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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顶了顶上颚发痒的尖牙。唇齿还留有酒香,却比不上眼前的活色生香。她声音轻缓又温吞,像个耐心十足的猎人,“我觉得,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南羽白怔了一瞬,就又听见叶昕说:“你的想法很正确,问的问题也很好。所以,其实答案你已经想到了。”
其实,少年其实很聪明,早该猜到她就是五皇女了。
但她把少年从南府掳出来后,一遍又一遍地利用救命之恩打消他的疑虑,又故意让他学会对她诚实,到最后,甚至连她说出与五皇女同名的谎言,他也没有质疑她。
准确来说,与五皇女同名这个谎言,是叶昕对南羽白的最终测试。
而这个如此拙劣的谎言,一旦南羽白选择了相信,日后便更加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如同现在这般,他已经猜到了,也讲出来了,只是自己潜意识里选择了否认。
只不过,等到南羽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可怕的人。
不等南羽白想清楚问明白,门外骤然响起了敲门声。
叶昕看了一眼将椅子搬到自己身边,近距离坐在她跟前的南羽白,唇角噙着清浅笑意,“心肝儿,别想了,不久后你会想明白的。”
大婚那日,掀开他盖头的那一刻,他会知道她是谁的。
南羽白轻轻“啊”了一声。此刻他觉得叶昕还是个好人,愿意靠近叶昕,因为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叶昕没有逃避或否认,而是愿意为他解答。
只是他好像有一点点笨,猜不太出来,南羽白苦恼地想。
结果还没等他想好,门外的敲门声便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要这么叫我,”南羽白轻轻瞪了叶昕一眼。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住对方不听劝。他都对叶昕说了很多次不要了,叶昕每回都当耳旁风,又或者口头答应但事实上还恶趣味地多做了好几次。
他有一双略长而上翘的眼尾,眉睫一压,平日的清澈鹿眼偶一流盼,水波盈盈的目光顺着上翘的弧度攀爬,眸光流转间,因着对叶昕还有本能的亲近,这么脆生生的瞪人,无端生出几分亲昵撒娇,露出几分自然的勾人味道,叫人被瞪得心肠都软了。
叶昕拉过南羽白搁放在膝上的手,牵住了,拇指自然地搭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他手背,“乖,不要闹,”她一双剔透的浅色琉璃眸子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像是直直映到她心里去,又像浮于水面的假象。
是干净又澄澈的浅色,干净到白茫茫一片,仿佛什么也容不下、放不进去。
就好像,她的心是空的。
她对门外的人说了一声“进”,转而对南羽白继续温声说,“也许我们只剩一点时间能共处了。”
她思忖了一会,“最后的时间里,让我带你去东凰湖边,放个花灯吧。”
门开了,是宁诗。
南羽白晕晕乎乎没怎么听明白,就看见宁诗向他跟叶昕大步走来,对叶昕说:“女君,太女的人正从东街往一品居赶来,兴许是方才二楼看热闹的人里有跟太女相识的人,方才趁乱去太女的府中通风报信了。”
南羽白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您方才将阵仗闹得那么大,我就说您会闯祸的。”他总算明白叶昕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着急地看向宁诗:“来的是太女殿下的什么人?”
叶昕还拉着南羽白的手,对方忽然站起身,顺势扯得她身体跟着晃动了一下。
南羽白对她的关心和担忧如此明目张胆,让她觉得心情很好。她笑了一下,牵着南羽白的手忽的用力一拉,不等对方惊呼出声,另一只手趁势搂住他的腰,将人塞入了自己怀里,抱了个满满当当。
宁诗权当自己看不见,面色不动如山,
“来的人是太女的贴身小侍墨画,此人有武功傍身,对太女忠心耿耿,想来应是奉了太女的命令而来。他还带了十几个本事上等的护卫。”
南羽白被困在叶昕怀里,一只手还被对方把玩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小猫挠人似的捶打她心口,“您叫我不要闹,可您才是真的在闹。”
“墨画认得我。而且他眼力很好,在南府时,有一回我故意躲着不见太女,装扮成一个小侍,缩在后院角落打扫,仅仅一个背影,他就把我认出来了。他神色认真,“如果让他见到我,我们就逃不掉了。”
叶昕示意他看一眼窗外,“那我们就现在跑,”她毫无压力地说,“我功夫虽一般,却也应该能带你跑一段时间。”
宁诗低下头,掩盖略微抽搐的嘴角:
五殿下的武功不叫还可以,那叫厉害到变态的地步,论一对一,整个东凰还真没有打得过她的。
“我们能跑到哪里去?”南羽白墨玉般明亮的眸子垂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不掉的。”
他跟女君的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
即使他有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却也没料到他俩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这段缘分。
“女君,您把我交给太女吧,”南羽白依偎在叶昕怀里,软乎的脸颊依恋般的蹭了蹭她胸口,“我会跟她说,我是被歹人掳出府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从歹人手中救了我,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了。”被叶昕握住的那只手也大胆地回握住了叶昕,“这样,太女不仅不会对付您,还要感激您。”
南羽白忽然话变得有些多,絮絮叨叨的,什么都讲,叶昕也不打断他,反而面露从容地听着他说,仿佛东街上没有那群不断逼近的太女的追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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