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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舟辞沪上载疑云(第1页)

年深秋的上海,雨丝缠了整月。十六铺码头的石板路被泡得乌,踩上去“咕叽”一声,溅起的泥点粘在沈清辞的青缎鞋尖,像极了沪上这半年来,总也擦不净的阴霾。她立在“江渝号”客轮的舷梯旁,手里攥着只紫檀木锦盒,盒面嵌的银丝牡丹被雨水浸得暗,指尖触到盒底的暗格,那里藏着半支断裂的古玉簪——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东西,也是第四卷末尾,那场沪西公馆大火里,唯一没被烧透的物件。

“小姐,该上船了。”忠叔撑着黑布伞赶过来,伞沿压得极低,遮住沈清辞大半张脸。他手里拎着只旧皮箱,锁扣上的铜绿磨得亮,里面装着的不是衣物,是近百封加密信件,全是母亲生前与北平方面的往来。沈清辞抬头望了眼码头入口,人群里似乎有个穿灰布长衫的身影晃了晃,帽檐压得低,袖口露出半截银质袖扣——和上月在公馆外跟踪她的人,是同一个样式。

“忠叔,他还跟着。”沈清辞的声音压得轻,气息裹在雨雾里,几乎要被轮船的汽笛声盖过。忠叔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灰布身影已经隐进了卖梨膏糖的摊子后,只留下个模糊的背影。“小姐放心,上船就安全了。”忠叔的手按在皮箱的锁扣上,指节泛白——他靴筒里藏着把勃朗宁,是老爷生前留下的,这半年来,已经用过三次。

舷梯上的水手吆喝着收梯,沈清辞最后回头望了眼沪上的天,铅灰色的云压在租界的尖顶洋房上,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想起三天前在沪西火场的废墟里,那只从梁木下扒出来的铜制火漆印,印面上刻着个“燕”字——北平的旧称,母亲信里提过的“燕园故人”,大概就在那里。

客轮的二等舱比想象中整洁,靠窗的位置摆着张红木桌,桌角嵌着块小铜牌,刻着“江渝号·丙字十二”。沈清辞将紫檀锦盒放在桌下的暗格里,又用行李箱挡住,才敢坐下。窗外的雨还在下,江面泛着灰黑色的浪,远处的外滩渐渐模糊,和平饭店的绿顶最后变成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雨雾里。

“姑娘,借过。”身后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沈清辞回头,见个穿蓝布衫的老者拎着只竹篮,篮里裹着层油纸,隐约能闻到墨香。老者的头全白了,梳得整齐,用根木簪绾着,簪子是普通的桃木,却在末端刻了个极小的“书”字。“您坐。”沈清辞往里面挪了挪,目光落在老者的竹篮上——油纸下面,似乎露出半本线装书的封皮,是《北平金石录》。

老者坐下后,没说话,只是从竹篮里掏出块帕子,仔细擦了擦桌角的铜牌,动作慢得有些刻意。沈清辞注意到,他擦铜牌的顺序是“丙-十-二”,和母亲信里提过的“暗号顺序”一模一样。她刚要开口,老者突然抬眼,目光扫过她的袖口——那里绣着朵极小的白梅,是母亲教她的绣活,也是“自家人”的标识。

“燕园的梅,该开了。”老者的声音压得低,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是母亲信里的“平安叩”。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忠叔说的“北平接应的人”,就是眼前这位老者。“林先生?”她试探着问——母亲信里提过的“燕园故人”,姓林,是北平辅仁大学的考古教授。

老者点了点头,从竹篮里掏出本线装书,递到沈清辞面前:“夫人的信,都在里面。”沈清辞翻开书,书页间夹着十几封泛黄的信,最上面的一封,信封上贴着张小小的火漆印,正是她在火场里找到的“燕”字印。信里的字迹是母亲的,墨水有些晕开,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清辞若来北平,先找林教授,古簪的秘密在‘雾隐楼’,切记,别信戴银扣的人。”

“戴银扣的人?”沈清辞抬头,想起码头那个灰布身影。林教授的目光沉了沉,手指划过书页上的“雾隐楼”三个字:“是‘玄铁会’的人,夫人当年就是因为拒绝交出古簪,才被他们盯上的。沪西的火,也是他们放的。”

沈清辞攥紧了手里的信,指腹蹭过“古簪”两个字——那半支玉簪,她看过无数次,簪身上刻着繁复的云纹,断裂处似乎藏着什么,用放大镜看,能看到几缕极细的刻痕,像是文字,却认不出是哪种字体。“林先生,古簪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林教授刚要开口,舱外突然传来阵脚步声,沉重的皮靴踩在木板上,出“咚咚”的响。“查票了!”门口站着个穿黑制服的人,帽檐压得低,袖口露出半截银质袖扣——和码头的灰布身影一样!沈清辞赶紧将信塞回书里,林教授则把竹篮放在腿上,慢悠悠地翻着《北平金石录》。

黑制服走到桌前,目光扫过沈清辞的行李箱,又落在林教授的竹篮上:“票呢?”沈清辞掏出船票,手指有些颤——票根上的名字是“沈阿辞”,是忠叔特意给她换的假名。黑制服接过票,看了眼,又看向林教授:“您的?”

