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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
魔尊一点点解开仙人衣上的绸带,就着灯火下的暖意,像是在耐心拆开自己的礼物。
“红烛很好看,阿雪,你也一样。”
仙人的衣袍松松垮垮,滑下肩头,露出心脏下那一小块皮肤。同心契成后,这块皮肤上被咒术催生出纹路来,只是极小的一块,在他冷白如玉的身上却格外显眼。
那是一朵鲜红的梅花形状。
唔,倒是和他很配。
顾识殊扯开自己的衣襟,也想看看同心契给了他怎样的纹路。魔尊的心口却不像仙人,原本就不平,那是傅停雪数百年前留下的剑疤。
当年的剑伤,也只剩下这个印子。其实若是魔尊想要,这伤疤并非去不得。
不过还是一直留在那里。
此时,顺着那道伤口的痕迹,魔尊的胸前仿佛朱砂勾勒,寥寥几笔便尽出了神韵。那是一只展翅的鹤,虽然只是轮廓,但想来应该是洁白的。鹤的翅膀正依凭着顾识殊的伤痕画就,毫无疑问,这就是同心契的作用。
为什么是鹤?
傅停雪的眼神隐隐有点困惑,顾识殊不禁哑然失笑,
“在我心里你像是鹤啊,仙尊,”
他凑近了说,傅停雪忍不住伸手覆上他心间疤痕,却听见对方低低地笑,
“孤高出尘,如月如霜,这不就像是霜天里的孤鹤吗?”
“所以现在,鹤停在我心上了。”
这话说的太动人,傅停雪的手微微僵住,耳朵却红了。他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也暴露无疑,却逃脱不开。顾识殊抓着他伸过来的手,替他整理衣襟的动作,却再度滑落下来大半,展露出仙人心口的符纹。
对于顾识殊来说,仙人像鹤,所以同心契给他了鹤的图案。
那么,对仙人来说,顾识殊像什么,已经一览无遗。
在他冰冷苍白没有一点颜色的雪原中,
傅停雪一直是这样觉得,这话却不曾开口:
在我独行许久的生命里,
你如朱砂一样,是我心上的红梅。
……
其实烛火对他们来说已经并非必要,像是魔尊和仙尊这样的修为,就算一点光亮也没有,也能视物。
但烛光悠悠之下,染上多少潋滟的色彩。
案头的并蒂梅花仍旧在灵力的维持下盛放,心上的梅花却摇摇晃晃,在夜色的朦胧下沉浮着,一次次贴近那只鹤,又算得上若即若离。正如两人手腕交缠的红线,距离一时紧缩,甚至于交叠,一时又远离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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