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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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巴克比克（第1页）

正如所有了解杰米·伊斯琳的人预料的那样，他对摄魂怪、阿兹卡班逃犯以及救世主晕倒这类“大新闻”的关注度极其有限。城堡里弥漫的紧张气氛似乎完全无法渗透进他那被魔药学和神奇动物占据的大脑。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摄魂怪什么的，反而非常期待新的课程神奇生物课。海格作为教授会带来什么样的生物？会是温顺的护树罗锅（像雪球一样）？还是更稀有的、他在《神奇动物在哪里》里读到过的品种？光是想象就让他那双翠蓝的眼睛亮了起来。

然而，最近有一件小事比摄魂怪更让他感到困扰。那就是艾莉诺有点怪怪的。这种“怪”具体表现在：只要杰米提到斯内普，他就笑。

不是平时那种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笑，而是一种带着点神秘、狡黠，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窃笑。当杰米抱怨斯内普又给他的论文打了低分，或者提到在地窖帮忙处理药材时，艾莉诺的嘴角就会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出那种“哼哼哼”的、让杰米浑身不自在的笑声。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杰米终于忍不住了。在从魔药课去往神奇生物保护课的路上，他拽住又要开始笑的艾莉诺，皱着眉头问：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艾莉诺立刻用手捂住嘴，但肩膀还在可疑地抖动。她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没什么！真的！我只是……嗯……觉得斯内普教授对你特别‘关照’而已！”她把“关照”这个词咬得特别重。

这种敷衍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杰米满意。他盯着艾莉诺，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线索，但艾莉诺的演技（或者说，恶作剧的毅力）出乎意料地好。

杰米不知道的是，艾莉诺和赫敏已经就“杰米与斯内普教授之间非同寻常的互动模式”进行了多次“学术研讨”。艾莉诺负责提供夸张的现场描述，赫敏则负责从心理学和社会关系学角度进行分析。两人一致认为，这种“别扭的庇护与依赖”远比任何麻瓜小说都来得“精彩”和“值得观察”。而艾莉诺的笑，正是源于这种“洞悉一切”的优越感和看戏的乐趣。

于是，在期待神奇生物课的同时，杰米又多了一个新的谜题：为什么一提到斯内普教授，艾莉诺就会笑得像只偷吃了金丝雀的猫？这个谜题的难度，在他看来，恐怕不亚于配制一瓶完美的福灵剂。

去往海格的第一堂神奇生物保护课的路上，杰米和艾莉诺并肩行走。杰米手上拿着妖怪书，动作有些僵硬——这本书被一根皮带牢牢捆着，但仍在不安分地扭动，仿佛随时会挣脱开来咬人一口。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它，尽量不让书脊上的尖刺硌到自己。

相比之下，艾莉诺就显得毛毛躁躁多了。她对自己的那本妖怪书充满了过分的好奇心，不停地用手指去戳那粗糙的、类似树皮的封面，甚至试图去解开皮带的扣子。

“别动它，艾莉！”杰米忍不住提醒，“海格说了，要抚摸书脊它才会安静下来！”

“知道啦知道啦！”艾莉诺嘴上应着，手却依旧不老实。就在她又一次试图去摸书页边缘时，那本妖怪书猛地弹开，书页如同獠牙般“咔吧”一声合拢——差点被怪兽书咬到！

“哇啊！”艾莉诺惊呼一声，猛地缩回手，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本再次被皮带束缚住、却依旧龇牙咧嘴的书。“梅林的胡子！它可真凶！”

杰米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那本稍微安分点的书抱得更紧了些。“我都说了……”他小声嘀咕，觉得跟艾莉诺一起上这门课，恐怕比自己单独对付十本妖怪书还要累人。

不远处，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正和他们的妖怪书“搏斗”。罗恩的书正死死咬住他的书包带子不肯松口，而赫敏已经成功安抚了她的那本，正抱着它，脸上带着“这很简单”的表情。海格的小屋已经遥遥在望，隐约能听到他洪亮的嗓门和某种……奇怪的、像是金属摩擦的咔啦声。

