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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鸢见他如木讷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季宴礼失忆后看起来比失忆前更有趣了点。
晚饭时,花婶将自家去年过年时剩下的腊肉都炒了一盆出来招待她俩,剩下还有几盆菜,虽然荤腥不多,但两人却胃口大开,索性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吃起来,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两人今日就吃了早上那一顿,然后便是一直在山里摸索着找路,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就饿坏了。
“这腊肉炒的可真香!这个菜也好好吃!”程十鸢嘴巴塞的鼓鼓着的,一边吃一边毫不吝啬夸奖,把花婶逗的直乐。
季宴礼则安静的低垂着眼眸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偶尔会抬头偷瞄对面的程十鸢,看着她吃的欢快的模样,他也不禁食欲大增,一碗饭很快就被他扫荡干净,连一粒米饭都没放过。
花婶看着眼前吃的开心的两人,心中悄悄叹了口气,便是程十鸢没说,她也知道两人身份地位定然尊贵,这哥哥虽然和他松儿瞧着差不多大,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贵气。
这女娃娃更不用说了,肌肤白的像雪,嫩的像鸡蛋,五官漂亮的仿佛画上的人一般,这样一个俊俏姑娘,她家松儿若是能娶到就好了,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奢望,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想着想着花婶忍不住悄悄叹了一口气。
宁静山村
吃完晚饭后,花婶原本让阿翠和她睡,让程十鸢去她大儿媳房间睡,毕竟虽然是兄妹,可到底两人年纪也大了点,住一间房也不太合适。
程十鸢虽然体贴花婶的细心,但也觉得太过于麻烦他们了,于是问她借了一床被褥,借着季宴礼伤口还未好,需要照顾的由头,在他房中打起了地铺。
累了一天,程十鸢实在是困倦极了,地铺收拾好后,她刚沾着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山间的夜晚总是祥和又宁静,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鸣和蛙叫,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季宴礼侧着头,目光落在地铺上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盯着程十鸢看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闭上了双眼。
翌日一早,程十鸢是被村里的公鸡“喊”醒的,或许是难得的宁静,这一晚她睡的格外舒适。她迷糊的睁开惺忪睡眼,窗外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堂,但隐约间可以看见远处的天际露出鱼肚白。
没一会外面便传来花婶烧火做饭的声,程十鸢扭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季宴礼,只见他双目紧闭,朝着她的方向侧着,微弱的晨光洒在他脸上,好看的的让人移不开眼。
就这样程十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脏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这种共处一室且又难得和谐的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留恋,她倒是有些感谢这次意外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床上的男子眉眼微动,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程十鸢突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随即飞快的移开了视。
见状,季宴礼嘴角忍不住一勾。
一上午的时间,程十鸢已经和村里的各个妇人们都混熟了,从他们嘴里得知了此地是岐洲所属的一个偏远边镇。
原本村里人世代以打猎为生,但现在刚开春,山中的大部分动物都还处在冬眠期,如果守着这山的话,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所以每年冬春季节,村中的男丁们都会去离这最近的县城打工,贴补家用,每隔七八日才会回来一次,说着说着,村口处两三辆牛车晃晃悠悠的驶来。
花婶最先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原本灰暗的眸子里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哎呦,他们这次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迎去。
其他几位妇人听到花婶的动静,也都纷纷朝着牛车的方向迎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高兴。
程十鸢随着他们走去的方向望去,三辆牛车上一共大概坐着十几个人,不出意外,这些人应当就是村中外出打工的男丁们了。
村口处,赶车的汉子将牛车稳稳停住,随即车上的人纷纷下车。
为首的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壮汉,穿着一件灰蓝色棉布短袄,模样还算周正,下车的同时顺手拎下了一袋粮食,正朝着花婶走去。
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不到20岁的年轻人,穿着同款棉衣棉裤,不难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两人虽然肤色较黑,但也不难看出模样还算清秀。
“你们这次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花婶激动的跑了上去。
为首的汉子笑着答道:“这几日货少,干完了就提早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粮食袋递给了花婶,似是突然看到村中有外人一样,他看了一眼程十鸢,随即问道:“这位姑娘是?”
花婶一时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此时才想起来还有个程十鸢,连忙上前对着自己的丈夫介绍道:
“这个十鸢,前几日和哥哥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被水冲到了后山,得亏两人命大,在山里绕了一天这才走到了我们这,我瞧着两人可怜,便先让他们兄妹俩在我们家住下了,他哥这会子躺着养伤呢。”
花婶的丈夫名叫王二,平时最重义气,在村里谁见了他都得夸一句的那种。
听到花婶这样说,当下便给她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对着程十鸢爽朗开口:
“十鸢姑娘,既然来我们这了,你就当自家一样,和你哥哥好好在我们这好好养养身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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