“老糊涂了,忘在里舱了。”林教授的声音很稳,手却悄悄按在竹篮的提手上。黑制服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圈,突然伸手去掀竹篮上的油纸:“这里面装的什么?”林教授侧身挡住,笑道:“不过是些笔墨纸砚,教授的老习惯,离不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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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忠叔端着两杯茶走过来,将一杯递到黑制服面前:“这位长官,辛苦您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黑制服的手顿了下,目光落在忠叔的靴筒上——那里因为藏了枪,比平时鼓了些。“不必了。”黑制服收回手,又看了眼沈清辞,才转身离开,临走时,袖口的银扣在灯光下闪了下,晃得人眼晕。

等黑制服的脚步声远了,沈清辞才松了口气,手心已经攥出了汗。“是‘玄铁会’的人,”林教授的声音有些冷,“他们在船上安了眼线,看来,古簪的事,他们比我们想的更急。”忠叔放下茶杯,压低声音:“小姐,今晚得多加小心,我守在舱门口,有动静我会通知您。”

夜里,沈清辞躺在铺位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从暗格里拿出紫檀锦盒,打开,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那半支玉簪。簪身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断裂处的刻痕似乎更清晰了些,像是几行篆字,却认不全。她想起母亲生前说过的话:“这簪子是沈家的传家宝,藏着北平的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拿出来。”

“根?”沈清辞轻轻摩挲着簪身,突然想起林教授的话——“雾隐楼”,北平的老建筑里,确实有座“雾隐楼”,在什刹海旁边,据说民国初年就荒了,里面藏着不少前朝的秘密。难道古簪的秘密,就在那座楼里?

就在这时,舱外传来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锁。沈清辞赶紧把锦盒藏进枕头下,翻身坐起来,摸到床底的黄铜烛台——是她特意准备的防身武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条缝,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手里拿着把匕,月光照在刀身上,泛着冷光。

沈清辞屏住呼吸,等黑影靠近铺位,突然举起烛台,朝对方的肩膀砸去。黑影没想到她会反抗,踉跄了一下,匕掉在地上。沈清辞趁机按下床头的铜铃——是忠叔特意装的,一按就会响。

“谁?”忠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脚步声。黑影慌了,转身想跑,却被沈清辞抓住了衣角。“别走!”沈清辞用力一扯,黑影的帽檐掉了下来,露出张陌生的脸,嘴角有道刀疤,袖口的银扣在月光下闪着光——是“玄铁会”的人!

黑影用力甩开沈清辞,朝窗口跑去,翻身跳了出去。忠叔冲进来时,只看到窗口晃动的黑影,和地上的匕。“小姐,您没事吧?”忠叔扶起沈清辞,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刚才扯衣角时,被匕划了道小口子,渗着血。

“我没事。”沈清辞指着窗口,“他跳下去了。”林教授也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匕,眉头皱得紧:“这是‘玄铁会’的制式匕,刀柄上刻着‘玄’字。他们今晚是来抢古簪的,看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忠叔从怀里掏出块纱布,给沈清辞包扎伤口:“小姐,明天一早就到北平了,到了燕园,有林教授在,就安全了。”沈清辞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枕头下的锦盒上——她知道,这半支古簪,不仅藏着沈家的根,还藏着无数人的命,从沪上到北平,这条路,注定不会好走。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沈清辞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北平码头。雾很大,将码头的牌坊遮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幅水墨画。林教授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张地图:“前面就是北平了,我们先去燕园,等风声过了,再去雾隐楼。”

沈清辞接过地图,目光落在“雾隐楼”的标记上——那里被画了个小小的圈,旁边写着“子时见月明”。“子时见月明?”她疑惑地问。林教授解释道:“雾隐楼的窗户是朝西的,只有子时的月光能照进楼里,古簪的秘密,要在那时才能解开。”

客轮缓缓靠岸,码头的人群熙熙攘攘,有穿学生装的年轻人,有拉黄包车的车夫,还有戴礼帽的商人。沈清辞注意到,人群里有几个穿灰布长衫的人,袖口都露出半截银质袖扣——“玄铁会”的人,果然跟到了北平。

“别回头,跟着我。”林教授压低声音,拎起竹篮,朝码头出口走去。忠叔跟在沈清辞身后,手按在靴筒上,警惕地看着周围。走了没几步,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凑过来,操着一口地道的北平话:“先生,姑娘,要车不?去燕园,快得很。”

林教授看了车夫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车把手上——那里刻着个小小的“林”字,是接应的暗号。“好,就坐你的车。”林教授扶着沈清辞上了车,忠叔拎着皮箱,跟在后面。车夫拉起车,脚步轻快,穿过人群,朝燕园的方向走去。

车帘外的北平渐渐清晰,灰瓦红墙的四合院,挂着幌子的老字号,还有路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吆喝声裹在雾里,别有一番味道。沈清辞撩开车帘,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却沉甸甸的——她知道,沪上的雨虽然停了,但北平的雾,才刚刚开始。

车夫把车停在燕园的侧门,林教授付了钱,又递给他个信封:“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车夫接过信封,笑了笑:“林先生客气了,有事再找我。”说完,拉着车消失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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