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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曜风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灰尘里。
准确的说,是睡在一滩灰尘里,手指头发都沾着柳絮般的脏东西。
他摸索着坐起来,颈椎和背脊都酸痛明显。
男人坐在晨光和灰尘之间,许久没有回过神。
他像是被世界短暂遗忘坐标,坐在寂静无声的老房子里。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宿绮:你人呢,赶紧回来。
曜:刚看到。
宿绮:我在公司等传真,他们三个已经出发去机场了,你过来搭我的车?
曜:行。
微信窗口一划,他才看到白淳凌晨发来的消息,想了想没回复,只发消息叫司机过来。
时间还很早。
中午下午分别有两场粉丝见面会,然后是和品牌老总以及他闺女吃饭,应酬完晚上再飞去另一个省录通告。
闻曜风赶到公司的时候,宿绮的SUV已经停在公司大楼门口,一挥手示意他赶紧换车。
上车了宿绮侧身一闻,伸手拍闻曜风肩头的灰。
“昨晚去哪混了,一股子怪味,衣服也没换。”
“您安心开车,”闻曜风无奈道:“我脖子现在都又僵又疼,别抽了。”
宿绮笑骂道:“活该,叫你到处浪。”
闻曜风的公子哥身份前几年就被扒出来,还上过娱乐圈头条。
不过这年头明星成分杂,出身国外名校世家贵族的一抓一大把,早就竞争白热化,光靠脸未必能赢。
闻曜风坐在后排眯眼休息了会儿,还是觉得哪儿哪儿硌得慌,翻了个身又喊她:“姐。”
“抱枕在后头,润唇膏擦一下,”宿绮忙着看路,头也不回道:“还不舒服车门旁边有充气枕头,自己弄。”
“不是说这个,”闻曜风伸手给腰和脖子各塞了个抱枕,人是垫舒服了,姿势也像猛男醉酒:“白淳的事儿,他跟我说了。”
宿绮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目光移回前方。
“怎么突然提这个。”
“昨天梦到他姐姐了。”
闻曜风作出姿态放松的状态,其实上车前就在思索该怎么套话。
他得知道更多。
宿绮又看他一眼,皱眉道:“你没事梦他姐姐干什么。”
“先前白淳带我去了趟公墓,我还给她献过花。”闻曜风把语调放到拉家常的状态,随意道:“说起来,她得的是什么病?”
“名字很长,什么阻塞性肺病,”宿绮低低叹了口气:“听说需要肺移植才能好,那段时间ECHO刚起来不久,我跟几个助理也帮白淳跑过很多家医院。”
白淳在舞台前后玩命工作,她也不可能放着这种事不管,能帮到一点是一点。
“这种慢性病前期拖着没什么事,一旦恶化就能要人命,实在可惜了。”
闻曜风眸光一变,又问道:“到最后也没移植?”
“他算是很幸运的孩子了。”宿绮打着方向盘变道往机场高速开,慢慢道:“你也知道,咱们这行要是买个名牌腕表包包都不算事,真要动用影响力向公共资源伸手,就等于是直接触到最高红线。”
明星两个字绝不能和特权沾边,越是事业上升期越要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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