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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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好感度的微妙提升父女之间的对话（第2页）

思维高运转着，评估着，计划着。如何更有效地管理博士，如何规避风险，如何利用现有资源达成目标……这些计算几乎成了她的背景进程，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麻烦，但并非不可管理。至少目前如此。）她最终给现状下了定义。（需要持续观察，加强控制，适时调整策略。确保他始终处于……可控的范围内。为了钢铁阵线，也为了……）

她刻意忽略掉了那个模糊的终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下一项待办事务上。情感用事是效率的敌人，而她，凯尔希，永远是效率最忠实的拥趸。

（回归现实）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脖子上那冰冷的触感和心理阴影面积同时持续扩大。

明剑终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肩膀抖得像触电：“老大，你这‘丰富多彩’的一天，才开始没多久啊。”坤爆在加密频道里疯狂起哄，声音大到震耳朵：“哇哦哦哦！看见没看见没！老女人又又又吃醋了！博士，你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连华法琳的油都敢揩？不怕她半夜拿抽血针来找你谈心吗？”我无奈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尽管他们看不见：“滚蛋！那特么是正经的科学研究！科学研究懂吗！是为了对抗‘玩家’的伟大事业！”孤鬼低沉的声音慢悠悠地插进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老大，需要我给你私人推荐几款高性能护颈吗？凯尔希医生最近进行‘手动物理校准’的频率，似乎呈现出显着上升趋势。根据我的记录，这已经是本月第四次了。”

这，就是好感度艰难提升之后，我与凯尔希那充满“生命危险”的日常。

五年的时光，足够让许多事情悄然改变。从最初通过系统召唤她降临，那冰点以下、近乎仇视的好感度所带来的极致公事公办、毒舌冷语，甚至偶尔会让ontr对我亮出爪牙的死亡威胁，再到现在……她依然严厉、苛刻、用无穷无尽的文件地狱和物理手段“教育”我，但很多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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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仅仅将我视为一个需要严密监控的、麻烦不断的、拥有异常能力的危险项目负责人（asset）。我似乎通过了某种她内心设立的、极其严苛的隐性考验。或许是带领钢铁阵线在这片吃人的大地上顽强生存并壮大的能力，或许是对小咪（阿米娅）那份不含杂质的、近乎本能的呵护与关爱，或许是……其他一些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之处。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严格导师？一个掌控欲爆棚的顶级合伙人？或者……

我甩甩头，试图把那个既荒谬又似乎隐隐约约有点道理的念头压下去——就算是一块北原的万年坚冰，捂在怀里五年，也该融化一点了吧？更何况，凯尔希的心或许比那种坚冰还要冷硬上几分，但也绝非毫无温度的死物。

只是她表达这份“温度”的方式，实在太过别致，别致到足以写进《泰拉大陆特殊情感表达研究》教科书。比如刚才，她那冰冷的愤怒，与其说是源于我越权审批可能造成的损失，不如说更多的是因为华法琳扑上来抓住我胳膊时那过于“亲密”且“缺乏边界”的接触方式。类似的情况，在过去短短几个月里，已经生了不下五六次。

第一次，是我和刻俄柏因为分享一块坤坤爆特制的高能量压缩饼干（味道堪比源石锭）时，因为研究吃法而靠得稍微近了点，被她以“指挥官与一线战斗人员需保持必要距离，以免影响战时判断的客观性”为由，罚我亲手整理了整整三天的基地物资清单，美其名曰“熟悉后勤，增进理解”。第二次，是画家干员夕刚刚被召唤来时，我出于对炎国画艺的好奇和对她笔下那片水墨天地的欣赏，在她画室里多待了那么一会儿，结果第二天我的办公桌就被各种标着“紧急”、“绝密”的文件淹没，凯尔希亲自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监督批阅，语气平淡地说是“帮助指挥官集中注意力，减少不必要的艺术熏陶时间”。第三次，第五次……次数多到孤鬼他们已经可以熟练地开设地下盘口，赌下一次凯尔希会因为哪位女性干员与我产生过安全距离的互动，而再次对我进行“颈部按摩”或“文书关爱”。

我起初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在某次被掐完脖子后福至心灵，慢慢回过味来。这老女人……她该不会是……不，用“暗恋”这种词来形容凯尔希，实在太过肤浅且不准确。更像是一种……高度独占性的认可和习惯。她认可了我作为钢铁阵线唯一领袖的地位，习惯了我在她亲手构建并主导的这套秩序中存在，并在潜意识里将我划归到了她的“绝对管辖”和“特殊保护”范围之内，如同巨龙守护最珍贵的财宝，不容他人——特指某些她认为“意图不明”或“过于热情”的女性——轻易靠近甚至触碰。这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她强烈的责任感、近乎偏执的控制欲，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小的、连她自己都坚决否认并深埋于冰层之下的……在意。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反而变得异常淡定。毕竟，激怒她的后果，已经从最初的“可能被ontr当场撕碎并扔进回收炉”降级到了现在的“最多被掐脖子+五千字检讨套餐+不定时文件洪水”，生存几率大大提升。甚至偶尔，我还能从她那副完美无瑕的冷漠面具边缘，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极其罕见的、属于“凯尔希”这个个体而非“钢铁阵线医疗主管兼大总管”的真实情绪波动。

