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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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影棺 井底窥真(第1页)

“井水照影影非人,郎君画皮画难真。”

“疯女执念终成刃,欲救情郎…或自身?”

骨栈的倾斜度愈发陡峭,脚下的骨骼变得湿滑,暗红脉络的蠕动也带上了一种焦灼的节奏,仿佛某种存在正因他们的靠近而躁动不安。那甜腻的香气几乎凝成实质,混杂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复合型毒瘴。

博士的脸色已经从苍白转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断臂处的侵蚀似乎在加剧,暗红能量如同活蛇般向他的肩颈蔓延,带来一阵阵蚀骨的剧痛和冰冷的麻木感。他几乎是被江眠半拖半拽着前行,意识在痛苦与恐惧的边界线上浮沉。

江眠的状态同样不佳。强行读取“墟界”记忆、与纸人阵搏杀,消耗了她大量的精神与力量。纸嫁衣上的符文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左眼的数据流时断时续,右眼的猩红却沉淀得愈发浓郁,仿佛汲取着她自身的疯狂作为养料。林默纸人的警告和花轿内的刻痕,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盘旋,与她内心深处某个不愿承认的念头相互纠缠。

“镜非镜,郎非郎…”

“他…不是…”

“须防身侧噬人狼…”

萧寒…那个记忆中温润如玉、会在雨夜为她撑伞、会在实验室外安静等待她的萧寒…真的还是他吗?或者说,从始至终,她所以为的萧寒,是否只是一层精心描绘的假象?她如此执着于“复活”他,究竟是因为刻骨的爱恋,还是因为…那是她扭曲人生中,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正常”的浮木?亦或是…她潜意识里,早已觊觎着与“影棺”相关的、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这些念头如同毒藤,在她本就濒临崩溃的精神壁垒上蔓延,滋长。她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涣散,嘴角偶尔会无意识地勾起一抹冰冷诡异的弧度,那不像是在担忧恋人,反倒像是…猎手嗅到了猎物气息时的兴奋。

“江…江眠…”博士虚弱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我们…还要走多久?我…我感觉不太对劲…”

江眠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侧耳倾听。那一直萦绕在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不知何时变了调子,不再是模糊的杂音,而是化作了无数细碎、重叠的哀求与哭泣,仿佛有无数冤魂被禁锢在四周的骨骼之中,正承受着永恒的折磨。

“快了。”江眠的声音沙哑而平静,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笃定,“‘井’就在下面。”

她低头看向左眼,强行凝聚起一丝数据流。视野中,代表环境能量浓度的指标已经飙升到危险区域,而一种独特的、带着强烈“反射”与“记录”特性的波动,正从下方不远处传来。那波动,与她在“墟界”底层感知到的“源初”气息有几分相似,却又混杂了更多…属于“沉淀物”的怨念与绝望。

两人继续下行,通道逐渐变得开阔,最终抵达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溶洞般的空间。

空间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水井,而是一个直径约十米的、深不见底的漆黑坑洞。坑洞的边缘,并非岩石或土壤,而是由无数密密麻麻、相互挤压、融合的人类颅骨垒砌而成!那些颅骨的眼窝和口鼻中,丝丝缕缕的暗红能量如同烟雾般升腾、缭绕,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与强烈的精神污染。

坑洞之内,并非纯粹的黑暗。其深处,隐约有暗沉的光芒在流转,如同粘稠的、污浊的石油表面反射着微光。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变幻,偶尔会凝聚成一些模糊扭曲的、难以名状的形状,又迅速溃散。这就是“弃渣之井”?与其说是井,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通往更深层绝望的消化池或记忆排污口。

而在井口的正上方,悬浮着一面东西。

那是一面巨大的、边缘不规则的古拙铜镜。镜面并非光洁,而是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和斑驳的铜锈,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侵蚀。镜框是由某种暗沉的、类似黑曜石的材质打造,雕刻着与纸嫁衣上符文同源的、却更加复杂古老的纹路。

