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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马三脱险 红轩隐佛(第2页)

张大脚将泔水桶送到了院内,并将要拉走的泔水桶装上后就离开了。杂役老头很不情愿的关上门,嘟囔着回去了。

倚红轩后院,同样混乱肮脏,但那股浓重的胭脂水粉香气已经隐约可闻。阿娜尔和桑吉,心脏都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

“这边!”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的女声在角落阴影里响起,两位英雄出来吧。

月奴!她果然在此接应!

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仆妇衣裳,头巾包得严严实实,脸上也故意抹了灰,完全掩盖了花魁的绝色,只剩下一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她手中没有提灯,只借着远处厨房透来的微光,朝他们焦急地招手,指向后院深处一堆看似杂物、实则巧妙遮挡着通往“拢月阁”后墙的路径。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上月奴。他们如同三道融入阴影的魅影,在倚红轩这片光鲜外表下最肮脏混乱的角落快穿行,避开偶尔走过的醉醺醺的龟公和打着哈欠的杂役。月奴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每一个拐角,每一处障碍物,她都提前预知,带着他们险之又险地避开。

终于,他们抵达了“拢月阁”的后墙根下。这里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和空酒坛,气味混杂。月奴示意他们噤声,自己则快走到墙角一块看似与其它青砖无异的地方,伸出修剪整齐却沾了些许灰尘的手指,在砖缝中几个特定的位置快而精确地按动了几下。

“咔哒…咔…咔咔…”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远处喧嚣掩盖的机械转动声响起!那块青砖连同后面一小片墙体,竟无声地向内凹陷、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着尘土、石壁阴冷和一丝极淡檀香的气息从洞内涌出!

“快进去!”月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侧身让开。

阿娜尔毫不犹豫,率先矮身钻入洞口。桑吉紧随其后,当他高大的身躯挤入那狭窄入口时,牵动了内伤,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但他咬牙忍住。月奴最后一个进入,回身在那凹陷的砖块内侧某处轻轻一按。

“咔哒…咔咔…”机括声再次响起,那块滑开的青砖连同墙体,又无声无息地、严丝合缝地滑回原位,将洞口彻底封死!从外面看,依旧是一面毫不起眼的、布满灰尘的后墙。

眼前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三人压抑的喘息声在狭小的通道内回荡。脚下是冰冷的石阶,向下延伸。

“跟我来,小心台阶。”月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她摸索着,引着两人在狭窄、仅容一人通行的密道中,踩着湿滑的石阶,一步步向下走去。

石阶不长,大约十几级后便转为平坦。又摸索前行了几步,月奴停下脚步。前方隐约可见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她再次伸手在石壁上摸索,触碰到一个凸起,轻轻一旋。

“咔哒。”一声更清晰的机括响动。

前方,一块石板无声地向侧面滑开。昏黄温暖的光线,如同希望的微光,瞬间倾泻而出,照亮了三人疲惫而紧张的脸庞——正是那间位于“拢月阁”香闺之下、石壁环绕的密室!

当桑吉和阿娜尔终于踏入这方小小的、暂时安全的庇护所,沉重的石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步步杀机的世界时,两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稍稍松弛。阿娜尔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着,紧握匕的手终于微微松开,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密室内的空气,弥漫着石头的阴冷、灯油的微呛,以及劫后余生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子夜三刻的惊魂脱险,仅仅为他们赢得了一个短暂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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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疤从“济世堂”药铺回来,带回来月奴的密信。三爷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看似空白的纸条浸入特制药液中,字迹如同被唤醒的幽灵,缓缓浮现:

月奴拜上三爷:密客安。客栈外,鹰犬之目日炽,如芒刺在背。三爷所托,粉身碎骨,不敢有负。然此间已成沸鼎,情势之危,非言语可尽。三爷与诸位兄弟,离卫城!迟则恐生不忍言之变!万望珍重!切记!娟秀的字迹,却透着刀锋般的急迫与绝望。

客栈厢房,死地求生。客栈那间血腥未散的厢房内,气氛凝重如铅。马三看着仅存的四名核心兄弟,老疤、老刘、瘦猴、铁柱,围坐在唯一完好的矮几旁。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映照着他们脸上交织的疲惫、焦虑与决绝。

马三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月奴的信,大家都明白了。那老道,还有他那些狗腿子,眼珠子快把客栈盯穿了!官狗子没封城,没再搜,不是心慈手软,是还没咬死金佛在咱们这!他们在等,等咱们露破绽!再耗下去,别说送佛出关,咱们兄弟几个都得陪葬!”