这种感觉……嗯，仔细品味一下，似乎还不赖。虽然代价是脖子经常处于亚健康状态，且需要熟练掌握各种检讨书的写作技巧。

下午的会议准时开始。凯尔希一如既往地专业、冷静、高效，条理清晰地听取着孤鬼关于情报网初步架构与渗透方案的汇报，并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仿佛上午那场生在指挥塔的“小型制裁”从未生过。只是在会议临近结束时，她状似无意地淡淡补充了一句：“与龙门及周边地区黑市情报贩子的初步接触与筛选工作，由我亲自负责。博士，你的‘形象’和‘安全性’不适合直接介入此类灰色地带的事务。”

我和屏幕里的孤鬼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又来了。这种不动声色、理所当然的“圈地盘”行为。

会议结束后，我感觉脖子依旧有点酸，决定暂时逃离办公室，去训练场看看我们家的小咪（阿米娅），用可爱治愈一下身心。最近为了提升她的实战能力，我临时从手机里召唤了深海猎人乌尔比安——一位沉默寡言、气质冷冽、招式大开大合且极具实战效率的强者。虽然他只能存在几天就会自动返回召唤系统，但其丰富的战斗经验正是阿米娅需要的。小姑娘似乎对学习他那套简洁高效的战斗方式很感兴趣。

训练场内，温度比外面高上不少，充满了汗水与活力的气息。阿米娅——我们钢铁阵线的明珠，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那一头如同新雪般纯净的白色长为了训练方便而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同样雪白的兔耳因为专注而微微前倾，仔细捕捉着乌尔比安的每一句指导。她不再是那个只会抱着我腿的小不点了，十八岁的年纪让她褪去了大部分的稚气，身姿挺拔而矫健，眉宇间既有着被精心呵护长大的明朗与柔软，也开始沉淀下一丝属于战士的坚毅与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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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凝神屏息，尝试模仿乌尔比安演示的一个力技巧，动作还略带生涩，但眼神专注无比。乌尔比安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如同礁石般沉默，只是偶尔用简短到极致的词语指出关键：“重心。”“呼吸。”“角度。”坤坤爆则坐在远处的器材箱上，难得安静地看着，手里还捏着半根没吃完的能量棒。

看到我推门进来，阿米娅立刻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到是我，冰蓝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阳光下的冰川，流淌过清晰可见的喜悦和亲昵。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像小时候那样快步走过来，但脚步刚迈出一步，似乎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乌尔比安和坤坤爆叔叔在场，立刻收敛了些许外放的情绪，停下脚步，用一种更符合她如今年龄的、略带克制的语气开口，声音清脆：“博士。”——（老大注：是的，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乌尔比安这种不算特别熟悉的临时成员面前，她会保持称呼我为“博士”）

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彩是藏不住的。她微微颔，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流露的细微抱怨说道：“您来了。乌尔比安先生的训练方式……非常注重效率和一击制敌，很多技巧需要很强的身体基础和控制力。”她轻轻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这个小动作还保留着一点少女的娇憨，但语气已经相当沉稳。

我笑着走过去，目光扫过乌尔比安，他对我也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依旧惜字如金。我看向阿米娅：“感觉怎么样？乌尔比安的战斗风格是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当然不容易掌握。觉得吃力很正常，别勉强自己。”

“我明白的，博士。”阿米娅点点头，语气认真，“虽然很难，但我觉得很有价值。多学一些不同的技巧，尤其是这种实战性极强的，总没有坏处。”她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信赖，“而且……既然是您认为适合我现阶段学习的，那一定是对我有益的。”

看着她明明已经长大、却依旧保持着那份纯真与绝对信任的样子，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一种混合着骄傲、怜爱与沉重责任感的暖流包裹了全身。这就是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最珍贵、不容失落的宝物。

我又以领导兼长辈的身份跟她聊了几句训练注意事项，提醒她循序渐进，注意安全。乌尔比安偶尔插一句关键点评。看着她认真点头、虚心接受的样子，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离开训练场，我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走向那间注定要被五千字检讨书淹没的办公室。然而，就在路过医疗部门口那条安静而洁白的走廊时，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

凯尔希刚好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份新的细胞活性分析报告。她看到我，那双翠绿的眼眸微微一动，精准的步伐顿了一下。

“检讨写完了？”她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份公事公办的调子。“还没……正准备回去奋笔疾书。”我老实回答，已经做好了被再次“叮嘱”的准备。“嗯。”她应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似乎在我刚才被掐的脖子处若有若无地扫过，仿佛在评估自己的“教学成果”。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最终出口的却依旧是冷静的安排：“晚上二十三点，我会准时去你办公室取。”“……好的，凯尔希老师。”我下意识地用了某个不太合时宜的称呼。

她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白大褂的衣角划出利落的线条。然而，就在她走出几步之后，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清晰地穿透走廊略显空旷的空气，传回我的耳中：“另外，华法琳那份关于你血液样本异常反应的实验数据初步报告，我已经放在你办公桌的左手边了。有一些现……指向不明，但潜在风险等级很高，优先级上调。记得看。”她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项普通的日程安排。但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她特有的、拐了九曲十八弯的表达方式——她在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虽然我还在生气你之前的越权行为，但你必须要立刻关注并重视起来。”

或许，这就是目前阶段，来自这位冰山老女人最别致、最隐晦的“关心”了吧。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转角那挺直而孤傲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地，一点点勾起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行吧，五千字就五千字。毕竟，我知道那只会掐着我脖子进行“物理教育”的手，永远也不会真正用力。而这份独特的“日常”，似乎……也不全然是坏事。

然而，就在我这丝笑意还没完全展开时，旁边一个放着消防器械的玻璃柜后面，传来了一声极小极小的、压抑着的抽气声。

我头皮一炸，猛地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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