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毒日头明晃晃地悬在头顶,晒得打谷场地面滚烫。陈家的麦子总算是颗粒归仓了,金黄的麦粒堆在仓房里,散着令人安心的谷物香气。但这份安心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另一块更沉的大石头就压上了心头——缴粮税。
村里敲了锣,村长陈长寿站在村中央的老槐树下,扯着嗓子通知:“各家各户都听好了!今年官府的粮税,后天一早,在镇上官仓门口收缴!按往年的规矩,卯时开始,按顺序来,都别误了时辰!”
缴粮税,这是比收麦子更让人揪心的事。一年的辛苦,最终能落下多少,全看这一遭。
缴粮这天,天还没亮透,小河湾村通往镇上的土路就热闹了起来。吱吱呀呀的独轮车,哞哞叫的牛车,还有挑着担子的汉子,汇成一条沉默而沉重的队伍。车上、担子里,都是各家精挑细选、晒得最干最饱满的粮食。
陈满仓天不亮就起来了。他默默地将最好的麦子,用木斗一遍遍地量好,倒进结实的麻袋里。王桂花在一旁帮着撑口袋,看着那金灿灿的麦粒流水似的灌进去,又看着麻袋一口口被填满、扎紧,心疼得直抽抽。这些麦子,能换多少盐,多少油,能给孩子们做几身新衣裳啊!
“爹,都装好了。”青山和青文帮着把最后一袋麦子抬上借来的独轮车。车不大,七八个鼓囊囊的麻袋堆上去,像座小山。陈满仓“嗯”了一声,仔细检查了绳结是否牢固,又伸手摸了摸麻袋里饱满的麦粒,眼神复杂。
“走吧。”他沉声道,率先扶住了车把。青山和青文一左一右在后面推着。王桂花和秀荷、秀兰送到院门口,目送着父子三人和那座“麦山”缓缓融入村中那条缴粮的队伍里,脸上写满了担忧。
镇上官仓门口,早已是人山人海,车马喧阗。各村的人聚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味道、牲口的膻味,以及一种压抑的焦躁。衙役们挎着腰刀,维持着秩序,呼喝声不绝于耳。
“排好队!都排好队!小河湾村的,到这边来!”一个书办模样的人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册子点名。
陈满仓家排在队伍中间。前面是赵老四家,后面是快嘴李婶家。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日头越来越高,晒得人头皮烫。青文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听着不绝于耳的算盘声、粮食倒入官斛的哗啦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农人低低的哀求或叹息声,心里莫名地紧。
终于轮到了赵老四。衙役抬来一个硕大的官斛(一种量器),赵老四和他儿子连忙将自家麻袋里的麦子往里倒。麦子堆得冒了尖。
“满了满了!”赵老四赔着笑脸。
那收粮的税吏却眼皮都没抬,走上前,穿着官靴的脚对着斛壁猛地踹了几脚!
“哐!哐!”
这叫“踢斛”。剧烈的震动让冒尖的麦子瞬间沉降下去,斛口又空出了一大截。
“还没满,接着倒!”税吏冷冰冰地说。
赵老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唇哆嗦着,却不敢争辩,只好颤巍巍地又扛起半袋麦子,往里添补。直到那税吏不再踢斛,才算量完。这一“踢”,至少多交了一两成的粮食。
轮到陈满仓家了。税吏核对姓名、田亩数,然后示意抬斛。
陈满仓和青山沉默着,将麻袋里的麦子小心地倒入官斛。同样是堆得尖尖的。
那税吏面无表情,依旧走上前,抬脚——
“哐!哐!哐!”
