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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的决定,不可更改,动身吧。”索南上师眼中是一种近乎悲壮的释然与深沉的嘱托。他不再阿娜尔,而是缓缓抬起右手,伸向自己僧袍宽大的袖中。
摸索片刻,他取出了一件器物。那是一枚小巧的金刚杵,通体呈现出一种内敛的暗金色泽,非金非石,触手温润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凉。杵身线条古朴刚劲,两端为三股半开之刃,刃尖极其尖锐,中间握柄处雕刻着细密繁复、几乎肉眼难辨的梵文真言。在石窟昏黄跳动的火光下,杵身似乎有极其微弱、如同呼吸般的暗金色光晕在流转,隐隐透出一股肃穆而坚韧的气息。
索南上师将这枚小小的金刚杵,郑重地放在阿娜尔因哭泣而冰凉颤抖的手心。他的手指带着老人特有的微颤,轻轻合拢她的手指,将那枚金刚杵紧紧包裹住。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阿娜尔浑身一震,泪眼朦胧地看向掌心那枚仿佛带着父亲体温的法器。
“此乃‘不动明王心印杵’。”索南上师的声音低沉而肃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阿娜尔耳中,“非是杀伐之器,乃护心明性之宝。贴身藏好,莫离其身。遇大恐怖、大迷障、心魔扰动之时,紧握此杵,默诵‘唵阿谟伽尾嚧左曩摩贺母捺罗摩尼钵纳摩入嚩攞钵罗韈哆野吽’(oaoghavairoipadajvaapravardhayahu),可助你定心凝神,辟易外邪,护持灵台一点清明不灭…亦能…示警于吾。”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看进阿娜尔眼底,带着最后的、也是最沉重的叮咛:“阿娜尔,此去…善自珍重。护住己心。”那“己心”二字,说得格外缓慢,蕴含了无尽深意。
阿娜尔紧紧攥住那枚冰凉而沉重的金刚杵,巨大的离愁和一种踏上宿命之路的决然交织在一起,让她泣不成声,只能重重地、不停地点着头,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金刚杵光滑的杵身上。
索南上师不再言语,只是抬起宽大的僧袖,用袍袖内侧那柔软的地方,轻轻地、无比温柔地,为她拭去那仿佛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动作缓慢而郑重,如同擦拭一件稀世的珍宝。昏黄的火光下,老僧眼中强忍的水光一闪而逝,终究没有落下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如同浓墨泼洒在旱峡狰狞的岩壁之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寒意。石窟中最后的准备在沉默而高效地进行着,压抑的离愁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哈桑强撑着腰肋的剧痛,亲自检查着每一匹驮马的肚带和蹄铁,将李鬼那柄古朴的长剑用油布缠好,紧紧绑在自己背后的皮囊里。他沉默着,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细节,那柄剑的重量,如同他此刻肩上的责任。
另一边,巴图指挥着几名伤势较轻的队员,将一些不易携带的杂物、残留的少量食物和废弃的绷带等仔细收集起来。他们沉默地走出石窟,在黎明前的微光中,寻到一处背风的深沟。火镰敲击燧石,几点火星溅落在枯干的骆驼刺上,很快,一小堆火焰在沟底升腾起来。所有可能暴露行踪或留下线索的物件,被一件件投入火中,迅化为灰烬。焦糊的气味混合着清晨的寒气弥散开来。最后,他们用沙土仔细掩埋了灰烬,再用脚将痕迹抹平。整个过程中,无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沙土摩擦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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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桑吉动作沉稳却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小心,将那尊暗金色的阎魔德迦金佛用厚实的双层驼皮仔细包裹,再装入一个特制的、内衬软毛的厚实褡裢中。褡裢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背上,冰冷的触感和无形的压力透过布料传来。做完这一切,他挺直了背脊,眼神空洞却异常坚定地走向洞口微露的晨曦,步履间带着一种踏上不归路的沉重。
阿娜尔紧紧跟在桑吉身侧。她的随身小包袱早已收拾妥当,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更多的是索南上师为她准备的应急草药和一小罐珍贵的、能提神解毒的戈壁薄荷膏。那枚冰凉的不动明王心印杵被她用一根坚韧的牛筋绳穿了,贴身挂在胸前,紧贴着温热的肌肤,像一枚冰冷的护心镜。她的目光几乎无法离开桑吉那沉默而紧绷的侧脸,眼中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一种义无反顾的追随。
索南上师在巴图的搀扶下最后走出石窟。老僧的面容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异常平静,只有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他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曾短暂庇护他们的石窟,双手合十,低低诵念了一句简短的经文,声音低沉而悠远,如同为这片土地和逝去的魂灵做最后的祝祷。
旱峡的出口,嶙峋的怪石在渐渐亮起的天光中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三支小小的队伍,在冰冷的沙砾地上无声地分开,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桑吉三人目送着巴图和索南上师运去的方向巴图亲自牵着一匹温顺的驮马,索南上师端坐其上。另有几名队员骑马护卫左右,踏上去往榆林客栈的征途。马蹄声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渐渐远去。
最后,只剩下桑吉、阿娜尔,以及沉默如影的哈桑。他们面前是通往东方的、在晨光下泛着灰白冷光的小径,路的尽头,是那道横亘在戈壁与中原之间的雄关——玉门关。
