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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王大树的额头就碰到上门框。
“大树哥,你没事吧?”
王大树略感窘迫,拔腿远去。
熬好药,祝荷前脚刚端着药进屋,后脚就见骆惊鹤撑着发虚的身体坐起来。
“醒了啊,那吃药吧。”祝荷并不意外。
骆惊鹤一声不吭,抬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祝荷,目中难掩憎恶反感的情绪,仿佛难以忍受与祝荷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祝荷不在意,伸出手意欲探骆惊鹤的额头,他立刻躲开,避如蛇蝎,也是这一下后,骆惊鹤头晕目眩,面色愈发没有血色。
见状,祝荷蹙眉。
“我得瞧瞧你高烧退了没,我可不想再花一夜时间照料你,你也别抗拒,昨日是抱你上床,是我给你请了郎中,是我彻夜照顾过你,我还给你喂过药,擦过身,换过衣服。”
说着,祝荷把手背贴顺利贴上去,放心笑了笑:“嗯,烧都退了。”
与此同时,骆惊鹤低头打量自己衣着,并非是昨日那套衣记忆回笼,一想到祝荷碰了他,骆惊鹤浑身颤抖,鸡皮疙瘩瞬间冒出,胃部一阵恶心,紧接着竟是弯腰干呕起来。
祝荷退后两步。
骆惊鹤如此反感原身,合理,毕竟原身的施暴摆在那里,换她她也一样,甚至更严重。
良久,祝荷递上一块湿帕子,骆惊鹤无动于衷,表情漠然。
祝荷随他,把帕子换成药,用勺子搅合药汁,犹豫一刻,说:“惊鹤,张口。”
“惊鹤”两字眼从祝荷口中而出,堪称惊悚。
骆惊鹤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平息再度涌出的恶心感,他不相信祝荷会有这么好心,他哥已经不在了,她压根不用再装假好心,没人知道。
他等待她翻脸。
以前,祝荷会装两下温柔大嫂,等他哥一走,她立马变一副嘴脸。
骆惊鹤习以为常。
喂药是假,虐待才是真。
祝荷拿勺的手悬在半空中,不见骆惊鹤配合,语气淡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快点把药吃了,我可不想一直照顾你,放心,没下毒,你要是死了,我得不偿失。”
静默许久,骆惊鹤艰难提手,示意要自己吃。
祝荷:“可别,你病没好,我怕你端不起碗,你要是把药撒了,我还得洗床单。”
闻言,骆惊鹤才察觉自己是在祝荷的屋里,又是一顿强烈的恶心不适。
“你不吃药,我就把堂屋那三个排位扔了。”昨儿她便是如此对骆惊鹤说的。
对骆惊鹤来说,温柔细语定然行不通,得来硬的。
这句话击中骆惊鹤命门,他用那双阴鸷愤怒的眼死死地瞪祝荷。
祝荷若无其事,淡定威胁:
“吃不吃?”
骆惊鹤胸腔起伏,最终妥协,乖乖张口,如麻木的提线木偶一点一点把药咽下去。
“早点说服自己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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