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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榆林客栈 谒圣索南(第2页)

“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有人问。

“就昨天!昨天午后!从瓜州出来不到两个时辰!”络腮胡肯定地说,“那鬼地方,离榆林这边也就百十里路!风向就是朝这边刮的!你们昨天没觉得风特别大,天都黄了?”

众人回想,纷纷点头。昨天午后,榆林河谷的确也刮起了大风,天色昏黄,只是河谷有崖壁和榆林阻挡,远不如戈壁腹地恐怖。

巴图听着,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昨天午后!百十里外!北戈壁!

那不正是……从榆林通往敦煌的必经之路吗?!如果昨天他执意出,或者索南上师同意了他的提议连夜赶路,那么此刻……他们很可能就陷在那场恐怖的沙尘暴里,生死未卜!七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巴图端着粥碗的手微微颤抖。难道……难道索南上师早已预知了这场风暴?所以他才坚持要留下?

巴图的震惊还未平复,隔日客栈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几个风尘仆仆、带着明显草原游牧气息的汉子走了进来,他们穿着皮袍,腰挎弯刀,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丝未散的惊悸。他们操着生硬的汉话,大声嚷嚷着要酒要肉。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头领模样人物,灌了几口烈酒后,似乎为了压惊,也或许是炫耀,用粗嘎的嗓音对同桌的伙伴说道:“……他妈的,晦气!这次走瓜州北面那条老路,差点栽了!”

“怎么了,豁尔赤大哥?”同伴问道。

“碰上北元的‘秃鹫’马队了!”豁尔赤啐了一口,眼神凶狠中带着后怕,“足足五六十骑!清一色的快马弯刀!就在离瓜州城西不到五十里的‘断头坡’附近游荡!凶得很!”

“北元的马队?他们跑瓜州这边来干什么?”有人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豁尔赤又灌了一口酒,“反正见人就抢!我们远远看见,赶紧躲进一片红柳林里才逃过一劫。后来听一个从那边逃过来的小商队说,这帮‘秃鹫’像是在找什么人!专盯着落单的、或者看起来像僧侣打扮的抓!他们亲眼看见一个游方的喇嘛,被那些北元骑兵二话不说就套马索拖走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说是要抓回去‘祭旗’还是怎么的!呸!一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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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抓僧人?”客栈里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豁尔赤的声音不小,巴图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瓜州城西!断头坡!北元秃鹫马队!专抓僧人!

这正是……从榆林前往敦煌的另一条相对隐蔽、但也更靠近北部荒漠的路线!如果昨天他们冒沙尘暴的风险走大路,或者今天贸然出,无论走哪条路,都可能一头撞上这伙凶残的北元骑兵!索南上师那显眼的僧侣身份,简直就是活靶子!

冷汗,瞬间湿透了巴图的后背。他端着早已冰凉的粥碗,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白。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之前的焦虑和委屈。

就在这时,索南嘉布上师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通往后院的门口。他似乎刚做完早课,精神内蕴,气度沉凝。他仿佛并未听到大堂里关于沙尘暴和北元马队的议论,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眼神复杂的巴图身上。

巴图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索南上师面前,双手合十,深深一躬,这一次,他的恭敬自肺腑,再无半分质疑:“大师……小子愚钝,昨日多有冒犯,恳请大师恕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索南上师深邃的目光如同古井,平静地接受了巴图的致歉。他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自得之色,只是微微颔:“尘缘扰攘,心念如风。静观其变,自有天时。准备吧,三日后,晨光初露之时,启程。”

言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缓步走向客栈外。巴图连忙跟上。

索南上师并未走向喧闹的河谷大道,而是沿着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僻静小径,走向榆林窟所在的赭红色崖壁方向。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丈量着大地。

