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灰烬中归来(艺往琴笙)_第142章深渊歌者与破碎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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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深渊歌者与破碎献祭（第2页）

【必须……阻止。】他的意念传来，带着决绝，【碎片在哀鸣。那个‘容器’……快撑不住了。一旦仪式完成最后阶段，碎片的力量会被彻底扭曲，基座节点也可能被污染或劫持。】

“你想怎么做？”我急问，心提到了嗓子眼。下面是一个a级仲裁者，一个诡异的“深渊歌者”，一个正在运行的恐怖献祭法阵，还有无数正在涌出的怪物！我们这几个人，加上状态远未恢复的程野，下去无异于送死！

程野的目光，投向了那根连接天地的暗金色巨柱，以及巨柱表面那些黯淡的纹路。【那个基座节点……我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可沟通’的秩序回响。很微弱，被献祭的能量和‘门’的气息压制着。】他又看向“深渊歌者”，【它的歌声，本质是一种高度凝聚的、带有特定规则的‘混沌之音’。我的‘记忆编织’，或许可以尝试……不是对抗，而是‘接入’它的歌声频率，进行短暂的‘干扰’或‘覆盖’，打乱仪式的节奏。】

“这太危险了！”秦薇立刻反对，“‘记忆编织’对抗精神污染已经负担很大，直接去干涉那种级别的‘混沌之音’，你的意识可能会被反向污染甚至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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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选择。】程野的意念异常平静，【孙队，你们火力压制‘告死鸟’和他的手下，吸引注意力，为我和林远创造接近祭坛的机会。不需要击杀，只需干扰。秦薇，赵毅，李锐，清理从侧面过来的怪物。林远，】他看向我，眼神深邃，【你和我一起下去。我需要你在我尝试‘接入’歌声时，用你的意志，用我们之间的链接，作为我最后的‘防火墙’和‘坐标’。如果我现不对劲，或者你感觉到我快要迷失，立刻用尽全力，用任何方法，把我‘拉回来’。就像在坟场时那样。】

他的话，是将最大的信任和最沉重的责任，同时交到了我手上。

我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又缓缓松开。恐惧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与他并肩面对一切的决心。

“好。”我用力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拉你回来。一定。”

孙启明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破局的方法。他重重拍了一下程野的肩膀（没有受伤的那边）：“小心。我们会尽力拖住他们。”

计划已定，没有时间犹豫。

下方，“告死鸟”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缓缓抬起一只枯瘦、苍白的手，对着我们平台的方向，轻轻一挥。

无声无息。

平台边缘的岩石，突然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过，无声地化为了齑粉！并且这股毁灭的力量，正朝着我们站立的位置蔓延而来！

“散开！”孙启明大吼，同时扣动扳机，脉冲步枪的淡蓝光束射向“告死鸟”！

战斗，瞬间爆！

赵毅和李锐也同时开火，射向“告死鸟”身后的两名护卫，以及从阴影中扑出的第一批怪物——那是些如同剥了皮的、由暗红色筋肉和骨刺构成的犬形生物，眼睛是燃烧的幽蓝火焰，度快得惊人。

秦薇一边用一把紧凑型脉冲手枪（医疗单元找到的）点射靠近的怪物，一边快操作数据板，试图干扰法阵的能量流动，虽然效果微弱，但聊胜于无。

平台在“告死鸟”的隔空一击下崩塌了一角，我们立足不稳。程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喝一声：“跳！”

我们没有跳向安全的平台后方，而是朝着下方那陡峭的、布满了嶙峋怪石和暗红色“锈土”的斜坡，纵身跃下！

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枪声、怪物的嘶吼、以及那越来越响的、尖锐刺耳的“深渊歌者”的歌声！

程野在下坠过程中，强行扭转身体，用另一只手对着斜坡某处凌空一划！

一道微弱但精准的“秩序之刃”痕迹闪过，那里一块凸出的、相对坚固的岩石平台边缘被“抹平”了一小片，形成了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我们险之又险地落在那里，翻滚卸力。下方，距离那个巨大的献祭法阵边缘，还有近百米的垂直落差和崎岖斜坡。

“告死鸟”的注意力似乎被孙启明他们持续的火力干扰吸引过去了一些，但他仅仅只是再次挥了挥手，孙启明他们所在的平台就遭到了更猛烈的无形冲击，岩石崩塌加剧，迫使孙启明他们不得不转移位置，火力出现间隙。

而更多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出，扑向正在斜坡上艰难向下移动的我和程野！

程野没有恋战，他拉着我，利用地形和岩石掩护，不断向下跳跃、滑行。对于扑近的怪物，他时而用极其节省力量的、小范围的“秩序之刃”精确点杀，时而用之前那种“引导”锈土混乱力量反噬的技巧，制造小范围的塌陷或能量爆，阻碍怪物的追击。他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一丝多余，但额头的冷汗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他每一次动用力量都在加剧消耗。

我紧跟在他身边，用脉冲步枪点射那些从侧面或后方袭来的漏网之鱼，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能干扰一下。

我们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枪林弹雨（孙启明他们的掩护射击和怪物的扑击）与诡异歌声的夹缝中，一点点逼近那个散着不祥光芒的献祭法阵。

越靠近法阵，那“深渊歌者”的歌声就越具有穿透力和污染性。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无数疯狂的幻象和低语在意识中滋生。只有程野紧握着我手腕传来的那股冰凉秩序感，和我自己拼命想着“要带他回去”的念头，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缆绳，维系着我最后的清明。

终于，我们连滚爬地冲下了最后一段陡坡，来到了巨大法阵的边缘！暗红色的粘稠“血管”就在我们脚下几米外流淌，散出令人作呕的能量波动和高温。八根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图腾柱近在咫尺，冰冷与灼热两种极端感觉交替炙烤着皮肤。

祭坛就在法阵中央，悬浮的陈教授身影清晰可见，他胸口的碎片光芒已经变得极其黯淡、不稳定。

“告死鸟”和两名护卫，就站在法阵另一侧，与我们隔阵相对。他似乎并不急于亲自出手解决我们这两个“小虫子”，只是用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具“看”着我们，仿佛在观察什么有趣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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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悬停在巨柱旁的“深渊歌者”，歌声陡然拔高到了极限！整个溶洞都在它的歌声中震颤！法阵的光芒暴涨，祭坛上陈教授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碎片的光芒明灭如同风中残烛，眼看就要被彻底抽干！

就是现在！

程野猛地将我向后一推，推向一块巨大的、半埋在“锈土”中的金属残骸后面，同时厉声意念传来：【待在这里！无论生什么，不要出来！记住你的任务！】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入了那暗红色法阵光芒笼罩的范围！

“程野！”我失声惊呼，想要冲出去，但脚下仿佛被钉住。我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记住他的话——我的任务是关键时刻把他拉回来，不是现在冲出去让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