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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无痕脸色灰败、心如死灰,感觉整个世界都将他抛弃,连系统都似乎沉默(可能在疯狂计算逃生方案)的绝境时刻——
一道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从虚空深处、甚至仿佛从每个人心底同时响起:
“顾神子,行事……过界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如同亘古磐石般沉重、又如精密齿轮般冰冷的质感,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的嘈杂和能量波动。
空间微微扭曲,一道身影,如同从一幅褪色的古画中走出,由虚淡迅变得凝实。
来人一身深墨近黑的长袍,袍角绣着繁复到令人眼花的机关阵纹,面容古拙,眼神沧桑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万物机理。他站在那里,没有刻意释放威压,但周围的空间都仿佛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沉重”和“固化”了几分。
虽然内敛,但那份本质的差距,依旧让在场的两位准帝(赤焚天和墨家护道者)都感到呼吸一滞,心头沉甸甸的。
帝境!而且绝非初阶!
至少是帝境圆满,甚至可能……触摸到了仙的门槛!
“墨家……墨业昌。”来人自报家门,声音依旧平淡,却让所有听到“墨家”二字的人心头凛然。隐世墨家,果然底蕴深厚,竟有如此强者在暗中关注!
顾临渊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惊讶之色一闪即逝,随即恢复了那副从容(且略带戏谑)的模样,甚至还拱手行了一礼:
“哦?原来是墨家前辈当面,失敬失敬。”
他仿佛没听懂对方话语中的警告和问责,反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和“感激不尽”的表情:
“前辈亲自驾临,莫非……是要替墨圣子,那道心誓言,以证其清白?”
“哎呀,前辈如此深明大义、爱护晚辈,不惜以己身道心为后辈作保,顾某佩服,实在是佩服!”
顾破军在一旁听得差点憋不住笑出来。神子……不愧是你!这颠倒黑白、顺杆往上爬、还顺便把对方架在火上烤的本事,简直是炉火纯青!
墨业昌那古拙的脸上肌肉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活了无数岁月,见识过各种场面,但像顾临渊这样脸皮厚、反应快、还擅长用“真诚”语气噎人的小辈,还真不多见。
他并未动怒,只是眼神更加深沉地看了顾临渊一眼,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顾家神子,真是……口舌伶俐。”
“不过,老夫今日来此,非为口舌之争。”
他显然是想直接以势压人,或者给出一个“台阶”,将此事强行压下或带走墨无痕。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顾临渊,脸色骤然一变!
那变化是如此突兀,如此彻底!
前一秒还是带着调侃笑意的俊朗面容,下一秒已是冰封万里、寒彻骨髓的冷漠与锐利!眼神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
他猛地抬头,看向墨业昌,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如同冰锥砸落,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近乎嚣张的挑衅。
“那你……犬吠什么?”
犬……犬吠?!
他竟然对一位疑似触摸仙道的墨家老怪物,用了“犬吠”这个词?!
全场死寂!连赤焚天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或者看死人)的眼神看向顾临渊。
然而,顾临渊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所有人头皮麻,心脏骤停!
只见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通体紫金、刻着繁复家纹的令牌,对着令牌,用一种足以让听者落泪(假的)、闻者伤心(装的)的委屈腔调,扯开嗓子大喊:
“老爹——!!!”
“有人欺负你大儿砸——!!!”
“还是帝境圆满的老东西——!!!不讲武德——!!!”
这声“老爹”,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荡气回肠,充满了被“老辈”欺负的无助和……告状的理直气壮!
墨业昌:“……”
赤焚天:“……”
所有人:“……”
还没等众人从这戏剧性(且荒谬)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轰——————!!!
无法形容的磅礴威压,并非撕裂空间而来,而是仿佛整个天地、规则、空间本身,都在主动、恭敬地为其让路、为其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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