巴图默默地跟在后面,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昨日午后那场吞噬人命的沙尘暴,瓜州城外游荡的凶残北元马队……这两件足以致命的事情,竟都被索南上师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避开了!他根本不需要亲眼看到风暴和马队,他似乎……能感应到冥冥之中潜藏的杀机!这是何等神鬼莫测的能力?是精通天象的未卜先知?还是密宗秘法中深不可测的“他心通”或“天眼通”?巴图不敢深想,只觉得眼前这位上师的身影,在金色榆林的映衬下,显得愈高大、神秘、深不可测。

接下来的三日,索南上师每日清晨和黄昏,都会独自前往榆林窟。他并非像寻常香客那样入窟礼佛观瞻,而是在那些开凿在绝壁上的洞窟下方,选择一处能俯瞰整个榆林河谷的僻静所在,结跏趺坐,闭目入定。有时一坐便是半日,如同与那赭红的崖壁、流淌的河水、金色的榆林融为一体,呼吸吐纳间,仿佛在汲取着这片古老土地沉淀的灵韵,又像是在与诸佛菩萨进行着无声的沟通。秋日的阳光落在他绛红的僧袍上,晚霞为他镀上金边,山风吹拂着他紫红的袈裟,猎猎作响。那画面,充满了宗教的庄严与脱尘世的静谧。

巴图则谨遵吩咐,利用这三日时间,精心准备行装。他挑选了两匹最为健壮、耐力极佳的河西骏马,备足了清水、肉干、不易腐坏的馕饼,检查了鞍鞯、水囊、匕、绳索等物。同时,他也利用客栈这个信息集散地,不动声色地打探着各方面的消息,尤其是关于沙尘暴和北元马队的最新动向。得到的消息印证了豁尔赤所言,那场沙尘暴破坏力惊人,北元“秃鹫”马队仍在瓜州西北一带游弋,行踪不定。

三日后,启程之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榆林河谷还沉浸在深沉的睡梦中。只有河水在黑暗中流淌的淙淙声,和偶尔一两声宿鸟的啼鸣。

索南嘉布上师准时推开房门。他已换上更适合长途跋涉的装束,依旧是绛红僧袍,但外罩一件厚实的深棕色羊毛氆氇,脚蹬厚底牛皮靴,将那紫红袈裟仔细折叠好,放入牦牛皮褡裢中。他并未携带任何显眼的法器,只在腰间悬了一柄样式古朴、鞘身乌黑的短柄金刚橛,这是密宗法器,形似三棱的匕,非金非铁,看不出材质。

巴图早已牵着两匹骏马在院中等候。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开始的旅程,不安地踏动着蹄子,喷着白气。

索南上师走到院中,并未立刻上马。他抬头望向东方天际。此刻,深邃的墨蓝天幕上,群星依旧璀璨,但东方的地平线已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鱼肚内壁般的灰白色。

他静立片刻,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黎明前的黑暗,投向遥远的西方,投向敦煌,投向鸣沙山下那危机四伏的沙陀客栈,投向旱峡深处潜藏着凶兽与佛宝的幽暗地穴。他的右手拇指在其余四指指节上极其快地掐算移动,口中无声地念诵着晦涩的密咒真言。片刻之后,他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流星。

“戾气南移,凶星暂晦。风从西来,遇水则。”索南上师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中响起,如同神谕,“时辰已到,走吧。”

他不再多言,动作矫健地翻身上马。那匹雄健的河西骏马在他胯下,竟显得异常温顺。

巴图精神一振,也翻身上马。两人一前一后,马蹄包裹着厚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榆林客栈,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沿着榆林河谷边缘,朝着党河古道与更远处的敦煌方向,疾驰而去。

在他们身后,东方天际,那一线鱼肚白迅扩大、变亮,染上了淡淡的金红色。沉寂了一夜的榆林窟,在即将到来的晨曦中,渐渐显露出它古老而庄严的轮廓。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场围绕着失落金佛、凶悍异兽、朝廷鹰犬与索南上师的更大风暴,也正随着这黎明的到来,悄然拉开了序幕。索南嘉布,这位来自雪域高原的护法上师,终于踏上了通往最终战场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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