅说:“师傅,麻烦您画一朵荷花,再画一条龙,谢谢。”师傅笑着点头,手里的糖勺在石板上飞舞,很快,一朵荷花和一条龙就画好了,荷花的花瓣很细,像扬绣的针脚,龙的鳞片很亮,像景德镇的青花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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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辰把糖画递给苏晓棠:“荷花给你,龙我拿着,正好和咱们的‘山河瓷’呼应。”苏晓棠接过荷花糖画,咬了一口,很甜,像扬州的风。她把糖画递到江亦辰嘴边:“你也尝尝,很好吃。”
江亦辰低头,咬了一口荷花的花瓣,糖稀在嘴里化开,甜到了心里。他看着苏晓棠的眼睛,月色落在她的眼里,像有星星在闪,他突然想说点什么,比如“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咱们再去前面看看,卖漆器的铺子还开着。”
两人走到漆器铺子前,老板还在整理红漆盒,看到他们,笑着说:“小伙子,姑娘,要买漆器吗?这盒子是用扬州的‘雕漆’做的,上面的缠枝莲是我雕了三天才做好的。”
苏晓棠拿起一个红漆盒,盒上的缠枝莲雕得很精致,和景德镇的青花纹样有几分像。“这个盒子真好看,可以用来装‘山河瓷’的小样。”
江亦辰看着她喜欢的样子,对老板说:“老板,这个盒子我们买了。”他掏出钱包,苏晓棠赶紧说:“我自己买吧,这个是我用来装小样的。”
“我帮你买。”江亦辰把钱递给老板,“就当是给你的‘非遗礼物’,感谢你这段时间一直记录非遗。”
苏晓棠接过盒子,指尖碰到盒面的纹路,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江亦辰。”
“不用谢。”江亦辰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去,我还会给你买很多‘非遗礼物’。”
逛完夜市,两人走回民宿,月色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晓棠手里拿着漆器盒子,江亦辰手里拿着龙形糖画,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偶尔有风吹过,带来荷香和糖画的甜香。
“江亦辰,”苏晓棠突然开口,“你说,咱们的‘山河非遗瓷展’会有人喜欢吗?”
江亦辰转头看她,她的眼里带着一点担忧,像在景德镇开窑前一样。他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会的,肯定会的。咱们把各地的非遗融在一起,把山河的魂融进去,这样的瓷展,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喜欢的。而且,有我在,咱们一起努力,肯定能办好。”
苏晓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担忧一下子消失了,她点点头:“嗯,有你在,我不怕。”
回到民宿,苏晓棠把漆器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看了看,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正好可以装“山河瓷”的小样。她想起江亦辰帮她扶瓷板、给她买糖画、安慰她的样子,忍不住在笔记本上写:“扬州的风是甜的,藕粉圆子是甜的,和江亦辰一起逛夜市,也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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