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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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尘封的档案（第4页）

“它叫红石火把！”博士的声音带着引导孩子探索世界的耐心与自豪，“是c世界里最基础，也最神奇的光！它能驱散黑暗，指引方向，而且……”他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拉杆，安装在橡木方块侧面，“它还会听我们的话！”

他握住拉杆，轻轻向下一扳。“嗒。”清脆的机械声响起，红石火把的光芒应声而灭，仿佛被无形的幕布遮盖。

“啊？”幼年阿米娅失望地轻呼，小嘴微微嘟起，仿佛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博士神秘一笑，再次扳动拉杆。“嗒！”红光瞬间复燃，跳跃如初。

“哇——！”幼年阿米娅的惊呼变成了雀跃的欢呼，小手拍得啪啪响，“它听话！它真的听话！博士叔叔好厉害！它是魔法吗？”纯粹的快乐如同阳光，驱散了她眼底最后一丝怯懦。

博士的“魔法”远未结束。音符盒叮咚作响，奏出简单却欢快的旋律；活塞门在红石信号的驱动下“噗嗤”开合，引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水流推动着木质小舟在临时挖出的“水渠”里打转；他甚至用金块和绿宝石拼出一个歪歪扭扭、却闪闪光的“小兔子”雕像……

“博士叔叔，这个亮晶晶的石头，能……能吃吗？”幼年阿米娅指着绿宝石，大眼睛里闪烁着吃货的光芒，像极了某个金大胃王。

博士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个可不能吃，小馋猫！那是买东西用的！不过……”他又掏出一块金黄的、散着诱人甜香的蜜饼，“这个可以！独家秘方！”

黍妈妈抱着手臂，倚在不远处的控制台边，看着博士笨拙又无比耐心地陪着幼年阿米娅玩耍，脸上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凯尔希站在稍远的地方，目光扫过那些违背物理常识的c造物，冰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最终选择将视线投向窗外永恒的风雪。小咪则安静地站在光影交界处，手中的便携记录仪无声地运作着，将父亲难得流露的、毫无阴霾的温柔与幼妹纯粹的欢颜，永恒地定格在数字的河流中。

时间在方块的堆叠与稚嫩的笑声中悄然流逝。幼年阿米娅终于抵挡不住困倦的侵袭，小脑袋一点一点，像只打瞌睡的小鸟。博士轻轻将她抱起，那轻飘飘的重量让他心头一软。小家伙迷迷糊糊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奶香和蜜饼甜味的吻，呢喃着：“谢谢博士叔叔……好玩……这里……是家……”便沉沉睡去，被黍妈妈温柔地接了过去。

“小傻瓜。”博士低声呢喃，指尖拂过她柔软的兔耳，心底一片温软的澄澈。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股浓烈、辛辣、却又带着奇异醇厚米香的气息，霸道地钻入他的鼻腔。

他循着味道望去，只见夕不知何时已坐在了档案库通道入口旁的一张合金小桌边。桌上没有精致的茶具，只有两个粗陶大碗。她手中捧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褐色陶坛，坛口泥封已开，那勾魂摄魄的酒香正是从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她正将坛中清亮如水、却散着惊人热力的液体，缓缓注入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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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归人，当饮一杯无？”夕抬眼望来，清冷的眸子在酒气氤氲中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暖意，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古韵，“前朝遗珍，‘烧骨刀’。埋在北境冰川下足有三百个寒暑。尝尝？这可是我从画里的酒仙那儿偷师酿的，平时可舍不得拿出来。”

博士眼睛一亮，疲惫感瞬间被这浓烈的酒香驱散了大半。他大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在夕对面坐下，端起那碗酒。酒液在碗中微微荡漾，清澈得能映出人影，但那蒸腾起的酒气却灼热如火，刺得人鼻腔痒，仿佛吸入了液态的火焰。

“好烈的酒！”博士赞了一声，也不废话，仰头便是一大口！

“嘶——！”

酒液入喉，如同吞下了一道滚烫的熔岩！从舌尖一路烧灼到胃袋，所过之处，血液仿佛被瞬间点燃！狂暴的热力轰然炸开，蛮横地冲散四肢百骸中淤积的寒气与疲惫，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徒手撕裂冰原的沛然巨力从骨髓深处奔涌而出！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冰冷的指挥室仿佛变成了桑拿房。

