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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暴雨敲打着出租车的玻璃窗,将窗外的世界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怪陆离。林晚蜷缩在后座,浑身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瑟瑟抖,却比不过心里的寒意。她眼前不断回放着陆沉书房里那震撼的一幕——满墙的插画、泛黄的剪报、甚至连她随手画的便利店收据都被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还有那个记录着她脆弱哭诉的录音笔……
十年。
这个数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原来从大学那次尴尬的咖啡碰撞开始,他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她。那些她以为的巧合,那些让她困惑的温柔,瞬间有了清晰的答案。
“姑娘,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晚付了钱,冲进“晚风眠”工作室,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小夏听到动静,从里间跑出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晚晚?你怎么淋成这样?陆沉呢?”
林晚没有回答,径直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她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神慌乱的自己,想起陆沉在她身后低声说的那句话:“那些画,是我攒了十年的心事。”
十年的心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箭头的仰望,却没想到,那座她遥不可及的冰山,早已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为她积蓄了十年的星光。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感到窒息。她习惯了独自躲在画布里,习惯了陆沉作为“甲方爸爸”的距离感,却从未想过他的靠近背后藏着如此深沉的情感。
“晚晚,你没事吧?开门啊!”小夏在门外敲门,语气焦急。
林晚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事,就是……淋了雨,有点冷。”
“没事才怪!”小夏上下打量她,“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跟陆沉吵架了?”
林晚避开她的目光,走到画桌前,却现自己的手还在抖。她想起陆沉书房里那面“心事墙”,想起他每次看她时深邃的眼神,想起他笨拙煮的粥、暴雨天的伞、匿名的颜料……原来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举动,都藏着十年的深情。
“他……”林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满墙的震撼,“他书房里……有很多我的画。”
“很多你的画?”小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的天!难道是……”
“还有那个录音,”林晚打断她,声音更低了,“我烧那天晚上,打错电话哭诉的录音,他一直留着。”
小夏彻底惊呆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陆沉他……真的喜欢你十年?从大学就开始了?”
林晚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夏。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这么久,我……”
她不是不心动,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让她感到惶恐。她习惯了被动,习惯了躲在安全区,陆沉这十年的蓄谋接近,像一张温柔的网,让她想逃,却又忍不住沉溺。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推掉了所有见面,包括陆沉的电话和信息。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需要时间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陆沉的电话打来过几次,她都没接,最后干脆调成了静音。工作室的项目合作陷入了僵局,她无法面对陆沉,甚至无法静心画画。画稿上的星轨歪歪扭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流畅。
“晚晚,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小夏终于忍不住,“项目后天就要终审了,你和陆沉再这样僵着,怎么办?”
林晚放下画笔,看着窗外陆沉建筑事务所的方向,低声说:“我怕……”
“你怕什么?”小夏叹气,“怕他的喜欢太沉重?还是怕自己也喜欢上他,却不敢承认?”
林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画稿上那片混乱的星轨,仿佛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与此同时,陆沉建筑事务所的顶层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陆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晚风眠”所在的老城区方向,已经很久没有移开过视线。
“陆沉,”陈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项目文件,“林晚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吗?终审会的时间定了,插画部分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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