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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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袖中匕首（第2页）

萧长恂沉默片刻，在她身侧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半臂距离，却都望着榻上熟睡的孩子。

“吴顺的儿子，有消息了么？”谢流光忽然问。

“密报已出去，最迟后日应有回音。”萧长恂顿了顿，“他是个聪明人，临死前将信物和路线图藏在鞋底夹层，若非皇城司搜身仔细，差点错过。”

谢流光睫毛微颤：“他若能活下来，陛下打算如何安置？”

“按约定，送他远离京城，隐姓埋名，保他一生平安。”萧长恂侧目看她，“你想见他？”

“不必了。”谢流光声音平静，“知道他还活着，便够了。吴顺用命换了儿子的生机，这是他的选择。”

殿内重归寂静。烛火噼啪轻响，在谢流光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摇曳光影。

萧长恂忽然觉，自从当上皇后后，她似乎从未真正松懈过——即便在这样惊魂甫定的深夜里，她的背脊依然挺直如临敌。

“流光，”他低声唤她，“今日若吴顺不曾挡那一刀——”

“那臣妾会侧身避开三寸，袖中匕会刺入那死士咽喉。”谢流光截断他的话，终于转过脸看他，眼中是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光，“陛下忘了，臣妾幼时随祖父习过剑术。虽不精，自保足够。”

萧长恂怔住。

“你究竟还藏着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他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

谢流光却微微笑了，那笑淡得像一缕烟：“陛下何必深究？臣妾永远是谢流光，是大梁的皇后，是承曦的母亲。这就够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将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界限。

萧长恂心口莫名闷，却不知该说什么。

恰在此时，外殿传来急促脚步声。锦书压低声音禀报：“娘娘，王选侍求见，说是有要事。”

“让她进来。”

王选侍匆匆而入，行礼后急声道：“娘娘，紫宸殿那边清点完毕，死士共计三十六人，其中七人服毒自尽前吐露了些许线索。另外，臣妾核查命妇随从时，现安国公夫人的侄女带进宫的丫鬟不见了。”

谢流光眸光一凛：“不见了？”

“是。那丫鬟登记名册为‘翠儿’，但安国公夫人说，她侄女今日本未带丫鬟入宫，那‘翠儿’是冒名顶替的。”王选侍面色凝重，“臣妾已命人封锁各宫门严查，但至今未见踪影。”

萧长恂霍然起身：“一个大活人，能在禁宫之中凭空消失？”

“除非……”谢流光缓缓站起，走到窗前望向夜色中的宫阙，“她有内应，有退路，或者——她根本未曾离开紫宸殿。”

三人同时色变。

“厉锋！”萧长恂扬声，“传朕旨意，紫宸殿内所有人员原地禁足，再搜一遍！每一寸砖石、每一道梁柱都不可放过！”

“且慢。”谢流光抬手制止，眼中闪过锐利的光，“陛下，若臣妾是那‘翠儿’，此刻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混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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