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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珺宴收拾好心情,故作轻快问道:“是还有六天就下船吗?”
邮轮之行是七天。
今天上午上的船,近午时分驶离港口,今晚是第一个夜晚,才有大型宴会。
最后一天,将要返港时,也会有一个大型宴会。
其他的小宴会,邵斯衍就不负责组织。
这些都在邀请函里说清楚的。邵斯衍却还是回答了。
他的声音很淡,在海风里有些冷然。
寒冬的洋面极冷,其他出来透气聊天的人们都待不久,三三两两来来去去,倒显得一直杵在这儿的他们奇怪起来。
邵斯衍看着池珺宴的鼻头被迅速冻红,眼睛都都被冻出泪花,立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才下好的决定都动摇。
他狠心不去看他,摸出一支烟作势要点,偏头咬着说话:“我要抽支烟,你进去。”
孩子出生后,池珺宴仍然不喜烟味。
池珺宴听明白这是想支开自己,眼中掠过失望,还是告辞离去了。
他没有回到宴会现场,而是提前回了房间,之后的几天,他几乎都没有出来。
邵斯衍几次三番在过道里走动时,都不自觉地看向隔壁房间的门。
然而住在一墙之隔的他们,在接下来的几□□程中,再也没有遇见。
邵斯衍明了对方是真的准备履行协议,现在是想避开自己,不想在离别之前和自己走得太近,以免真离别时尴尬伤怀。
理智知道这样是对他对自己都好的举措,心里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难过了。
他只是病了,又不是失忆,自然明白在前段时间里,池珺宴是怎么一人兼数职,又上学,又上班,还要给他当贴身护士的照顾着的。
他心不在焉地陪着邵扬,还有半年就能上幼儿园的邵扬早就进了育儿机构,两周半的他已经非常聪明,又一次问问题得不到应有的回答后,气呼呼地站起来,两只小肉掌用力拍在邵斯衍双颊。
啪地一声,格外清脆。
所有人都呆了一下。
育儿嫂都快晕过去了。
少爷打了先生,就算是闹着玩的,可那是先生的脸!先生的脸,还从来没人打过。
大家都怕邵斯衍会失手打伤孩子,保镖们甚至都要上前来了,邵斯衍却只是怔了怔,伸手把邵扬抱到腿上坐好,温声向他道歉:“对不起,扬扬,爸爸刚才走神了,没听清你说了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邵扬是个很大气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不能要求这个傻大个爸爸太多。
毕竟这个傻大个爸爸在自己更小的时候,也是经常脑子不清醒,经常在家里愤怒大叫另一个爸爸的名字。
看在自己比他聪明的份上,他决定不和人家计较。
父子俩像是从来没有过迟滞一样,沟通自如,只把旁边伺候的人吓了个半死。
保镖头子觉得自己的肌肉都有点酸了。因为一直在准备冲,却一直没冲出去。
池珺宴确实在避开邵斯衍。
但是陪孩子是他不会停止的行动。
这几天,他都和邵斯衍岔开时间。
邵扬又高兴,又不高兴。
他高兴的是,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白天或是晚上,最少都有一个爸爸陪着他。
不高兴的是,只有一个人陪,显得不是那么热闹。
邵扬从小见惯大场面,他健康活泼,精力充沛,他对好玩的概念很简单:人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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