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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前的李相夷连衣服都靠内力避尘,但毕竟不是生下来就有人伺候,这生活上的事早在云隐山上便学会了。
而叶姑娘呢,表面看着知道民生疾苦,但实际动起手来什么都不会,平日的聪明劲在这方面好像都消失了。
不过大约是因为她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也从来没被逼到份上过。
就像现在,她是想知道自己这些年怎么生活才一时兴起要做‘普通人’,等过两天兴致消下去,又是大小姐做派了。
“过来。”
他无奈起身,从书桌背后的柜子里摸出梳子给她,“你先把头发梳开,这样大部分水都会被顺下来,然后再分成小股的,毛巾垫在下面拧一拧,就可以吸得半干了。”
叶灼就顺势在书桌旁坐下来,借着烛光,照着他的话一步步做。
她把湿透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李莲花听着她一边梳头一边小声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因为刚刚那一通乱揉让头发打起结来,她梳了几下梳不动就暴躁地扯断,最后愤然把梳子拍在桌面上。
“叶姑娘,有点耐心。”李莲花眼都没抬一下,“这普通人的生活可麻烦着呢。”
叶灼越过如豆烛火看他,他正从袋子里摸出一颗糖,旁若无人地塞进嘴里,然后抿了一口茶。
她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于是拾起梳子,以十二分的耐心缓缓梳着,目光随着水珠滴落在地板上。
他在一旁自斟自饮,不时提笔写点什么。
两人各自做事,相对无言。
岁月真的蛮温柔的。
“你是不是在推算那溶洞的几处地下河入口?”叶灼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冲他伸手,“糖也给我一颗呗。”
李莲花长眉一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让杨昀春借命案相关,把水路入口封锁,排查有没有漏网之鱼。”叶灼自己伸手去袋子里摸,“琵公子不肯公开舆图,但你想救里面人的命。”
“单靠他一个人,排查起来太慢。”
李莲花忽然愣了一下,默默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十六岁的时候同时遇到叶姑娘和阿娩……他会怎么选?
思来想去,李相夷应该还是会追乔婉娩,那时候他眼里只看得下最好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什么算是‘最好’,但总归是众星捧月、被所有人追逐的东西。
可是。
十年前他没法跟阿娩探讨奇门遁甲,天下大势。
十年后也没法跟阿娩聊柴米油盐,菜价几何。
这人年少时,总是不懂什么是合适自己的。
;外面好不容易消停了一瞬,叶姑娘又披散着头发下楼,把他的药柜翻得哐哐响。
李莲花抬眼,“你在找什么?”
“还有更大的毛巾吗?你平日是怎么弄干头发的?”
毛巾已经吸水变得不再干燥,可她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你怎么会到药柜里翻毛巾呢?”李莲花端茶喝了一口,“你用内力烘干不就行了吗?”
“我就是想看看人离了内力怎么活的吗。”叶姑娘不耐烦地胡乱搓着,结果将头发弄得非常毛躁。
李莲花叹了口气。
对于习惯用内力解决一切问题的人来说,这普通人的生活确实处处不便。
虽然以前的李相夷连衣服都靠内力避尘,但毕竟不是生下来就有人伺候,这生活上的事早在云隐山上便学会了。
而叶姑娘呢,表面看着知道民生疾苦,但实际动起手来什么都不会,平日的聪明劲在这方面好像都消失了。
不过大约是因为她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也从来没被逼到份上过。
就像现在,她是想知道自己这些年怎么生活才一时兴起要做‘普通人’,等过两天兴致消下去,又是大小姐做派了。
“过来。”
他无奈起身,从书桌背后的柜子里摸出梳子给她,“你先把头发梳开,这样大部分水都会被顺下来,然后再分成小股的,毛巾垫在下面拧一拧,就可以吸得半干了。”
叶灼就顺势在书桌旁坐下来,借着烛光,照着他的话一步步做。
她把湿透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李莲花听着她一边梳头一边小声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因为刚刚那一通乱揉让头发打起结来,她梳了几下梳不动就暴躁地扯断,最后愤然把梳子拍在桌面上。
“叶姑娘,有点耐心。”李莲花眼都没抬一下,“这普通人的生活可麻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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