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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京城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沈砚之推开修笔铺的木门时,檐角还在往下滴水。老者正蹲在门槛上修补支狼毫笔,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沈先生,新沏的雨前龙井,就等您呢。”
阿竹把菜篮子放在墙角,里面装着刚买的桂花糕——昨天太子派人送来的赏赐里,有两匹苏州锦缎,她裁了块水绿色的,连夜缝了个新帕子,此刻正叠得方方正正压在糕饼底下。
“魏明在天牢里招了。”赵衡从里屋出来,手里捏着张供词,“血楼在江南还有三处分舵,总坛的账册藏在玄武湖底的石匣里。他还说,当年莲妃的旧部里,有个姓秦的将军,现在隐在苏州做绸缎生意。”
沈砚之接过供词,指尖划过“秦远山”三个字时顿了顿。阿澈凑过来看,见那墨迹旁画着个小小的莲花,和玉佩上的纹样一般无二。“苏州?”阿澈想起漕运船上的日子,“我们去淮河之前,不是要先去苏州吗?”
“现在去不成了。”赵衡摇头,往茶盏里续着水,“陛下刚下了旨,要沈兄在都察院任职,专查漕运积弊。三皇子的案子牵扯太广,光是清理血楼余党,就够大理寺忙三个月。”
阿竹正往嘴里塞桂花糕,闻言差点噎着:“那……那我们要留在京城?”她看了眼窗外的灰墙,想起通州码头的船帆,突然觉得这四方天地有些憋闷。
沈砚之没说话,只是摩挲着新换的紫檀笛鞘。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阿澈突然现,先生眼角的细纹好像浅了些,不像在淮河船上时那样总是锁着眉。
“修笔铺往后就是你的了。”沈砚之忽然对老者说,从怀里摸出锭银子放在桌上,“把后墙的暗门封了,多进些狼毫笔,学生们快开学了。”
老者手一抖,狼毫笔掉在地上:“先生这是……”
“总不能一直藏在暗处。”沈砚之笑了笑,拿起那支修好的笔,在宣纸上写下“清正”二字,笔锋刚劲,带着股穿透纸背的力道,“往后啊,咱们要在太阳底下喝茶。”
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声。一个穿杏黄蟒袍的少年跳下马,正是刚解除软禁的太子。他没带随从,手里拎着个食盒,见了沈砚之就拱手:“先生,母妃亲手做了些杏仁酥,说是谢您保住了皇家颜面。”
阿澈瞅着太子腰间的玉佩,和沈砚之那枚确实一模一样。去年在苏州的旧事,他后来听赵衡说过——太子微服私访时丢了传国玉玺的仿制品,是沈砚之追着偷玉佩的小贼跑了三条街,才在画舫的栏杆缝里找回来。
“殿下不必多礼。”沈砚之将供词递过去,“秦将军的事,还需殿下暗中查访。血楼的账册牵涉太多官员,若是闹大了,恐动摇国本。”
太子翻开供词,眉头渐渐皱起:“这些人里,竟有吏部尚书的小舅子?难怪去年江南科考舞弊案查不下去。”他合上纸页,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先生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苏州,定不会打草惊蛇。”
阿竹端来新沏的茶,太子接过时,目光落在她袖口露出的莲纹佩角上,忽然笑了:“这玉佩,我小时候在母妃的梳妆盒里见过。她说这是莲姨送的,能护人平安。”
阿竹赶紧把袖口往回拽,却被太子按住手:“不必藏,现在没人敢再打它的主意了。”他从食盒里拿出个锦袋,“这是母妃给你的,说是配莲纹佩正好。”
锦袋里装着串红玛瑙珠子,颗颗圆润,在晨光里透着温润的红。阿竹脸一红,把珠子往阿澈手里塞,却被他笑着推回来:“太子殿下给你的,就拿着呗。”
太子走后,沈砚之带着他们往金鱼胡同去。魏府已经被查封,朱漆大门上贴了封条,几个孩童正围着看热闹,捡起地上散落的书页折纸船。“魏明虽是戴罪之身,但也算迷途知返。”沈砚之望着紧闭的侧门,“陛下说,等他把血楼余党供完,就贬去岭南做个小吏,也算保他条性命。”
阿澈突然想起金水桥边的河灯,那些暖黄的光在水里晃啊晃,像无数双眼睛。他当时只觉得凶险,此刻才明白,那夜里的每一步,都是沈砚之算好的——烧灯笼摊引开注意力,让魏明射箭赎罪,甚至连皇帝何时会驾临,都掐得分毫不差。
“先生,您早就料到魏明会反水?”阿竹摸着腕上的玛瑙串,珠子凉丝丝的很舒服。
