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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季宴礼淡声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再磨蹭下去等人来了就真走不掉了”
无奈,程十鸢咬牙点了点头。
见状,季宴礼上前一步俯身将程十鸢拦腰抱起,打开后窗,直接跳了出去。
虽然季宴礼受伤了,但抱着程十鸢的身躯还是非常平稳,程十鸢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双臂死死的环住他的脖子,耳朵是呼呼的风声外还有她自己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
片刻后,客栈处传来店小二一声凄厉的叫喊:“————啊————杀人了————!”
程十鸢转头望去,只见酒馆处瞬间灯火通明。
像丽县这种小县城,向来民风淳朴,很少会出现杀人事件,所以店小二刚呼喊没多久,旁边的街里街坊也都没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思,纷纷聚集在门口,看起热闹来。
没一会,县衙的官兵匆匆赶来,发现躺地的四人皆是身穿夜行衣,一看便是江湖上那些杀手刺客,于是简单的勘察了现场一圈,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后,派人将那四具尸首装入麻袋带走了。
而季宴礼此时则带着程十鸢两人来到了城门口处屋顶上,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宣王的眼线,宣王事后若是发现刺客没有成功,必然会派人大肆寻找,他们一旦暴露踪迹,便会惹来新一轮的追杀。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季宴礼觉得还能勉强躲过追杀,可带上程十鸢他就不敢保证了,两人在屋顶上坐下后,季宴礼才感觉到胸口处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见他捂住胸口微微皱眉,程十鸢连忙凑近,担忧的盯着他的胸口,里面雪白的中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你的伤没事吧,让我看看!”
季宴礼微微摇头,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宣王的人跟踪后,薄唇微启:“没事,还撑的住!”
程十鸢见他如此倔强也不强求了,他们现在所处条件简陋,就算她真的看到了他的伤,除了徒增心疼和恐慌外,她也做不了什么……
此时,来福客栈二楼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宣王原本以为今晚季宴礼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派出去的四个杀手都是死士营里面武艺比较顶尖的了,没想到这都能给他逃脱了!
脸色气的铁青,用力的捏着手中的茶杯,随即重重的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屋子内格外清晰,茶水和陶瓷碎片溅起,飞溅到跪跪在地上的几个侍从身上。
青云和其他几个侍从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世人都说宣王殿下性情古怪,好的时候是不错,可发起疯来直接拿刀子捅他都是很有可能的,于是将头埋的更低了一些。
宣王深吸了几口气,情绪这才稍微平复了下来,目光森冷的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后,咬牙切齿的开口:“都呆在这干嘛?还不快滚出去找人?”
听到宣王这么一吼,众人如蒙大赦般迅速站起身离开,待他们一走,宣王又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斥了一声:“废物!”
他真是没想到季宴礼这命能这么硬!
宣王越想越气,原本下午的时候还在畅想晚上将程十鸢绑过来后要怎么蹂躏,结果现在不仅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还叫季宴礼也跑了,猛的一拳砸在了桌案上,震得木制桌子晃了两下。
突然,门口处闪进来一道黑影,青云单膝跪在地上欲言又止:“殿下,凌王来了!如今正在县衙内。”
宣王眯着眸子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咬牙开口道:“他来的倒及时,走一起去看看!”
县衙内
凌王神色凝重的看着季宴礼右侧胸口处的剑伤,行刺之人一看就是下的死手,伤口处的皮肉略微翻卷,伤口极深,看上去伤势极为严重,倒是难得他能撑这么久!
见医士检查完伤势,这才沉声问道:“怎么样,伤势严不严重,伤口有没有染毒?”
“回大人,这位公子伤势虽然严重,但好在伤口并未染毒也未伤及心脉,只不过当下有些失血过多,小的先给公子开一副止血消炎的药,先将血止住!”
闻言,凌王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吩咐医士道:“用最好的药,不用在意价钱。”
“是!”
医士领命正想要告退,突然季宴礼喊住了他:“等等!”
医士顿住脚步疑惑了看向他
“她脚扭伤了,你去帮他也看一下。”
何时能恢复记忆?
医士顺着季宴礼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少女正默默的揉着腿。
见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去,程十鸢愣了下,连忙摆了摆手:“我的脚没事的,大夫你还是赶紧先去帮他煎药吧!”
比起季宴礼这血流不止的伤口,她的脚算啥事啊,这孰轻孰重程十鸢还是分得清的。
医士犹豫了下,见季宴礼给他递了个不容拒绝的眼神过来,于是恭敬的朝着程十鸢的方向走去。
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医士摸了摸胡子说道:“姑娘的脚没什么大事,就是扭伤了筋,接下来十几日多加注意,这只脚不要受力就好。”
说完,从药箱中摸出一瓶药膏递给程十鸢:“姑娘每日睡前涂抹一次就好”说完福了福身,快步往外走去。
“怎么样,我的眼神厉害吧!”见医士走远,程十鸢看着季宴礼的眸子顿时有几分求夸的意思。
刚刚她原本正坐在屋顶上惆怅呢,突然听见几阵急促的马蹄声朝着他们这边越来越近。
原以为是宣王手下来抓他们的人,程十鸢正想压下身子躲一躲时,突然瞧着这个身形有点像凌王,立马趴在屋顶上悄悄探出半颗脑袋往下面仔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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