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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的靴底碾过断裂的幡杆,血渍在青石板上晕开,像朵开败的罂粟。第七具苏家子弟的尸身被抬过去时,他认出那是苏青——那个总爱偷喝他珍藏的桂花酒的少年,此刻胸口破了个碗大的血洞,手里还攥着半张没来得及送出的平安符。
“家主,西跨院清点完了。”苏砚的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手里的竹简在颤抖,“能喘气的不足百人,能动弹的...只有三十七人。”
苏御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铃。那是苏绾小时候挂在床头的玩意儿,此刻铃舌断了,摇起来只剩空洞的嗡鸣。他想起昨夜往生堂里,那个傀儡手腕上的铃铛,原来从一开始,李家就在用妹妹的东西挑衅。
“把尸身都抬到祠堂前。”他将铜铃塞进袖中,指尖触到那半块莲花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用‘净灵阵’清理血煞,别让他们死后还不得安宁。”
苏砚应了声,转身时突然踉跄了一下。他后心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昨夜为了挡李玄通的毒爪留下的,此刻绷带已经被血浸透,黑红的污渍像朵不祥的花。
“去敷药。”苏御按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让苏砚龇牙,“这里有我。”
“家主...”苏砚的眼圈红了,“张屠户他们都来了,跪在祠堂门口不肯起来,说要谢谢家主为囡囡报仇...”
苏御的喉结动了动。那个心口插着碎片的小女孩,最终与镇魂令的器灵融为一体,连具完整的尸身都没留下。他该怎么告诉张屠户,他们的囡囡变成了无数金蝶,消散在染坊的红光里?
祠堂前的空地上,幸存者们正用布巾擦拭尸身上的血污。有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正踮着脚给她父亲整理衣襟,那孩子的袖口磨破了,露出细瘦的手腕,像极了小时候的苏绾。
“苏公子。”张屠户拄着拐杖走过来,独眼里含着泪。他的右眼是三年前被李家修士挖掉的,此刻空荡荡的眼眶里塞着团棉布,“老疙瘩托梦给我了,说她去了好地方,让我别惦记。”
苏御猛地抬头。
张屠户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块焦黑的碎玉:“这是囡囡戴了六年的平安扣,昨夜从天上掉下来的,落在我家门槛上。”他把碎玉塞进苏御手里,掌心的老茧蹭过苏御的皮肤,“您别往心里去,咱们老百姓懂,有些债,总得有人扛。”
碎玉还带着体纹,上面刻着的小老虎尾巴断了半截。苏御突然想起那小女孩冲进球鼎前,从心口抠出碎片时,指缝间漏下的血珠,在青砖上开出的血色小花。原来那些消散的生灵,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告别。
“苏伯呢?”他突然想起老管家,昨夜混乱中没见到人。
张屠户的脸色暗了暗:“苏伯他...守着西墙没退。”他往西边指了指,那里的断壁还在冒烟,“李玄通的血尸突破防线时,他引爆了自己的本命符,把口子堵上了。”
苏御的脚步顿住了。苏伯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他闯祸被父亲罚跪祠堂,总是苏伯偷偷塞给他糖糕。去年冬天苏伯咳得厉害,他还说等开春了就请最好的医师,没想到...
“家主!”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纸,“从李玄通书房搜出来的,上面有您的名字!”
那是张药方,字迹潦草,却能看清“苏御”“镇魂令”“母血”几个字。最底下画着个残缺的阵法,与苏御识海里的镇魂令纹路部分重合,只是在阵眼处多了个诡异的符号——那是李家的族徽。
“这是...”苏砚凑过来看,突然倒吸口凉气,“这是‘换灵术’!用至亲的血骨,换取镇魂令的认主权!”
苏御的手指在“母血”二字上收紧,纸页被捏出褶皱。他的母亲是在生他时难产死的,尸身埋在苏家祖坟,怎么会与李家的邪术扯上关系?还有那半块莲花玉佩,难道...
“去查。”他把药方塞进袖中,声音冷得像冰,“查我母亲的陪嫁,查李家与苏家结亲的所有记录,查二十年前...”他顿了顿,喉间涌上腥甜,“查二十年前我父亲处决的那十七名旁系修士。”
苏砚的脸色变了。二十年前的“清门案”是苏家的禁忌,据说那些修士勾结魔道,被苏父亲手斩于祠堂前,连尸首都扔去了乱葬岗。可昨夜往生堂里,那些被金光净化的冤魂中,分明有个穿青衫的修士,眉眼与苏父有七分相似。
“家主,”有个苍老的声音从祠堂门口传来,“老奴知道些事,或许能帮上忙。”
苏御转头,看见个须发皆白的老妪,拄着根雕花拐杖,颤巍巍地站在台阶上。那拐杖的顶端是只玉貔貅,与苏母嫁妆里的那只成对。
“刘嬷嬷?”苏御认出她是母亲的陪房,十年前说要回乡养老,就再也没音讯,“您怎么...”
刘嬷嬷的眼睛浑浊,却死死盯着他袖中露出的半角玉佩:“老奴一直在李家当杂役,就为了等这一天。”她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夫人临终前嘱咐,若有天苏家出事,就把这个交给少主人。”
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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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布层层解开,露出本泛黄的日记。第一页的字迹娟秀,是苏母的笔迹:“玄通送的那盆莲花开了,与夫君的玉佩倒是相配。”
苏御的指尖突然冰凉。
刘嬷嬷看着他翻开日记,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夫人不知道李玄通是李家的人,只当他是游学的书生。直到怀了您,才发现他总在夜里偷画镇魂令的图样...”
日记里夹着张褪色的信纸,是李玄通写给苏母的,字迹缠绵悱恻,最后一句却透着诡异:“待吾侄降生,便是莲花重圆之时。”
“莲花重圆...”苏御摩挲着那半块玉佩,突然想起李玄通化作怪物前,撕开胸膛露出的紫黑心脏,那些拼凑的碎片里,似乎有块玉的光泽格外温润,像极了母亲的遗物。
祠堂的铜钟突然响了,沉闷的钟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苏砚脸色煞白地跑进来:“家主!皇城来的人到了!说是...说是要请您去皇宫,商讨镇魂令的归属!”
苏御猛地合上日记。镇魂令的事,他从未对外人提起,皇城怎么会知道?
刘嬷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老妪:“少主人,千万别去!当年夫人就是发现了他们想抢镇魂令,才被...”她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喉咙,嘴角涌出黑血。
苏御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发现老妪后心插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刻着朵极小的莲花。
“有刺客!”苏砚拔剑怒吼,却见祠堂的梁柱后,闪过数个穿玄色劲装的身影,那些人的腰间都挂着块令牌,刻着“玄”字。
镇魂令突然在怀中发烫,苏御抬头望向皇城方向,那里的天空湛蓝如洗,却让他莫名想起李玄通消散前,那双怨毒的眼睛。
原来李家的覆灭,不是结束。
他握紧袖中的半块莲花玉佩,突然明白母亲日记里那句话的意思——所谓莲花重圆,根本不是指玉佩,而是指...血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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