“人心里都有杆秤。”沈砚之拐进条更窄的巷子,墙上爬满了牵牛花,“魏明跟着三皇子,不过是想求个前程。可当他现这条路通向死牢时,自然会选另一条。”
巷子尽头是家新开的茶馆,挂着“砚心茶舍”的木牌,红漆鲜亮,看着格外顺眼。掌柜的见了沈砚之,赶紧掀开竹帘:“沈先生来啦?雅间留着呢,靠窗能看见国子监的老槐树。”
阿澈这才现,茶馆后院连着修笔铺的后墙,暗门的位置现在改成了月亮门,门上挂着串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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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咱们就在这儿落脚。”沈砚之坐下,指着窗外的老槐树,“赵兄说,国子监的学生常来这喝茶论道,正好能听听年轻人们的心思。”
茶博士端来三碗碧螺春,茶汤清亮,飘着股兰花香。阿澈刚要喝,就见个穿青布长衫的书生走进来,背着个旧书箱,腰里别着支竹笛,竟和沈砚之那支有几分像。
“请问,这里收账房先生吗?”书生拱手,声音带着点江南口音,“在下苏文,从苏州来,会打算盘,还会……”
“还会吹《漕运令》?”沈砚之打断他,见书生愣住的样子,嘴角弯了弯,“令尊是不是在苏州开绸缎庄?去年冬天,他托人送过封信,说有个儿子想来京城历练。”
苏文眼睛瞪得溜圆,手忙脚乱地从书箱里翻出封信,信封上果然盖着苏州绸缎庄的印章。阿竹凑过去看,见信末画着朵小小的莲花,突然想起赵衡供词里的“秦远山”——原来这位秦将军,早就把儿子送到京城来了。
“先生怎么知道……”苏文挠着头,脸涨得通红。
“你笛子里藏的账册,边角都磨破了。”沈砚之指着他腰间的竹笛,“苏州到京城千里路,辛苦你了。”
苏文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求先生为家父做主!血楼的人上个月抄了绸缎庄,说家父私藏莲妃遗物,把人抓走了还没放出来!”
阿澈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就被沈砚之按住了手。“起来说话。”沈砚之给他斟了碗茶,“令尊藏的,是不是莲妃当年的布防图?”
苏文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先生怎么知道?那图……家父说关系到北疆的安危,绝不能落入蛮族手里。”
窗外的老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沈砚之望着远处的国子监,忽然想起万历帝昨天说的话:“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他转头看向阿澈和阿竹,两人正凑在一起看苏文带来的账册,阳光落在他们脸上,满是认真的样子。
“账房先生我们要了。”沈砚之端起茶碗,和苏文碰了碰,“不过眼下有件更要紧的事——咱们得去趟苏州,把秦将军接回来。”
阿澈眼睛一亮,差点把茶碗碰倒:“那是不是可以坐漕运船?我还没在船上好好看过江南的风景呢。”
“这次坐官船。”沈砚之笑着点头,从袖里摸出块腰牌,上面刻着“都察院”三个字,“陛下说了,查漕运积弊,得亲眼看才放心。”
阿竹摸出藏在袖口的莲纹佩,和苏文笛子里的账册放在一起,玉佩的温润和纸页的粗糙碰在一起,竟有种奇妙的和谐。她忽然觉得,这京城的屋檐虽然层层叠叠,可只要身边这些人在,再深的巷子也能走出光亮来。
风铃又响了,这次带着股轻快的调子。茶舍外的牵牛花爬得更高了,紫色的花朵迎着阳光,开得热热闹闹。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巳时了,国子监的钟声响起来,浑厚悠长,像在催促着什么。
沈砚之望着窗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他知道,苏州的绸缎庄里,还有场硬仗要打;漕运的船帆下,仍藏着无数暗流。但此刻坐在这窗明几净的茶舍里,听着年轻人们的笑声,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灰色屋檐,其实从未遮住过太阳。
一场新的旅程,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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