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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海和随河都点点头,没再说其他,扶着随宴出了灵堂,去了一边的长廊里坐着透气。
“大姐,四弟会过来吗?”随海挨着随宴坐下,眼睛不离随宴半分,“文礼和子堂去赶考,也不传个消息回来,怕是赶不上顾班主出殡了。”
“清儿今日排了戏,走不开,晚间就来接我了。”随宴长叹一口气,不多说,闭上眼靠在了柱子上,“你们帮我看着些,要走了再叫我。”
说完,她就不出声了,安静地合着眸,像是睡着了。
随海和随河看着随宴眼底的浅青,又发现随宴现在身上这件青色的衣裳似乎也已经穿了许久,看来这阵子是完全没有照顾好自己。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愧疚不已。
现在随海在瑞城买了栋新宅子,就在雀安街,又大又豪华的很。
但是随宴一直不肯搬过去,只让随海将原来他们住的破宅子好好修葺一番,自己还住在北屋。
随清因为想陪着随宴,也没搬走。
一家人似乎就这么散了。
随海守在随宴身边,想着自己往后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个家修复得像大姐当家的时候那样。
她不愿彼此离了心,可自己和随河确实忙于生意,难以一心两用。
随河看着随海满眼的愁绪,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就算是发愁商行棘手的生意,随海都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眼神,但一碰上家里的事,隋海就总是这个模样。
随河也想出点力,想个什么办法,但奈何脑子就是没那么灵光,只能发愁地看着随海发愁了。
午时一过,掌灵的人过来叫醒随宴,说要出殡了。
随宴吸了几口气,起了身,“好,走吧。”
顾云木没有子女,走在前面的是随宴、随海、随河,还有顾家班的那些孩子。
走之前,随宴叮嘱那些孩子,“出了门之后,千万不要回头。”
孩子们不懂,问她为什么。
随宴摸了摸他们的头,说:“因为,如果你们回头的话,他会不舍得走的。”
所以一路上,所有孩子都乖乖的,没有大声哭闹,更没有回头。
他们要好好地送走顾班主。
棺木入土的时候,随海看着站在随宴身后的那群孩子,问道:“大姐,你要带他们去丹枫堂吗?”
随宴眼睛望着棺木,点了点头,“孩子们都小,也只会些卖艺的东西,就带去丹枫堂吧,看能不能转去学戏,不能的话就留下跑堂。”
丹枫堂是随宴两年前开的戏园子。
随清那时候已经在江南唱开了名头,但是一直没有离开小馆儿,每日慕名去江边听戏的人络绎不绝。
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随清终于松动了。
他清楚随宴一直在筹谋开一家像随家园一样的戏园子,于是辞了小馆儿,进了大姐的丹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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