冷冽的晨风毫无遮拦地吹过,卷起细碎的沙尘,打在脸上,带着生疼的寒意。阿娜尔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半旧的羊皮袄,脖颈间那枚紧贴肌肤的金刚杵传来一丝冰凉。她侧过头,望向桑吉。他背着沉重的褡裢,抱着装有长剑的皮囊,微微低着头,下颌绷紧,凝视着脚下蜿蜒向东的小路。熹微的晨光勾勒出他年轻却已刻上风霜与沉重轮廓的侧脸,那紧抿的唇线和空洞眼神深处压抑的暗流,让阿娜尔的心狠狠揪痛。
“我们…走吧?”哈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牵过两匹早已备好的、耐力极佳的沙地马。
桑吉没有回答,只是动作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伸手抓住自己那匹马的缰绳。阿娜尔也连忙上前,握住另一匹马的缰绳。就在她准备翻身上马时,桑吉却忽然侧过头,目光越过她,投向了西南方——那是巴图护送索南上师离开的方向。
桑吉的目光在阿娜尔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深不见底的悲痛,有对前路未卜的茫然,更有一丝清晰的、沉重的愧疚——为了李鬼,为了那残破的金佛,为了索南上师的离别,为了阿娜尔与父亲的离别。这份愧疚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阿娜尔读懂了那眼神中的万语千言。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近乎执拗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挺直了纤细却异常坚韧的背脊,迎着桑吉的目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那眼神清澈而坚定,如同燃烧的星辰,在黎明的微光中熠熠生辉——无需言语,她的选择,她的决心,尽在这一望之中。
桑吉眼中翻涌的暗流似乎被这坚定的目光短暂地抚平了一瞬。他猛地吸了一口戈壁清晨冰冷刺骨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软弱和犹疑都压入肺腑深处。他不再犹豫,翻身上马。阿娜尔也紧跟着利落地跃上马背。
“驾!”
哈桑低喝一声,率先催动坐骑。三匹健马迈开蹄子,踏上了那条向东延伸、隐没在迷蒙晨霭中的古老小径。蹄声得得,敲碎了旱峡最后的寂静。
天光越来越亮,东方遥远的地平线上,厚重的云层被奋力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初升的太阳将万道金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泼洒在无垠的、起伏的沙海之上。刹那间,整个死寂的戈壁仿佛被点燃,由冰冷的灰白瞬间化为一片浩瀚壮丽、熔金般的赤红与金黄!
桑吉、阿娜尔、哈桑三人三骑,正行进在一道巨大的沙梁脊背上。他们渺小的身影,在这天地初开般恢弘壮阔的金色背景中,被勾勒成三道清晰而坚韧的剪影。奔马带起的沙尘在身后拖曳出长长的轨迹,被朝阳染成了流动的金色飘带。
阿娜尔忍不住勒住缰绳,回头望去。旱峡那狰狞的入口早已消失在起伏的沙丘之后,沙陀客栈的方向,只剩下浩瀚无边的金色沙海,在初阳下蒸腾着迷离的光晕。那曾经熟悉、庇护了她整个生命的绿洲和亲人,此刻都已隐没在金色的地平线之下。巨大的离愁瞬间攫住了她,鼻尖一酸,泪水几乎又要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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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只略显冰凉却异常坚定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紧握缰绳的手背上。阿娜尔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
是桑吉。
他不知何时也勒住了马,就在她身侧。他没有看她,依旧目视着东方那片越来越亮、越来越广阔的天空,金色的阳光落在他年轻而布满风霜的脸上,照亮了他紧抿的唇角,也照亮了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悲伤之下,悄然燃起的一点微弱的、却异常执拗的光芒——那是对遥远五台山的未知,是对修复金佛的渺茫希望,更是对身边这个倾慕他的女子,一份沉甸甸的、尚未言明的承诺。
他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微微用力握紧了一下。那力道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安慰,一种共同承担的重压,一种在绝境中相依前行的力量。
阿娜尔眼中的泪水终于没有落下,反而在朝阳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种奇异而坚定的光彩。她反手,也紧紧握住了桑吉冰凉的手指,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她不再回望,猛地转过头,扬起脸,迎着那轮喷薄而出、光耀万里的金色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戈壁清冽而充满生机的晨风灌入她的胸腔。
“驾——!”阿娜尔清叱一声,声音穿透了风沙,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和力量。她猛地一夹马腹,枣红色的骏马长嘶一声,率先冲向前方。
桑吉感受到手背上那份温暖而坚定的力量,看着阿娜尔在朝阳下扬鞭策马的背影,那背影在熔金般的沙海背景下,纤细却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勇气。他眼中的光芒似乎又亮了一分。他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片埋葬着李鬼、也挥别了索南上师的金色戈壁,然后猛地一抖缰绳!
“驾!”
两匹骏马并辔奔腾,紧随着前方哈桑那沉默而可靠的身影,向着东方,向着那轮初升的、象征着未知也孕育着希望的巨大太阳,向着玉门关那苍凉的轮廓,向着万里之遥的五台山,义无反顾地疾驰而去。金色的沙尘在他们身后升腾、弥漫,仿佛为这条注定坎坷的东行之路,铺就了一条短暂而辉煌的尘之轨迹。
朝阳,彻底跃出了地平线,将整个天地染成一片辉煌而悲壮的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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