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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依然沉默着,知道今日绝不可能亲亲就?结束了。她只想看一下伤疤,谢临渊却一直想要更多东西。她不是不明白,可他的欲想太?汹涌了,郁卿从来都不主动起闸,以免怒潮冲破堤坝。谢临渊得到也不满足,他对她有种病态的占有欲,会想尽一切办法拥有她,不仅仅是身体,还要让她时?时?刻刻都将神思放在他身上。
她打一下就?好了。
细绳抽开时?,寝衣自两边滑开,轻盈的白布与他的同?处堆落,像游走在床榻上不守舍的魂。他行了方才她对他做过的事,用手一点点徒行香雪玉山的每一寸,然后以吻代之。攀山尤爱顶峰,他或轻或沉,流连过一遍遍,起身去俯视她的面色,仍不放过翻覆占领它们的每一息。
郁卿被他审视的目光钉在原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谢临渊笑?了一下,低身压弯她的手肘,让她手背贴在她的眉眼,掌心?包裹住他的视线。
“为何?不骂我。”他的声音纠缠着她的唇齿,“又?为何?不扬手来打。”
郁卿稍扬起下巴就?封住他的话?语。谢临渊定是故意?如此做,模糊了询问,伪饰成她主动的选择。在她吻上来的瞬间,他像得到了某种许可,立刻夺过主导者的地位,撕开温驯的伪装,露出隐藏的饥饿野兽,抽丝剥茧却不容置疑地深入。她依然没有打他骂他,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他一下,不轻不重的,还没她指甲嵌在他肩上的弯月深刻。
谢临渊忽然扬起上身,注视着她隐忍迷蒙的神情:“为何?不打我,却还要吻我?”
他的动作愈发?剧烈,郁卿的腰都落不着实处。她咬着牙,无奈道:“我为何?要打你……”
她又?没有什么暴虐的嗜好,喜欢在行事时?殴打伴侣。
谢临渊面上闪过怔松,错愕。忽然折起她双腿,削瘦的膝骨抵在柔软的床榻上。
郁卿感觉重心?终于落在了实处,却像被不停掼在原地,半寸也挪不开。
“如此呢?还想打我?”谢临渊紧紧盯着她。
郁卿很快就?撑不住了,扶着他上臂的手深深攥着,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谢临渊黑阴阴的眼眸中升起一抹亮光,一轮惊心?动魄的月亮,照得她似银针扎。他绝不会放过这一刻,更加施尽百般手段磋磨,让她在浑噩与苏醒间轮回,在暴雨和煎烤中喘息,一直一直不得脱身。
“郁卿……卿……”他在她耳畔唤着,“你恨我么?”
郁卿原本偏头埋在枕中,竭力地咬唇忍着,下意?识要回答却禁不住哭出声来。
谢临渊面色晦暗不明,继续与她低语:“恨我因愧疚困住你,让你不得不留在宫中,让你再也不能和牧放云互诉衷肠。”
郁卿喘着气:“我和他无话?可诉了……”
谢临渊忽然加重:“你还敢想着他!”
戾气回荡在耳畔,郁卿顿时?委屈道:“你先提的……”
“在敕勒川上他对你这样做时?,你可曾想过朕?!”
郁卿泪水簌簌落下,几乎睁不开眼,不断在支离破碎的声音中拼凑一个?句子:“你这个?疯子……”
她现在想打他了。
“我对他没什么男女之情,怎么和他做这种事!”
谢临渊忽然停下,帐中他们的喘息交织在一片泥泞中。
“那这又?算什么?!”他牵起她的手,重新抚上他胸前的伤疤,短的和长的。
他为牧放云开脱的一刀算什么?
郁卿攥回手指,不去触碰。
谢临渊立刻拉开床幔,掰过她的下巴,逼她借烛光看着他。
可视线一对上,看见她茶色的眼眸里坠满泪光,他心?中霎时?被打了灼痛的一鞭,被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击败。
他合上了罗帐,让一切重归黑暗。
谢临渊缓缓垂首,冰凉的发?丝又?落到郁卿滚烫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
这一切都到了无法回避的时?刻。郁卿清楚谢临渊在乎什么,他与牧放云孰轻孰重。既然没有男女之情,就?不能行爱侣间最亲密的事,为何?她今日与谢临渊做了,难道是出于愧疚和责任吗?
因为愧疚,所?以任凭他怎么弄也不打他?
郁卿肯定做不到这个?地步,但她也想不清。干脆就?不要纠结了。
但谢临渊似乎认为她留在宫中,是想替牧放云赎过,免除死罪。
就?像他为她顶下杀牧峙的罪名。
那她一定是深爱牧放云了。
“你这人……”郁卿不知该如何?解释,叹了口气。但她本就?因为愧疚和责任才宫中,不是吗?
问题又?回到原点,郁卿劝他:“我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已?经难谈爱不爱。你再纠结只会难受,痛苦一日也是一日,不如过的糊涂轻松点。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这点得失都想不清楚了。”
谢临渊忽然紧张地攥紧她,像攥紧一只要飞走的鸟。他俯下身,急迫地唤她的名字。又?拉她进入潮湿暗河的交战中。
他垂首不断与她唇齿触碰,像用吻来挽留她的心?神。
郁卿抽空思考了一下,她对他应该还算尚可,没有发?自肺腑冲动,还有世俗的标准可对比。总之旁人有的他会有,旁人没有的他也要有。
于是她揽住他的脖颈,偏首去温柔地回吻他,右手再次抚上他胸前的伤疤,直到触碰他的心?跳。
天地仿佛寸寸碎开,帐里甜腻的安息香气也破碎,泪滴和抽气逐渐碎不成调。谢临渊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爱。有时?愧疚也能看着像爱,比如孟太?后要日日念起忏悔咒,若郁卿留在他身边也是因为愧疚,他会立刻接受,却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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