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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风波与京城的暗斗,似乎都随着深秋的寒意暂时蛰伏。工部的军械换装进度喜人,户部的拨款虽偶有拖延,却再无人敢公然克扣。“云记”在经历了白糖工艺的虚惊一场后,新一代的“雪晶糖”已秘密试制成功,品质更胜从前。永京城表面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甚至因临近岁末,多了几分忙碌而祥和的气息。
然而,一道突如其来的口谕,打破了云府清晨的宁静。
“陛下口谕,宣工部右侍郎云湛,巳时初刻,西苑暖阁觐见。”
传旨的内侍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云府上下瞬间屏息。皇帝单独召见,地点还是相对私密的西苑暖阁,而非正式的紫宸殿或御书房,这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
云湛心中微凛,面上却沉静如常,恭敬接旨。送走内侍,他迅更衣,换上正式的绯色侍郎常服,束好紫金鱼袋。
“老爷,陛下突然召见,会不会是……”福伯脸上难掩忧色。近来云湛风头太盛,处置郑家之事手段又颇为凌厉,难保不会引人侧目,直达天听。
“无妨。”云湛整理着袖口,声音平静,“是福是祸,总要去见。备车吧。”
马车驶过清晨的永京城街道,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声音规律而清晰。云湛闭目养神,脑中却飞盘算着皇帝可能问及的事项。军械进度?漕运改革设想?抑或是……与齐王的往来?郑家之事的影响?每一种可能,都需要不同的应对。
西苑,位于皇城西北,引活水成湖,遍植花木,是皇帝平日休憩、偶尔召见近臣的场所,气氛比前朝大殿轻松许多。但云湛深知,越是看似轻松随意的场合,往往暗藏机锋。
暖阁临水而建,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暖意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皇帝李昀并未身着朝服,只穿了一件玄色镶金边的常服,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临窗炕上,手里捏着一枚白玉棋子,正对着面前的一局残棋沉思。炕几另一侧,坐着一位白老宦官,正垂侍立。
“臣云湛,叩见陛下。”云湛趋步上前,行大礼。
“起来吧,不必多礼。”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随和,目光仍落在棋盘上,“过来,陪朕看看这局棋。”
云湛起身,小心地走到炕边,却不敢真的坐下,只垂手站在一侧,目光快扫过棋盘。棋局已至中盘,黑白纠缠,杀机四伏,白棋似乎稍占优势,但黑棋在边角埋有暗手,胜负难料。
“云卿可通弈道?”皇帝随意问道,抬手落下一子。
“臣略知皮毛,不敢在陛下面前卖弄。”云湛谨慎回答。
“弈道如政道,有时需大刀阔斧,有时需耐心周旋,有时……又需弃子争先。”皇帝似在点评棋局,又似意有所指,“你前番处置那窃取贡糖工艺的工匠与郑家刁奴,手段倒是雷厉风行,颇有‘弃子争先’之意。”
云湛心头一跳,知道正题来了。他微微躬身:“臣惶恐。彼时北疆军情紧急,贡糖之事虽小,却关乎朝廷赏赐体面与军心士气体统。臣唯恐宵小之辈见利忘义,扰乱法度,故而行事急切了些。若有不当之处,请陛下责罚。”
“急切?”皇帝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深邃,“朕倒觉得,分寸拿捏得不错。该狠时狠,该收时收。郑家认错赔偿,朝廷法度得以彰显,边关将士的赏赐也未受影响。很好。”
这褒奖听起来真心实意,但云湛不敢有丝毫松懈。
皇帝又落下一子,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云记’的生意如今是越做越大了?白糖、琉璃、云锦,还有那新式的织机、家具,甚至……还开始涉足药材和漕运了?”
云湛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汗。皇帝对他的商业版图,竟然了解得如此细致!
