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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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风雪筹谋(第1页)

保密局地下审讯室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那一声闷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了很久,像丧钟的最后一声余韵。马如龙快步走在昏暗的走廊里,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出急促而规律的“嗒嗒”声,这声音在深夜的楼里显得格外突兀,惊起了墙角几只老鼠,“吱吱”叫着窜进了排水沟。

他怀里揣着那份刚出炉的审讯记录,纸张还带着体温,边角已经被他攥得皱。审讯室里生的一切还在他眼前晃动——老哈那张布满血污的脸,烧红的烙铁接触皮肉时冒起的青烟,还有那嘶哑到几乎不成人声的招供。

“对弈山……二十多人……日本人服部半藏……金佛线索……”

这些关键词在他脑子里反复盘旋,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自从擅自绕过专案组进入盛京皇宫抓人而失败后,这件事像一块巨石压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上峰的斥责,同僚的嘲笑,手下人躲闪的眼神……这一切,都该到头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冷风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灌进来,桌上的文件被吹得哗啦作响。马如龙走过去,“砰”的一声关上窗户,玻璃在框里震动,出细微的嗡鸣。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雪下得正紧,远处省行署大楼的轮廓已经模糊不清,只有楼顶那面青天白日旗还在风雪中倔强地飘着,像一块破布。

他从抽屉里摸出半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火柴划燃的瞬间,照亮了他满是疲惫的脸。鬓角已经生了很多白,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这些年,他在军统、在保密局,从重庆到上海再到盛京,见过太多生死,干过太多脏活,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憋屈过。

不能再输了。马如龙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缓缓吐出。烟头在黑暗中明灭,像他心中那团不肯熄灭的火。

他抓起大衣披上,又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配枪。柯尔特,美国货,跟了他七年,枪柄上的防滑纹都被手汗磨平了。

“站长。”老陈在门口探了个头,“您这是要出去?”

“嗯。”马如龙把枪插回枪套,“看好老哈,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这个人明天有大用。”

“明白。”老陈迟疑了一下,“站长,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雪,您一个人……”

“我一个人反而方便。”马如龙戴上帽子,“记住,抓拜火教探子这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老陈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变了变,最终只是重重点头:“站长,您小心。”

马如龙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推开了保密局的大门。

寒风夹着雪片劈头盖脸打来,马如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裹紧大衣,拉低帽檐,快步走向停在院里的黑色轿车。雪已经积了半尺深,踩上去“咯吱”作响,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

车子动时,动机的轰鸣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猛打方向盘,车轮在积雪上打滑了一下,随即稳稳驶出大院。后视镜里,保密局那栋灰色的三层小楼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街道上空无一人。这个时间,又下着这么大的雪,连巡逻的警察都躲起来了。路灯在风雪中出昏黄的光,把飞舞的雪花映成一片片金色的鳞片,在车灯前狂舞。马如龙开得很慢,不是怕打滑,是要时间理清思绪。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出怀里的审讯记录。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他再次扫过那些关键信息。

教主赫连铁树死了,死在浑河边的械斗中。现在掌权的是个日本人,叫服部半藏,据说是日本黑密宗的高手,正在向日本国内求援。更关键的是,拜火教手里有金佛的线索——不是金佛本身,而是关于那伙盗佛喇嘛下落的信息。

还有一个神秘的中国人,一直在为拜火教提供情报。老哈说,这人很神秘,连教主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消息灵通,对盛京城了如指掌。金佛失窃后,就是这人提供了盗佛者可能藏身的地点。

马如龙的手指在记录上轻轻敲击。这个神秘的中国人,会是谁?还是……

他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住这个机会,端掉拜火教,抓住服部半藏,拿到金佛的线索。只有这样,他才能翻身,才能把这两个月受的窝囊气全都吐出来。

车子拐进平安巷时,雪下得更大了。巷子很窄,两侧是低矮的平房,此刻大多门窗紧闭,黑漆漆的,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只有巷子深处那栋三层小楼还亮着灯——二楼和三楼的窗户都透出暖黄色的光,在风雪夜里像灯塔一样醒目。

那是英九堂的总舵。表面上是家绸缎庄,实际上掌控着平安巷内的赌场、烟馆和暗门子生意。

马如龙把车停在巷口,下车时一脚踩进半尺深的积雪里,冰冷的雪立刻灌进了皮鞋。他骂了一句,裹紧大衣,快步走向那栋小楼。

楼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在风雪中剧烈摇晃,灯笼纸上“绸缎庄”三个字忽明忽暗。他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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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铺面里很暖和,炭盆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樟脑味。货架上整齐地码放着各色绸缎布料,在煤气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柜台后面,一个精瘦的伙计正在打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见马如龙进来,连忙起身:“马爷,您来了。”

“小姐在吗?”马如龙抖落肩头的雪。

“在楼上,我这就去通报……”

“不用。”马如龙摆摆手,径直走向后面的楼梯。那伙计识趣地低下头,继续打他的算盘,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吱呀作响。马如龙一步步往上走,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里格外清晰。楼梯转角处挂着一幅工笔花鸟画,画的是牡丹和喜鹊,寓意“富贵双喜”——这是花蛇姐最喜欢的一幅画,三年前他花了大价钱从北平买来送她的。

他还记得那天,她抱着画看了很久,眼眶红了,却笑着说:“爷,您这是要让我从良啊?”他说:“从什么良,咱们走的就不是那条路。”她没再说话,只是把画挂在了这里,一挂就是三年。

三楼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色的光。马如龙推门进去,一股暖香扑面而来,是檀香混着女人脂粉的味道,甜腻又温暖。

房间很大,陈设精致。红木家具擦得锃亮,苏绣屏风上绣着鸳鸯戏水,博古架上摆着瓷器玉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靠窗的梳妆台前,花蛇姐正对镜卸妆。她穿着一件暗红色丝绸睡袍,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长披散在肩头,像一匹黑色的绸缎。

她从镜子里看见马如龙,也不回头,只是淡淡一笑,声音慵懒得像刚睡醒的猫:“哟,爷,这大半夜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马如龙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机会来了。”

花蛇姐的手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玉簪,转过身来。卸了妆的她看起来少了些平日里的妖娆,多了几分清丽。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眼神依然明亮锐利,像两把刀子,能剜进人心里去。

“什么机会呀?”她站起身,丝绸睡袍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她走到马如龙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但那笑意没到眼底。

马如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凉了,但他不在乎,一口灌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他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审讯记录,“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

“拜火教在盛京的暗桩,被我掀了。”他说,“这老小子抖了不少料。”

花蛇姐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她拿起那份审讯记录,凑到灯下仔细看。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凤眼里的光越来越冷,冷得像三九天的冰,能冻死人。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风雪呼啸的声音,还有煤油灯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良久,花蛇姐放下记录,抬起头。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马如龙看见,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捏得白。

“乌恩现在在哪?”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死了。”马如龙说,“在追捕盗佛者的时候,被对方杀了。也算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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