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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惊鸿初遇1(第2页)

到了仁济医院,他亲自给她处理伤口,指尖触到她脚踝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这里有积液,要抽出来。”他拿着针管,眼神专注,“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沈清辞咬着唇没作声,却在他低头时,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雪花,像落了一层霜。处理完伤口,他给她裹上厚厚的纱布,又拿出一瓶药油:“每天揉三次,别沾冷水。”

“多谢你,景明。”她看着他收拾器械,忽然现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红绳,系着个小小的银质十字架。

“我母亲是教徒,”他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十字架,“她临终前说,医者的手,既要拿手术刀,也要握得住信仰。”

那天之后,沈清辞的脚踝恢复得很慢,父亲便取消了她去苏州过年的计划,让她留在上海看家。除夕夜,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对着一桌冷掉的年夜饭呆时,门铃响了。

陆景明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食盒,头上还带着雪粒:“医院值班的护士们凑了桌年夜饭,我多做了些,想着你或许一个人。”

食盒里是四菜一汤:清蒸鱼、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碗当归乌鸡汤,冒着热气,药香混着肉香,暖得人鼻尖酸。“我看你上次摔了之后脸色不好,加了点当归补气血。”他把菜端出来,又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朋友从波尔多带来的,不算失礼。”

两人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就着跳动的火光吃饭。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偶尔有烟花在夜空炸开,映得他眼里亮晶晶的。“我在巴黎过过三个年,”他喝了口红酒,“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药香,母亲总说,药香里有烟火气。”

“我母亲去世得早,”沈清辞轻声说,“父亲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偏想学那些新学问。”她拿起一块红烧肉,忽然笑了,“其实我偷偷学过骑马,还摔断过胳膊,到现在他都不知道。”

陆景明看着她眼里的狡黠,忍不住笑起来:“我在伦敦时,为了看一场肖邦音乐会,旷了教授的课,被记了大过。”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红酒的醇香混着药汤的暖香,在空气里酿成一种奇异的甜。沈清辞忽然现,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医生,说起往事时,眼里会泛起少年人的光。

快到子时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给你的新年礼。”是一对银质耳环,坠子是小小的柳叶形状,打磨得光滑温润。“我问过饰店的师傅,说这种款式不张扬,适合你。”

沈清辞捏着耳环,忽然想起他说过“医者的手要握得住信仰”,原来这双手,也能打造出这样温柔的物件。她抬头时,正对上他带着期待的目光,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新年快乐,清辞。”他的声音低沉,像壁炉里烧红的炭,带着灼人的温度。

“新年快乐,景明。”她轻声回应,感觉脸颊比壁炉里的火还要烫。

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把夜空染成五彩斑斓的调色盘。沈清辞忽然觉得,这个没有家人陪伴的除夕,因为有了药香和他,变得格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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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时局越紧张。日军在华北增兵的消息天天登在报纸头版,学生们组织了请愿游行,沈清辞作为学生会代表,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三月十五日那天,游行队伍在火车站广场遭到镇压,混乱中有人推了沈清辞一把,她撞在石柱上,额头磕出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模糊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过来,把她护在怀里。

是陆景明。他不知从哪里赶来,白大褂上沾了血,左臂被流弹擦伤,却死死抱着她,用身体挡住飞来的石块。“别怕,我带你走。”他的声音紧,却异常坚定。

他把她带到医院的急救室,亲自给她缝伤口。“要缝四针,”他拿着弯针,眼神却有些飘忽,“清辞,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沈清辞看着他颤抖的指尖,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我没事,真的。”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失态。缝合的时候,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在操作,额头上渗着冷汗,比自己受伤时还要紧张。处理完伤口,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包扎好的额头,忽然说:“跟我走吧,清辞。”

“去哪里?”她愣住了。

“去昆明,”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仁济医院要迁去西南,我已经申请了随行。那里虽然艰苦,但至少远离战火。”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却又迅沉下去:“我父亲不会同意的。他已经给我定下亲事,是苏州张家的公子,下个月就要订婚。”

陆景明的手僵住了,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是那个做丝绸生意的张家?”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是。”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父亲说,乱世里,只有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安稳。”

那天之后,陆景明有半个月没联系她。沈清辞的额头拆线时,留下浅浅的疤痕,像条细小的蜈蚣。她摸着疤痕,总觉得那里不仅有伤口,还有什么东西碎了,再也拼不回去。

三月底的一个傍晚,她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上盖着医院的邮戳。里面只有一张处方笺,上面用拉丁文写着几味药,末尾却用中文写着:“春风虽恶,吹不散丁香结。”

沈清辞把处方笺捂在胸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窗外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被风吹得满地都是,像一场盛大的告别。

四月中旬,日军轰炸了上海南站。沈清辞的父亲在混乱中受了重伤,送到仁济医院时,刚好是陆景明值班。

手术室外,沈清辞穿着一身素黑旗袍,手里攥着张家送来的订婚帖,边缘已经被汗水浸透。陆景明走出手术室时,白大褂上全是血,摘下口罩的瞬间,她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观察。”他声音沙哑,递给她一杯水,“你父亲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让我照顾好你。”

沈清辞的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他知道了?”她想起那些往来的书信,那些藏在《恶之花》里的心事,或许父亲早就看在眼里。

陆景明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质怀表:“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是庚子年死的,死在保卫大沽口的炮台上。”他打开怀表,里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眉眼和他很像。

“我留洋学医,本来想救死扶伤,可现在才明白,医能救人,救不了国。”他合上怀表,递给沈清辞,“清辞,你父亲让我告诉你,他给你定亲,是怕自己走后没人护着你。但他说,你的笔,不该只写风花雪月,更该写这乱世里的人。”

三天后,沈父还是走了。临终前,他拉着沈清辞的手说:“张家的亲事……你自己做主。记住,沈家的女儿,骨头要比珍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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