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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基地的食堂里,巨大的高压锅静静立在中央,压力表的指针早已归位。
鸢一折纸熬了整整一天,蓝色眼瞳里布满血丝,白色短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她就坐在离高压锅三米远的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金属庞然大物,手里紧紧攥着块抹布——那是她能找到的最“靠谱”的应急工具,万一……万一出来的不是队友呢?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距离关火刚好过去二十四小时。
“咔哒。”
轻微的声响从锅身传来,像是内部的压力在缓缓释放。鸢一折纸猛地站起来,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高压锅的安全阀突然弹开,一股混杂着水汽和奇异清香的白雾喷涌而出,在灯光下凝成淡淡的光晕。紧接着,锅盖“哐当”一声被从里面顶开,露出了里面空荡荡的锅底——只有一层透明的结晶,像融化后又凝固的星光。
然后,一只沾着水珠的手从锅沿探了出来,抓住了边缘。
“咳……这啥啊,烫死老子了!”熟悉的抱怨声从雾里传来,第七小队的队长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狼狈地从锅里爬出来,作战服上还挂着几片晶莹的结晶,“折纸?你咋在这儿?我不是……”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又摸了摸胸口——那里原本有个被剑光劈开的大洞。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身影从高压锅里爬出来,有男有女,都是ast队员的模样。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又看看自己,脸上全是“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最后目光齐刷刷落在鸢一折纸身上。
“队长?”一个年轻队员试探着开口,“我们……没死?”
鸢一折纸看着那张昨天还在监控画面里消散的脸,突然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她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一遍又一遍。
队员们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在掐自己的胳膊确认不是做梦,有人蹲在地上看着高压锅呆,还有人冲过来抱住鸢一折纸,把她的肩膀勒得生疼。
“所以……我们是被这锅煮活的?”队长敲了敲高压锅,金属声在食堂里回荡,“这玩意儿不是炖排骨的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能呼吸,能说话,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甚至有人肚子饿得咕咕叫,吵着要吃点东西。
鸢一折纸抹掉眼泪,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人群,突然想起星海愿雏扇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想起那句“我怎么可能真的迁怒一群人”。原来那不是安慰,是承诺。
她转身走向食堂的储物柜,拿出备用的作战服和干净毛巾:“先去洗漱换衣服,食堂还有食面。”声音还有点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队员们欢呼着散开,高压锅周围渐渐空了下来。鸢一折纸最后看了眼那口锅,突然伸手摸了摸锅身——温热的,像还残留着生死源晶的暖意。
她掏出手机,给崇宫真那了条信息:“都回来了。”
按下送键的瞬间,鸢一折纸靠在墙上,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窗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来了。
而那位用高压锅复活了一支队伍的化学老师,此刻大概正在弗拉克西纳斯的某个角落,用创世立方体给十香的便当里加星空形状的胡萝卜吧。
弗拉克西纳斯的司令室里,淡金色的创世神力像水流般在空气中漫涌。星海愿雏——此刻该叫她崇宫源初了——正悬浮在半空中,赤金色的连衣长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唔,总穿一种款式有点无聊哎。”她晃了晃脑袋,后脑勺的万象铭世轮出细碎的光粒,十二枚创世源晶跟着旋转起来。随着她指尖轻点,身上的灵装突然泛起流动的光泽,赤金色的布料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裙摆缓缓拉长,腰线处勾勒出更柔和的弧度,原本简洁的领口化作精致的蕾丝花边,背后的恶魔与天使翅膀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婚纱长裙的拖尾微微扬起。
“这样是不是更像‘要去参加派对’的样子?”崇宫源初低头转了个圈,星瞳里映着自己的新造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破碎的星系水晶和原子状起源能量围绕着她飞舞,与婚纱的圣洁感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
五河琴里靠在控制台边,脸色还有点白。她昨晚醒来时现自己趴在桌上,后脑勺隐隐作痛,稍微一想就记起了那阵甜腻的香气和被捂住口鼻的瞬间——除了那个整天不正经的化学老师,谁会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迷晕她?
此刻看到飘在半空、突然换了身婚纱的崇宫源初,琴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抱着胳膊,冷冷地开口:“我说,某位创世神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要把我弄晕?”
崇宫源初的动作猛地一顿,悬浮的身体差点没稳住。她转过身,星瞳里闪过一丝心虚,背后的翅膀下意识地往身后收了收:“哎呀,是琴里呀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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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转移话题。”琴里挑眉,眼神锐利得像要出鞘的刀,“你拷贝的那些‘清朝老片’,还有迷晕我的事,打算就这么算了?”
崇宫源初眨了眨眼,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她飘到琴里面前,婚纱的蕾丝蹭到琴里的脸颊,带着创世神力特有的清甜味:“那……我用创世立方体给你变个限量版草莓味司令官徽章赔罪?或者给弗拉克西纳斯加个‘自动做草莓蛋糕’的功能?”
说着,她指尖真的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立方体,里面飞快地组合出一枚闪着光的徽章,上面还嵌着一颗会旋转的草莓水晶。
琴里盯着那枚徽章,又看了看眼前穿着婚纱、一脸“快原谅我”的创世神,突然觉得气有点顺不起来——毕竟对方可是能随手捏出星系的存在,却用这种小孩子讨饶的方式道歉,实在让人凶不下去。
“……徽章留下,蛋糕功能就算了。”她别过脸,耳根悄悄泛红,“还有,下次不准再用那种手段迷晕我!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知道啦”崇宫源初立刻把徽章塞进琴里手里,转身又飘回空中,继续摆弄自己的婚纱裙摆,“对了对了,你觉得这个婚纱后面加个大蝴蝶结会不会更可爱?”
琴里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忍不住用余光打量那身婚纱——不得不承认,配上背后黑白双色的翅膀和星瞳,确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只是一想到昨晚自己被迷晕的事,她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幼稚鬼创世神……”
话音刚落,就听到崇宫源初欢快的声音飘过来:“琴里你说什么?要不要一起玩‘给士道变婚纱’的游戏呀?”
琴里:“……驳回!”
司令室里,创世神的嬉笑声和司令官的吐槽声混在一起,伴随着万象铭世轮转动的轻响,成了弗拉克西纳斯上独有的奇妙旋律。
村雨令音端着刚泡好的黑咖啡,脚步轻快地走向司令室——她本想问问琴里是否需要续杯,却在门口撞见了悬浮在半空的崇宫源初。
下一秒,她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了,浅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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