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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密集的脚点落到顾平的身上。
噗……
顾平被一脚踹飞到门外,和大地一阵剧烈摩擦。
少年追出来,对顾平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嘴上恶骂不停。
“叫你偷吃。”
“叫你偷吃。”
“猪食是你吃的吗?”
少年恶狠狠的朝着顾平踢一脚,转身走进门去。
就这样,九岁的小顾平被赶出地主家,结束他三年的喂猪生涯。
刺骨的寒风贴着地面吹来,席卷的尘土将他淹没。
顾平打了个寒颤。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
脸被摩擦到地上,火辣辣的疼。
他擦擦嘴角上的血泥,恶狠狠的看那扇大门一眼,强忍着剧痛,朝着村后走去。
打骂的声响把一个个村民叫到门前观看,当顾平路过一个个门前时,一道道门接着关上,村子又回归宁静。
离西山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西山,爷爷就葬在那里。
寒风腊月,受伤的顾平已经无处可去,脑子里出现的人,只有去世了的爷爷。
“要是爷爷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顾平瑟瑟抖的走着。
他身上只有一件祖传的破夹袄,腿上穿着半截抽丝的麻裤,血水染了麻裤后,沿着瘦弱的小腿流到地上。
外面的风有多寒冷,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爷爷的画面就有多温暖。
他从裤裆里掏出一块糟饼,一口口啃起来。
这是他喂猪的时候用猪食捏成的,不吃这糟饼他可能会饿死,吃了差点被打死。
顾平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和身上的伤痛走到西山脚下。
西山西面的山坡是一片乱葬岗,西山村的人死了就被拿到这里来草草的埋掉。
望着山坡上一个个小土包,顾平对属于爷爷的那个小土包已经有些模糊,周边多了很多个类似的小土包。
这里的小土包是滚动的,旧土包的泥土会被挖来埋新的小土包。
顾平找了许久,在模糊的几个土包之中终于确定了爷爷的坟,一个很小的土堆,他也没有气力去修整,只是轻轻的趴在小土堆上。
“爷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爷爷来到了他的身边。
“小平呀,小平……”
顾平听到爷爷的声音之后兴奋不已。
“爷爷……”
爷爷脸上堆满了微笑,满眼慈祥的看着顾平。
“哈哈哈……,小平长大了。”
“是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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