“好！好一个‘烧骨刀’！”博士重重将碗顿在桌上，吐出一口带着浓烈酒香的白气，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眼中精光爆射，“够劲！够霸道！这才配得上这鬼地方！夕，你这手艺绝了！”

夕嘴角微扬，也端起自己那碗，小口啜饮着。烈酒入喉，她清冷如玉的面颊上迅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如同雪地红梅，平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前朝戍边的将士，就靠这碗酒，在冰窟窿里熬过漫漫长夜。”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酒意的醇厚，“酒是穿肠刀，也是……归乡引。”她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合金墙壁，望向不可知的远方，“博士，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回去的路标吗？这漫漫长夜，何时是个头？”

博士端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顿。碗中烈酒倒映着指挥室冰冷的灯光，也倒映着他眼中瞬间翻涌起的复杂情绪——对故土的思念，对未来的迷茫，还有那不容动摇的责任。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再次仰头，将碗中剩余那滚烫的、如同液态勇气般的酒液，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蔓延至全身，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悲壮的清醒。

“路标？”博士放下空碗，声音因烈酒而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眼神如同燃烧的炬火，“没有路标，就用炸弹炸出一条！没有方向，就飞到天上去找！这碗‘烧骨刀’喝下去，老子现在感觉能一拳打穿地壳！夕，相信我，只要人还在，旗还在，家……就一定能回去！哪怕把这天捅个窟窿，我也要把大家带回去！”

夕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烈酒与责任中燃烧的男人，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捧起酒坛，将两人面前的粗陶碗，缓缓注满。浓烈到近乎蛮横的酒香，在冰冷的钢铁空间中弥漫开来，带着前朝的孤寂与今人的决绝，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名为“信任”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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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带来的灼热力量在血脉中奔腾，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也点燃了更旺盛的斗志。博士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再次投向那幽深、轰鸣、散着致命吸引力的星港射井。他知道，有个人，一定在那里。

巨大的竖井边缘，du的身影如同一个猩红的坐标。她并非在欣赏，而是在“丈量”。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虔诚，抚摸着井壁上冰冷的合金纹路和粗粝的能量导管，口中念念有词，计算着角度、推力、承载极限。她甚至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屏幕不断闪烁跳跃着复杂公式和三维模型的微型终端，对着下方的暗紫色能量核心进行着扫描，脸上是混合了数学家般精密与艺术家般狂热的专注神情。

“du！”博士的声音在空旷的竖井中激起回响。

du的动作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忙着呢，博士。别打扰艺术家构思她的旷世杰作。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少来这套！”博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俯瞰着下方那如同地心之眼的狂暴能量源，“‘群星绽放’计划，该落地了。基地升级完成，射井现成，能量核心澎湃……万事俱备，只欠你的东风——一份详细的、可行的、重点是安全的火箭建造方案。”

du终于转过身，猩红的瞳孔在幽暗的竖井光芒下闪烁着妖异的光，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带着挑衅的弧度：“方案？博士，我的方案早就刻在脑子里了！每一个齿轮的咬合，每一根导管的走向，每一次爆炸……哦不，是推进的时机！都完美无缺！”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深渊，“现在，只需要你点头，还有……海量的前文明特种合金，纯度的源石晶簇，以及……”她舔了舔嘴唇，“一点点，就一点点，下面那个‘大紫薯’溢散出来的高能幽能结晶！”

“材料和源石，基地储备和后续开采可以解决。”博士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du眼中跳动的疯狂，“幽能结晶？想都别想！那是基地的心脏！我要的是方案！是能带着我们安全突破大气层，进行深空探索，寻找归途的星舰！不是你那堆会飞的炸弹！更不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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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纯粹？”du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竖井中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博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星空本身就是最大的炸弹！探索就是最疯狂的冒险！我的火箭，当然纯粹——纯粹为了将不可能变成可能！至于安全？”她耸耸肩，一脸无辜，“那得看‘安全’的定义是什么了。保证主体结构在抵达预定坐标前不解体，算不算安全？”