他踢得比刚才更用力,麦子像流水一样塌陷下去。陈满仓死死盯着那瞬间空下去的斛口,脸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握着麻袋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倒!”税吏命令。
陈满仓喉结滚动了一下,弯下腰,默默地又搬起半袋麦子,咬着牙,将里面饱含着一家人汗水的麦粒,再次倾泻进那仿佛永远填不满的官斛里。每一粒麦子倒进去,都像是在他心口剜了一刀。
青山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红了,拳头攥得咯咯响,却被陈满仓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在这里,民不与官斗,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终于,他家的份额交够了。税吏在册子上画了个钩,扔过来一个代表已缴清的木牌。
陈满仓接过木牌,看也没看,紧紧攥在手心。他回过头,看着自家车上瞬间空下去大半的麻袋,那原本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麦子,如今只剩下寥寥几袋,孤零零地躺在车板上。他佝偻着背,站在那儿,半晌没动。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和布满汗渍的旧褂子上,那背影显得异常苍老和疲惫。
“爹……”青山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难过。
陈满仓像是被惊醒,缓缓转过身,声音沙哑得厉害:“……回吧。”
回去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牛车似乎也轻快了许多,但那轻快,却让人心里空。沿途都是缴完粮税往回走的村民,大多沉默着,脸上没什么喜色,只有如释重负的麻木和粮食被大量收走后的空虚。
青文推着车,听着车轮单调的吱呀声,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税吏踢斛时那冷漠的脸,和父亲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皇粮国税”这四个字的千钧重量,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了,为什么父亲和村里人,会对“读书考功名”抱有那样执着的期望——不仅仅是为了体面,更是为了那实实在在的,可以免除徭役、见官不跪的特权,为了能从这沉重的赋税压迫下,稍稍喘一口气。
回到家里,王桂花和秀荷、秀兰早已等在门口。看到车上那所剩无几的粮食,王桂花脸上的期盼瞬间凝固了,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走上前,帮着把剩下的几袋粮食搬下来。秀兰看着明显空了许多的仓房,小声对秀荷说:“姐,咱家粮食咋少了这么多……”
秀荷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话。
陈满仓把那块代表着已完税的木头牌子,郑重地放进一个匣子里,然后独自一人蹲在院子的角落里,许久没有动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像一座沉默的山,承载着生活全部的重压。
二十五亩地一共收了六千一百斤,缴税就缴了一千六百斤。粮税缴完了,其他的收成也全部入了家里。这些粮食不仅包括自己一大家子要吃到下年的口粮,还要卖一部分换成钱。看着多,换成钱其实没多少,过日子哪哪都需要花钱,必须精打细算。这就是农家循环往复的,沉重而真实的日子。
喜欢穿越成为农家子,看我耕读传家请大家收藏:dududu穿越成为农家子,看我耕读传家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A市的街上,车水马龙。 我在一家名叫遇见的咖啡厅已经坐了两个小时,靠墙角的位置,正对着操作台的方向,一位穿着天蓝色围裙的年轻女孩,正在忙碌的冲泡着各类饮品...
白山秋野,一个热爱二次元沉迷纸片人的小偷,因错估组织topkiller的威慑力生平第一次翻车。虽然但是,这个组织劳模实在是太戳他的XP了!偶遇,交锋,帮助,分离过惯了戴面具生活的白山秋野决定金盆洗手,仅定制了银发杀手的手办作为怀念。但他家附近住着某知名高中生侦探,金盆洗手后开的书店选址在米花町转动命运之轮bgm看着总是出任务,负伤,熬夜,天天不回家的劳模杀手,终于有一天,白山秋野对组织的BOSS的杀心再也按捺不了了。爽文,开挂,剧情没什么波折,主要就是为了和琴酒贴贴。最近看了不少柯南同人,和GIN组CP戳我XP的不够看,自己自嗨一下。琴酒真的从名字到外形到人设都太戳XP了吧,我这种俗人就是喜欢冷酷银发杀手,还是长发,名字还好听总之就是输出一下最近对琴酒的喜爱。...
温乔跟靳平洲在一起六年,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可笑的替身,他的一句‘腻了’,让她彻底从他眼前消失。而後,温乔跟一个陌生人闪婚了。领证一个月,两人没有见过一次面。再次重逢是在公司部门聚会上。玩大冒险游戏输了的温乔,在同事的起哄下,被要求解下一条男人的皮带。正当她急的焦头烂额时,包厢门被打开了。温乔错愕的看着门外的新婚老公,慌乱中,是男人握住她的手,帮她解开他的皮带扣,也替她解了围。温乔面色涨红,谢谢你,老公。衆人瞪大了眼,温乔,你酒喝多了吧,这是新上任的老板!温乔我的新婚老公是我新上任的老板?沈渡生来站在名利场的顶端,可在那纸醉金迷的圈子里,他却宛若高山白雪,不染世俗和情欲。都说沈渡结婚,不过是为了应付长辈,哪天腻了烦了,肯定就把婚离了。然沈大佬如着了魔怔一般化身宠妻狂魔,沉浸在这段醉生梦死的婚姻里。後来有人看见沈太太被前任纠缠,朋友调侃着问,万一他俩死灰复燃,你又成了备胎怎麽办?他自嘲一笑备胎也行。女主视角先婚後爱,男主视角爱情长征...
父女文,禁忌恋,辣文,1v1,HE。就是一个守不住欲望的父亲把娇嫩欲滴的女儿反复吃干抹净最后在一起的故事。简介无能(汗),以正文为准。新手文(大汗),喜欢的请多多支持。全文免费,书荒可看,深夜伴侣。(哈,邪恶的作者)此文三观不正,介意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