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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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温暖的歌1（第2页）

“还没走？”他问。

“改图纸。”林薇举了举手里的马克杯，“甲方爸爸又有新想法。”

陈默走过来接水，饮水机的咕嘟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是王总监提的？”

“你怎么知道？”林薇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上周在会上提过三次‘要体现资本的流动感’。”陈默面无表情地说，“我猜他是想加几面水幕墙。”

林薇噗嗤笑了出来：“你简直是读心术大师！”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其实我觉得水幕墙太俗了，但他是甲方。”

陈默看着她皱成包子的脸，眼底似乎有笑意闪过：“我可以帮你说服他。”

“真的？”

“嗯。”他点头，“但你得请我吃宵夜。”

便利店的关东煮在午夜散着温暖的香气。林薇看着陈默用竹签戳开鱼丸，突然现他左手小指有点弯——后来才知道是小时候打篮球摔的。

“你为什么会做金融？”她咬着萝卜问。

“家人希望我做稳定的工作。”他喝了口汤，“你呢？为什么学设计？”

“因为我外婆是裁缝。”林薇眼睛亮起来，“她总说，好的设计能让日子变得温柔。你看这便利店的灯光，暖黄色比白色让人觉得亲切，这也是设计啊。”

陈默看着她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没说话。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从建筑风格谈到喜欢的电影，从童年糗事说到对未来的期许。林薇现陈默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却记得她提过喜欢的建筑师；陈默则现，这个看起来娇俏的设计师，骨子里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离开便利店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陈默把围巾摘下来围在林薇脖子上，羊毛的触感带着他的体温。“明天别迟到。”他说。

林薇摸着脖子上的围巾，看着他走进地铁站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加班夜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项目进行到一半时，上海下了场百年不遇的暴雨。

林薇被困在工地现场，看着刚刷好的墙面被漏进来的雨水打湿，急得直跺脚。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她对着电话喊：“排水管堵了！沙袋根本不够用！”

“别慌。”陈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已经让物业派人过去了，你先到安全的地方等着。”

一个小时后，陈默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他脱下沾满泥浆的外套，露出里面深色的t恤，头滴着水，却丝毫没影响他的镇定。

“情况怎么样？”他问。

林薇指着墙上的水印，声音颤：“墙纸全毁了，地板也泡了……”

“没关系。”陈默走到墙边，用手指抹了点墙灰，“基层没坏，重新处理就行。”他转身看着她，“你没淋到雨吧？”

林薇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他胳膊上的擦伤：“你受伤了！”

“没事，刚才搬沙袋蹭的。”他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已经联系了供应商，明天就能送新材料过来。”

那天晚上，他们在工棚里待到深夜。雨停后，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满地狼藉。陈默突然说：“我车里有吉他，要不要听听？”

林薇惊讶地看着他从后备箱拿出把木吉他，琴身有磕碰的痕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会弹吉他？”

“大学时组过乐队。”他调着弦，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后来就没怎么碰了。”

吉他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响起，是不知名的曲子，旋律像月光一样温柔。林薇靠在临时搭建的木板上，看着陈默低头弹琴的侧脸，轮廓在月光下格外柔和。她突然觉得，这个总是用数据和逻辑武装自己的男人，心里其实藏着片柔软的海。

“为什么不继续玩乐队？”她轻声问。

陈默的手指顿了顿：“家人觉得不务正业。”他笑了笑，“后来进了金融圈，就更没时间了。”

“真可惜。”林薇说，“你弹得很好。”

陈默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月光下，她的眼睛像盛着星光，脸颊因为熬夜有点苍白，却透着种倔强的美。他突然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林薇僵在原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吉他弦的余震。陈默的嘴唇很凉，带着雨水的气息，却让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林薇。”他低声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恋情的开始像场小心翼翼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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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第一次去陈默家时，被满墙的书架惊呆了。经济学着作里夹着几本摄影集，她翻到其中一本，现里面全是城市角落的照片——老弄堂的屋檐，雨后的街面，窗台上的盆栽。

“你拍的？”她惊讶地问。

“嗯。”陈默从厨房端出咖啡，“周末没事的时候拍的。”

林薇看着照片里的光影，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能精准地说出玻璃的折射率——他在用镜头观察世界，用数据理解世界，这两种方式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

而陈默第一次去林薇的工作室，则被满地的布料和颜料吓了一跳。缝纫机上挂着她外婆留下的软尺，墙上贴满了各种颜色的色卡，角落里堆着半完成的手工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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