老疤一拳砸在炕沿,闷响在死寂中格外惊心,他肋下的绷带又洇出血色:“三爷!咱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拼?”瘦猴精瘦的脸上肌肉抽搐,眼神却异常冷静,“拿什么拼?张清远手下必定有道家高手,城内的兵丁不下几千人,暗探如麻,咱们就这几条残命,还个个带伤!硬拼是拿鸡蛋撞城墙,死路一条!”

铁柱沉默着,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刀的刀柄,眼神扫过窗外死寂的院落,低声道:“三爷,猴哥说得对。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耗不起。依我看…得走!趁他们还没把网彻底收紧!”

马三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个生死兄弟的脸,最终落在跳动的灯焰上,眼神深处是磐石般的冷硬:“走!必须走!但不是一起走!化整为零,各自寻路,目标河西!聚沙成塔,才有活路!聚在一起,就是活靶子!”他猛地抬头,眼中射出决绝的光,尽快离开这卫城!家当?除了保命的兵刃和干粮水囊,其余全舍了!轻装,才能跑得快,藏得深!”

四路奇兵,险中求存。

老刘,他换上了一身半旧的“震远镖局”探子手号坎,脸上用特制的药泥抹得蜡黄粗糙,刻意佝偻着背,将一柄不起眼的腰刀藏在装满杂物的褡裢里。他独自混入一支前往兰州的大型商队。领头的镖师瞥了他一眼,老刘立刻点头哈腰,递上一小袋铜钱,哑着嗓子:“王镖头,老家遭了灾,去兰州投亲,路上求个照应…”他步伐沉稳,眼神低垂,与那些风尘仆仆的镖师别无二致,唯有在商队启程、车轮碾过城门守卫例行盘查时,他低垂的眼帘下,才掠过一丝极淡的锐利寒光。

瘦猴,他找到城中专走“黑路”的蛇头“钻地鼠”,用最后一块碎银和一枚藏于鞋底、镶嵌劣质绿松石的铜戒指,换来一个机会——藏身于运送活羊出城的大车底夹层。那辆散着浓烈羊膻臊臭、木板缝隙滴淌着污水的破车吱吱呀呀驶向西城门。瘦猴蜷缩在狭小、黑暗、恶臭扑鼻的夹层里,忍受着车板上羊蹄的踩踏和车夫粗鲁的吆喝。当车轮在城门守卫盘查下短暂停顿时,他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冰冷的车底,听着上方兵丁的呵斥和羊群的骚动,时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直到车夫一声吆喝,鞭响,车轮再次滚动,驶入城外朦胧的晨光,他才敢缓缓吐出一口带着羊粪味儿的浊气。

铁柱,他用一种秘制的、刺激性的草药汁涂抹全身,顷刻间起了大片红肿溃烂的、散着刺鼻腥臭的“恶疮”。裹着一条沾满污秽的破毯子,他被一个临时花钱雇来的真乞丐,半拖半扶着,一路哀嚎哭诉,涕泪横流地走向南门。“官爷…官爷行行好…我兄弟…快不行了…城东李神医…说还有救…求您开开恩…”那凄惨欲绝的模样和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病气”,让盘查的兵丁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唯恐沾染晦气,草草挥手:“滚滚滚!快滚远点!别死在这儿!”

马三和老疤,他们选择了最朴素、也最考验胆识的方式。一身沾满泥灰的粗布短褐,一顶破旧的斗笠压到眉骨,肩上扛着一把卷了刃的旧柴刀,脸上用黄泥、锅灰巧妙地揉抹,遮掩了棱角,只留下风霜侵蚀的沧桑。他俩微微佝偻着背,步履沉重,眼神浑浊,完美地融入清晨第一批出城赶集、为生计奔波的农人洪流之中。在通过城门守卫盘查时,他甚至学着旁边一个老汉的样子,笨拙地掏出皱巴巴的“路引”,操着生硬的本地口音嘟囔着“东乡王老五…卖柴…”。守卫的目光扫过他那张平庸疲惫的脸和手中破旧的柴刀,不耐烦地挥手放行。踏出城门洞的刹那,马三混在喧闹的农人队伍里,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座在晨曦中逐渐苏醒、却暗藏无尽杀机的雄城轮廓,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等着。”随即,他加快脚步,身影迅消失在通往河西走廊、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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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红轩密室,无声的煎熬。

“拢月阁”之下,石壁环绕的方寸之地,时间如同凝固的、冰冷沉重的铅水。油灯的火苗日复一日舔舐着所剩无几的灯油,昏黄的光晕在冰冷的石壁上投下摇曳不安的阴影。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石壁反渗的潮气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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