“du！”博士的耐心濒临耗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要么，你拿出一个让凯尔希点头的方案，证明你的火箭能用于探索！要么，这个项目我交给年！她虽然闹腾，但至少造的玩意儿不会把自己人先送上天！”

“凯尔希？！那个只会挥舞手术刀和怪物的老女人？！”du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尖利起来，“她懂什么星空？懂什么推进力学？懂什么爆炸……呃，能量释放的艺术？！让她审核我的方案？简直是对艺术的亵渎！她只会把我的艺术品改成棺材！”

“这是底线！”博士寸步不让，语气冰冷，“没有凯尔希的‘安全阀’，你的‘艺术’就永远只能停留在图纸上！或者……”他眯起眼睛，“你更想用你的炸弹去炸冰原上的企鹅？”

du气鼓鼓地瞪着博士，胸口剧烈起伏，猩红的瞳孔里怒火与不甘交织。竖井下方，暗紫色核心的幽蓝电弧猛然一个爆闪，映亮了她咬牙切齿的脸。僵持了足足十几秒，她猛地泄了气，肩膀垮了下来，像只斗败但依旧不服输的猫。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银白的短，“看在……看在这完美射井的份上！我忍！我这就去给那个老女人写‘安全说明书’！保证写得比她的医疗报告还厚！行了吧？！”

就在博士以为这场交锋暂时告一段落时，du脸上那副气恼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狡黠的、带着致命诱惑的妩媚笑容。她像变戏法一样，从她那件永远鼓鼓囊囊的战术夹克内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边缘烫金的硬质信封，用两根手指夹着，如同递出一份优雅的请柬，轻轻推到博士胸前。

“不过呢，博士……”她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带着一种丝绸般滑腻的磁性，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同盯上猎物的蛇，“你之前答应我的‘小条件’……我可是，非常、非常认真地履行了哦。喏，这是你要的……‘清凉的艺术’。”她刻意在“清凉”和“艺术”上加重了语气，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钩子。

博士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僵硬地接过那个信封，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信封上残留的、属于du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拆解未爆弹的谨慎，缓缓打开了信封。

一张光面照片滑入掌心。

只看了一眼，博士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照片背景是某个阳光炽烈到失真的无名海滩，金黄的沙粒仿佛在燃烧。画面的绝对主角是du。她身上……姑且称之为“衣物”的东西，是由她最钟爱的、印满了卡通炸弹图案的鲜红色弹力布料，以极其节省材料的方式裁剪而成，勉强构成了比基尼的形态，将她充满爆力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摆着一个极其夸张、充满力量感和诱惑力的姿势——一手叉腰，身体大幅度后仰，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仿佛在向天空投掷什么。最要命的是她脸上那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巨大炫彩墨镜，以及墨镜下，那冲着镜头抛出的、电力十足的媚眼！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滩上，一堆造型狰狞、引信裸露、正在嗤嗤冒着不祥白烟的炸弹，如同最荒诞的背景板，将这份“清凉”衬托得无比惊悚！

“噗——！！！”

博士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眼前阵阵黑，san值（理智值）以断崖式暴跌！他手忙脚乱，像抓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将照片塞回du手里，声音都变了调：“du！你他娘的管这叫‘清凉’？！这他妈是‘要命’！是精神污染！是恐怖袭击！谁让你拍这种东西的？！你这是要炸了沙滩还是炸了我的眼睛？！”

“哎呀呀，博士，你真是太缺乏艺术鉴赏力了！”du非但没恼，反而笑得花枝乱颤，得意地将照片收回怀中，如同珍藏绝世珍宝，“危险与美丽，爆炸与性感，这才是最极致的冲突美学！懂不懂？我的专属风格！限量版！仅此一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这反应，说明我成功了！”她故意挺了挺胸，那身“炸弹比基尼”在回忆中显得更加刺眼。

“赶紧给我销毁！立刻！马上！”博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跳动，指着du的手指都在抖，“绝对！绝对不能让小咪看到！还有凯尔希！她们会杀了我的！尤其是凯尔希，ontr会把我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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