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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试着走进去,竟看见在宫殿角落里拿着一块酥饼狼吞虎咽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也算不俗,看见有人来也并不惧怕。
苏晴栩凑近端详女子良久,忽地蓦然一笑:“你便是中宁质子,不详异瞳叶依瑶?”
中宁国为了加强与东元国的友好关系,送了一位公主过来。
这位中宁国公主匆匆站起来,握紧手中的酥饼就要逃离。
苏晴栩不紧不慢在她身后扬高了声音:“质子母亲的身份实在卑微,只是中宁异族的一个舞女。我说的对吗?”
叶依瑶身形一颤,慢慢把酥饼塞回衣服里,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哦,你是有备而来。”
苏晴栩心想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这回能见到中宁的公主,也算是多了一份了解:“你明明有一副倾国倾城之貌,异瞳却是你所深陷在的不良传闻深渊里,实在可惜。”
苏晴栩记得,叶依瑶后来总过得很好,好像足以就能填补为质子时的残缺痛苦。
叶依瑶抿着唇角:“虽然我偶尔会被你们东元人欺负,可我从不认为我的异瞳就是我的劫数。我的异瞳,分明是我于黑暗里苦苦等到的曙光。”
“中宁国对你的天生异瞳也是众说纷纭呢。”苏晴栩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一笑:“它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你们中宁国君近期抱病在身,要把位子传给你弟。而我们东元国君也不是吃素的,你暗中搜集到的东元国信息,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叶依瑶挑着眉头:“那么,你是站在哪一方、特地来友好提醒我?”
“二皇子,秦泽容。”苏晴栩见她略有所悟的样子,弯了弯唇:“信不信由你,我所站的队,终会是赢家。”
叶依瑶慢慢展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反而就是大风浪会毁在小根基上。”
叶依瑶仿佛能将她一眼看穿,接着道:“我要离开了,希望我们不再见面。因为,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不舒服。”
苏晴栩侧过身,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笑容仍挂在脸上,有一种一闪而逝的古怪:“不错,挺有个性的。我喜不喜欢你都还说不准,你倒先开始嫌弃我了。”
苏晴栩盯着那道身影直至再也望不到,才解开腰间的铃铛,拿出来晃了晃:“谢琨源,快出来陪我聊天。”
铃铛碰撞间清脆的声音里,说不清有多少羁绊含在里头。
谢琨源着玄衣自不远处走来,唇角微勾,便是如同梨花般洁白冶丽:“二小姐可是无聊了?”
苏晴栩有一瞬看不清他的神色,里面真真假假也永远说不透。她静静道:“你的解药,有下落了。棘手归棘手,不过也是给了点可能。”
苏晴栩声线不带起伏,她伫立在雪景里,春水芙蓉般的脸多了丝神秘与嫌弃:“要不,你就偷偷夜探大皇子府找解药。”
谢琨源眼睫微颤,嘴角的那抹笑隐匿了去:“我是你的人,你要我当面跟他宣战?他守株待兔应是很久了。”
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也不会奢求她真能有什么反应。
谢琨源见她不置可否盈盈笑着,缓缓开口:“我死了不打紧,相谈的筹码也总是会变的。大皇子既看准了你,那么让苏家人难堪,一次或多次他都有在算计中。”
苏晴栩不打算再跟他打谜语,将背靠在宫殿门前的柱子上:“你现在应当也有自己的势力吧。”
谢琨源对她的反应也早在意料之中:“你倒毫不避讳。”
苏晴栩像哄小孩子一样:“你死不了,你的命,其实挺金贵的。”
谢琨源眼眸中像是打翻了的砚,墨色浓聚:“托你的福。”
寒冬,大皇子府戒备不算森严。
不过大皇子在谢琨源触碰到机关时,慢悠悠出现了,并拍了拍手。
“你家主子睡了?”秦锦阳问完就知道这句问的有失分寸,转而随心轻笑道:“我一直有在迎接你们。我知道,光靠你的解毒是不会让她主动投靠我的,那也无妨,比的不就是心态么?”
谢琨源也轻轻松松勾了勾唇角,话里的意思可一点都不含糊:“我这次来,不刚好成全了你的自导自演?”
大皇子的侍卫风影急了,站了出来:“你口气倒不小,有没有弄清楚是你在求主子?”
谢琨源慢条斯理收剑入鞘:“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谢琨源见气氛一时喧嚣着剑拔弩张的紧张肃杀,一字一顿道:“大皇子不择手段,可别落得机关算尽,得不偿失的下场。”
秦锦阳拦住了想对他动手的风影,朗声道:“风影,无妨。我们用嘴巴能解决事,就用不着剑来解决。”
“你若能以我这种身份活着,也能明白我的苦衷。”秦锦阳字眼里尽是打压的疯狂神采:“你的生死由我决定,就该明白你主子的生死,将来也会是由我来决定。”
谢琨源似乎妥协了:“大皇子现与三皇子抗衡得不相上下,也会很有胜算的。”
◎最新评论:
第十四辞赋
◎我的这把孤雪剑,此前不久饮足了血◎
谢琨源从大皇子府出来,已是深夜。
他没有立即回大将军府,反而是去往郊外树林里。
树木葱葱郁郁,树枝上挂满了沉甸甸的皎白月色。而枝影斑驳,凉风习习,不免令人有种刀尖上舔血的悲冷。
谢琨源等到的是姜染榆,还有和她缠斗的一个人,燕绝尘。
燕绝尘怒不可遏:“谢琨源!你们是一伙的?”
谢琨源怎配做华凝派的弟子,连基本的守护门派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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