当海格掀开蒙在栅栏上的巨大帆布，露出里面那只威风凛凛的生物时，杰米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那是巴克比克——一头漂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它拥有马匹般强壮矫健的躯体，覆盖着油光水滑的灰蓝色羽毛，后腿是强健的鹰爪，而前身则连接着鹰的头颅和翅膀。它的眼睛是明亮的橘黄色，带着一种高傲而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杰米看到巴克比克的时候眼睛都亮了。那光芒比他看到任何一本魔药典籍或者雪球找到一颗亮晶晶的石头时都要炽热。他完全被这种优雅与力量并存的生物迷住了，翠蓝的眼眸里写满了纯粹的惊叹和渴望，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海格用他洪亮又带着点紧张的声音介绍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强调它们非常高傲，必须保持尊重，需要先鞠躬，等待它回礼后才能靠近。

“那么，有谁想先上来试试吗？”海格充满期待地看向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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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学生都被巴克比克的体型和锐利的喙爪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后退或犹豫。罗恩小声嘟囔着“它看起来能把我当早餐”，就连哈利也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然而，当海格问有没有人想先试试的时候杰米已经走上去了。

他甚至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脚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自然而然地迈出了人群。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巴克比克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完全无视了身后艾莉诺倒吸冷气的声音和周围同学惊愕的低语。

他走到海格指定的位置，在距离巴克比克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海格的指导，然后慢慢地、非常郑重地，对着那只高傲的生物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整个场地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巴克比克那橘黄色的锐利眼睛审视着这个胆敢第一个上前的小巫师。它没有立刻动，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颈部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几秒钟的等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巴克比克缓缓地、带着它那份与生俱来的高傲，弯下了它覆盖着羽毛的前膝，低下了它那鹰一般的头颅，进行了回礼。

海格出一声喜悦的抽泣。

杰米直起身，心脏在胸腔里激动地跳动。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直到站在巴克比克身边。他伸出手，没有贸然触摸，只是悬在空中，等待着。

巴克比克用它那颗巨大的脑袋，轻轻地、试探性地蹭了蹭杰米的手心。羽毛的触感光滑而坚硬，带着生命的温度。

那一刻，杰米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比霍格沃茨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都要明亮。

在大多数学生还在为妖怪书和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威严而胆怯时，杰米·伊斯琳已经用他的专注和勇气，赢得了巴克比克的认可，也为海格灾难性的第一堂课，点燃了一小簇成功的火苗。

手感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巴克比克颈部的羽毛并非看上去那般坚硬如铁，反而在指尖下流露出一种奇妙的韧性，外层顺滑冰凉，如同上好的丝绸，内里的绒羽则带着温暖的蓬松感。当它巨大的脑袋蹭过杰米的手心时，那力量是克制而温和的，带着一种沉重的、活生生的信任。

可能是因为你平常就接触神奇动物，身上或多或少沾染了雪球的树液气息、蒲绒绒的绒毛，以及长期接触各种魔法生物后沉淀下来的、一种近乎本能的平和气场。这种气息对人类而言微不可察，但对于感知敏锐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而言，或许就像一种无声的语言。

巴克比克那双锐利的橘黄色眼睛微微眯起，喉咙里出一声低沉的、近乎咕噜的声响。它似乎觉得你比较亲人（？），至少，是它不反感的那一类。它甚至允许杰米轻轻抚摸它喙部后侧较为柔软的皮肤，那里覆盖着细密的鳞片，触感温热而独特。

海格在一旁激动得不停地用他那巨大的手帕擤鼻子，声音哽咽地重复：“好孩子……好孩子……我就知道……它喜欢你！”

杰米完全沉浸在这种奇妙的交流中，忘记了课堂，忘记了周围的同学，甚至忘记了斯内普可能投来的冰冷视线。他翠蓝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光，嘴角的笑意无法抑制。这一刻，与这头美丽而高傲的生物建立起的短暂联系，远比任何魔药课上的“o”更让他感到满足和喜悦。

艾莉诺在人群中看得目瞪口呆，连自己的妖怪书再次试图咬她的袍子都忘了阻止。她看着杰米站在那头庞然大物旁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信，忍不住小声对旁边的赫敏说：“梅林啊……他看起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赫敏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她那本已经安抚好的妖怪书空白处飞快地记下了什么，标题很可能是《论特定个体与魔法生物之间的亲和力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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