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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为什么阿拓觉得那队巡逻的人凶多吉少的原因,哪怕他们本意并不是冲着秘境去的,但是被卷入的话也莫可奈何,尤其他们官兵的身份在这时更是要命,明知是养蛊还能冲着这种秘境出世去的哪个不是狠人,反正早晚都是要杀人,当然从最代表规矩的官兵开始杀起。
毛小豆也瞬间听出了事情不对,匆匆和掌柜确认了具体地点后立即带了阿拓等一众亲兵又叫上镇上目前所有可以动用的骑兵,急急地出关朝着秘境的位置奔驰而去。
他们甚至没有跑到那处目的地就发现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首先发现的人是阿拓,他在队伍接近一处类似一线峡的地形时突然感到了山顶两侧传来的不详的气息。本来处于队伍后方的阿拓立即开始催马加速:“少将军,前面不太对劲,小心埋伏!”
阿拓的提醒终究还是迟了,虽然毛小豆立即示意队伍停止前进,但是他们已经进入了山峡的前半部分,位于队伍后方的几匹战马慌乱间在出口处挤成一团,连带着把前面所有人都堵在了原地,要退出去还要花上一定的时间,而在此时,巨大的落石纷纷从空中坠落而下。
原本埋伏的队伍眼看毛小豆带的官兵们察觉到不对时就明白已经无法在最佳位置发动攻击了,但他们还是尽力地将所有事先准备在前半段的落石一起推下了悬崖。眼看已经退不出去,阿拓第一反应是踏着马背跳起一脚蹬上旁边的山壁,借着飞纵的滑行直接越过他身后的几匹马上的骑兵到了毛小豆的面前,他想着先拎起毛小豆逃出落石的范围再说。
然而仍在半空中的阿拓却见毛小豆双手高举,双手四指并拢虎口大开圈起一个巨大的水滴手势:“让开!!!”
随着毛小豆大喝一声,阿拓身体本能地遵从,他在半空中一扭上身,身体硬生生地翻了半圈后朝着毛小豆身边的一名士兵的马背落去,面前再次净空的毛小豆双眼透过双手圈住的水滴环瞄准了绝大部分还在半空中下落的石头。
“定!!!”
已经踩着同侪的马背再次腾空的阿拓于是看见了令他惊奇的一幕,那些落石里大部分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束缚在半空,但这种力量似乎渐渐有不稳的迹象,石块们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振动。
“全体下马躲避!!”
毛小豆这一句话里没有带上那种神秘的力量,除了阿拓之外的所有士兵都听命地飞快下马藏身。
而阿拓看了下毛小豆的位置后落在了他身前的一匹马的马背之上,好在马匹们训练有素加之都被狭窄地形挤在一起,所以阿拓这样在马背上起起落落也没有惊走任何一匹军马。阿拓抽出双刀在马背上站好姿势,准备迎接毛小豆坚持不住后再次下坠的落石。
与此同时毛小豆的坚持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将双手再次朝前一推,双手十指张开。
“破!!!”
那些被定住的石块在原地被炸成了无数的碎块,这让阿拓的工作变得简单的同时又产生了另一种困难,他不需要再去处那些巨大的落石,但散落而来的碎石却又多到超乎想象。阿拓开始飞快地舞起手中双刀,带起的刀影在身前形成两个银白色的光环。
此时的毛小豆已经没有了下马躲避的力气,仅仅两个字就让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毛小豆勉强将双手撑在马鞍上,免得自己不小心掉下马,他抬着头看着阿拓在他面前舞刀的身影,果然在密不透风的刀影下碎石一粒也没有越过阿拓伤到他身后的毛小豆,而毛小豆这会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居然是上次比武这家伙到底是放水到了什么程度。
毛家虽然父子皆将,但将军家的家传技艺却并不是武艺。
当年毛小豆七八岁的年纪时,毛将军就估量着他的性子给他定了个批语:“小豆子啊,你这一板一眼的恨不得这天下都照着规矩来的性子简直天生法家人啊。”
可惜能看出毛小豆适合法家的毛将军特别不适合法家,他那个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的跳脱个性简直天生法家之敌。好在毛将军学识还算涉猎广泛,就算再不适合法家,给七八岁孩子启个蒙带着入门还是可以的。
于是毛将军给毛小豆选定的道路就是律令之术,以言语之力沟通天地法为术者所用,论上来说,只要术者能,天地许,那万物皆从。当然这种境界毛将军也只能给毛小豆吹吹牛用,他也就教了毛小豆两三年就没能耐接着教了,剩下的就是当个甩手掌柜让毛小豆自己学自己悟了。
所以今日里毛小豆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那背后却是他的十年苦功,他凭着自己琢磨能以两个字在仓促间救下整队人马也算是毛将军丝毫没有走眼,他家小豆子真的是个天生法家人。
可这两字也是真的耗神,别说号令万物了,就是号令一点石头也是在与天地相争,这天地本就有自己的运行律法,石头腾空就必然下落。而毛小豆刚刚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在用精神说服天地,至少在他毛小豆所处的那一方天地的那一瞬间里,石头腾空是能漂浮原地的。
而现在这些被救下的士兵都用一种崇敬而担心的眼神看着他们那个双手还撑在马鞍上的少将军。
“我可以了,走吧……”毛小豆抬起头确认了一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无恙,刚刚袭击他们的那些人看到这队官兵里有高人后已经迅速撤退了。
“那些人肯定回去报信了,我们再不快点赶到地方那队将士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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