“回陛下,‘云记’确有些许产业。然其初衷,一则为臣早年谋生所立,二则……臣以为,匠作革新之术,终需落地于民用,方能检验其效,惠及百姓,亦可反哺研。”云湛小心措辞,“至于涉足药材,是因北疆将士常有伤病,臣想着或许能寻些更有效的药方或炮制之法。漕运……则是因军械物料运输频繁,深感当前漕运耗时耗力,损耗颇大,遂有些粗浅想法,尚未成形。”
“惠及百姓……反哺研……”皇帝重复着这两个词,点了点头,“想法是好的。不过,树大招风啊。你如今身居侍郎之位,掌军工革新重责,又与民争利……难免引人议论。”
“臣自知身份敏感,已严令‘云记’所有经营务必合规守法,绝不敢以权谋私。且‘云记’所得之利,除维持运转及研投入外,大多用于补贴军械革新中朝廷拨付之不足,或赈济孤寡,皆有账可查。”云湛立刻表态,这也是实情。他将“云记”大部分利润以各种合规方式注入军工体系或用于民生,既是为了做事,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皇帝不置可否,将话题又转了:“齐王前几日跟朕提过,说你在漕运上有些新想法,能大幅提升运力,节省损耗?他还说,若试行有效,或可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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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湛心中警铃大作。皇帝为何突然提起齐王?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意试探他与齐王的密切程度?
“齐王殿下确曾问及臣对一些庶务的看法。”云湛斟酌字句,“殿下心系国事,关心漕运这等关乎南北物资流通的命脉,臣自是知无不言。然那些想法尚在雏形,是否可行,还需实地勘验,反复测算,万不敢贸然建言。”
“嗯,谨慎些是对的。”皇帝似乎满意他的回答,又将目光落回棋盘,“景睿这孩子,有锐气,也肯做事。你们年岁相仿,他又对匠作革新之事颇为热心,多些往来,切磋探讨,也是好事。”
这话听起来是鼓励,但云湛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更深的意味。皇帝在观察,甚至是在默许他与齐王的交往,但这默许的边界在哪里?是仅限于“切磋探讨”技术政务,还是也包括了……其他?
暖阁里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火偶尔出的噼啪声,和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云卿,”皇帝忽然又开口,语气依然平淡,“你觉得,为臣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云湛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最核心的考问了。他沉声答道:“回陛下,臣以为,为臣者,在‘忠’字。忠君爱国,恪尽职守。次在‘实’字,务实肯干,不尚空谈。再次在‘公’字,一心为公,不谋私利。臣虽愚钝,愿以此三省其身,竭尽驽钝,报效陛下知遇之恩。”
“忠、实、公……”皇帝缓缓点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目光从棋盘移开,落在了云湛身上,那目光不再像刚才那般随意,而是带着一种深沉难测的穿透力,“说得好。朕希望,你能一直记得今日所言。”
他摆了摆手,似乎有些倦了:“好了,你去吧。北疆换装之事,抓紧。朕等着看成效。”
“臣,告退。”云湛再次行礼,躬身退出暖阁。
直到走出西苑,坐上回府的马车,被初冬微冷的空气一激,云湛才觉自己的内衫已被冷汗浸透。
暖阁中的对话,看似闲谈,却句句机锋,步步惊心。皇帝问生意,是提醒他注意分寸,不要“与民争利”,更不要形成尾大不掉的财势。问齐王,是在敲打他,明确君臣之分,暗示他不要过于卷入皇子之争。最后的考问,更是直指核心——“忠”字当头,所有的“能”与“功”,都必须建立在绝对的忠诚之上。
功高震主,财巨惹疑,党附招忌……这些为臣者的大忌,他似乎已在不知不觉中,触及了边缘。皇帝今日的召见,看似温和,实则是一次清晰的警告与划界。
云湛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皇帝的信任,从来都是有条件的,有限度的。如今北疆军械革新初见成效,他的价值凸显,圣眷正浓。但这份“浓”,本身就已经蕴含着危险。皇帝需要他这把刀锋利,却又不能过于锋利,更不能这把刀有了自己的意志,甚至……可能被他人握住刀柄。
帝心难测,天威如炉。
他之前的行事,是否太过张扬了?与齐王的绑定,是否过于紧密了?“云记”的扩张,是否太快了?
反省与警醒的同时,一丝寒意也从心底升起。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必须更加如履薄冰。既要继续做事,做出更大的成绩,以稳固地位和圣眷;又要时刻谨记界限,收敛锋芒,尤其在涉及权力核心的问题上,更要万分小心。
马车驶入喧嚣的市井,人声鼎沸传来,却驱不散云湛心头的凝重。
权力的游戏,越往上走,越是凶险。皇帝今日的“闲谈”,为他敲响了最响亮的警钟。
他睁开眼,目光透过晃动的车帘,望向巍峨皇城的方向。
路,还要继续走。但每一步,都需要重新权衡,重新算计。
而这,或许就是他青云直上,必须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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