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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南在给他们喂小柴胡汤药。
见到来人,几个知青挣扎着想要起身,药材组的于秀芬说道:“顾知青,之前烧迷迷糊糊的,谢谢你的药。”
顾清如按住她,“不用谢。你们还在生病不要起来。这位是营部来的蒋医生,给你们检查。”
蒋文娟上前检查卫生室的安排、生病知青的情况。
顾清如也蹲下身来检查知青们的情况。
身后传来徐惠和蒋文娟低声交谈的声音:
你们连的消毒工作做得很到位。
都是李连长安排的好,这些艾草是今天我们新采的。
这个记录本
顾卫生员要求每两小时记录一次体温,周红梅和王明珠白班,我负责值夜班。
陆沉洲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简陋的卫生室。
墙角堆着的草药捆得很整齐,病床之间的帘子略微破旧。
他的视线在顾清如身上停留了一瞬——她正俯身给一个知青量体温。
蒋文娟迅检查了几个病人,确认他们的情况确实是疟疾,在笔记本上写上:七连疫病处理得当,用药后病情基本可以控制住。
“我会把疫情报告整理好,提交营部。”合上笔记本后,蒋文娟对顾清如说道。
顾清如点点头,“麻烦您了,蒋医生。”
陆沉洲始终沉默站在一旁。
蒋文娟检查好后,朝着陆沉洲走去,点点头。
这时,马卫国知道营部来人了,匆匆从农田赶来。
他满头是汗,裤脚沾满泥点子,搓着手说道:“营长、医生、辛苦你们来七连视察工作。
你们这个点回去的话,路上没有吃的,不如在我们连队食堂简单吃点吧?”
陆沉洲简短地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我们就先走一步,告辞。”
蒋文娟冲顾清如笑了笑,跟着陆沉洲上了车。
顾清如、徐惠、马卫国等人在后面送,看着吉普车扬尘而去。
顾清如转身走进卫生室,开始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深夜,顾清如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手指间还残留着艾草的苦涩气味。
整整一天,她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去营部再坐车赶回来,到连队后给热的知青喂药、用艾草熏蒸病房、安排隔离区域……
直到徐惠来接班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累得几乎睁不开眼。
快去睡吧,眼睛都红了。徐惠接过她手里的登记本。
顾清如回到地窝子,刚沾到枕头,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沉。
梦境来得又快又急。
她看见一条泛着银光的小河,河岸长满芦苇。
河水中央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水珠顺着他的脊沟滚落,在腰窝处短暂停留,最后没入晃动的河水中。
顾清如知道自己不该看,但脚像生了根。
男人转过身来——是陆沉洲。
水珠挂在他结实的胸肌上,顺着沟壑流到块垒分明的腹肌。
他抬手将湿捋到脑后,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枚黄铜书签在他指间转了个圈,折射出细碎金光。
顾同志,陆沉洲的声音带着笑意,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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