铜镜静静悬浮,镜面斜对着井口,仿佛在时刻“窥探”着井中的景象。镜面上,没有映出井口的颅骨,也没有映出江眠和博士的身影,只有一片不断翻滚、变幻的混沌暗色,偶尔会闪过一些极其快速、难以捕捉的、仿佛破碎记忆片段般的模糊画面。

“这…这就是…‘井’?”博士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想象力的极限。他能感觉到,井中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与“影棺”同源,却又更加…原始、混乱,充满了无数被消化、被遗忘的“残渣”的怨念。

江眠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面悬浮的铜镜吸引了。左眼的数据流疯狂报警,提示着极高的能量层级和无法解析的空间扭曲现象。右眼的猩红则传来一种近乎灼热的渴望,仿佛那面镜子,或者说镜子所“映照”的东西,是她极度渴求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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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之镜…”一个苍老、干涩,仿佛两块枯木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

;两人猛地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在井口的另一侧,颅骨堆砌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人”。

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他她的身体极度佝偻,几乎缩成一团,披着一件破烂不堪、沾满污秽的暗红色长袍,与江眠的纸嫁衣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古老破败。他她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一双眼睛没有眼白,完全是浑浊的漆黑,正“望”着江眠的方向。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她的双手,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颤抖着,手指如同干枯的树枝,在空中缓慢地划动着,随着他的划动,一些极其细微的、由暗红能量构成的、类似符文的线条在空中一闪而逝,又迅速湮灭。

“你是谁?”江眠警惕地问道,指尖灰芒隐现。她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与林默纸人类似的、古老而腐朽的气息,但更加深沉,也更加…危险。

“看守者…或者说,同被囚禁者…”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带着一种无尽的疲惫与麻木,“你可以叫我…陈婆。”他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江眠,落在了那面悬浮的铜镜上。“你们…也是为了‘他’而来?”

“他?”江眠心脏猛地一跳,“萧寒?”

陈婆那漆黑的眼窝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难以辨认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名字…毫无意义。镜中花,水中月…井底倒影,岂是真人?”

她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那面铜镜:“‘回溯之镜’…能映照此井吞噬的一切…过往、记忆、灵魂的碎片…包括…你们想找的‘那个人’残留的‘痕迹’…”

博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那萧寒…他还存在吗?他的意识碎片在井里?”

陈婆沉默了片刻,浑浊的黑眼窝转向博士,那目光让博士如坠冰窟。“存在?何为存在?被‘影棺’吞噬,落入此井,便成了‘沉淀’的一部分,记忆被剥离,情感被消化,意识被碾碎…剩下的,不过是…不断重复播放的残响,是构筑这无尽轮回监狱的…砖石。”

她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你们想从井里打捞的,不过是一捧注定会从指缝流走的沙,一段早已定格的、充满痛苦的…回声。”

江眠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陈婆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凿子,敲碎了她内心深处最后一点侥幸。但她右眼的猩红却燃烧得更加炽烈,那疯狂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就算是回声…我也要亲耳听到!”江眠的声音带着一种偏执的斩钉截铁,“告诉我,怎么使用这面镜子!”

陈婆那干枯的手指再次划动,一个复杂的暗红符文在空中一闪而逝,没入铜镜之中。“以魂为引,以执念为舟…触碰镜面,沉入你的意识…但警告你们…井中之物,饥渴已久…它们会抓住任何靠近的意识,将其拖入无尽的痛苦轮回,同化为新的‘沉淀’…尤其是你…”陈婆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江眠身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身披‘嫁衣’的‘新娘’,你的‘特殊性’,对它们而言,是难以抗拒的…盛宴。”

江眠明白了。这面“回溯之镜”就是一个饵,一个陷阱。利用探寻者最深的执念,引诱其意识深入险地,最终成为“井”的养料。

博士脸上血色尽失,连连摇头:“不…不行!太危险了!江眠,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江眠侧过头,看着他,右眼的猩红几乎要将博士吞噬,“在哪里?在这无尽的骨栈上徘徊至死?还是回到‘墟界’被那些眼睛同化?”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尖利,“我等了太久!找了太久!哪怕只是一段回声,我也要确定!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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