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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风沙总在黄昏时变得格外肆虐,灰黄色的沙粒被风卷着,像无数细小的刀子,刮在秦沧的脸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刺痛。他骑着黑马走在土路上,马背上的物资堆得老高——两袋小米、三袋麦粉、十几斤肉干、三匹粗布,还有两把弯刀、一杆长枪和一壶羽箭,这些东西用粗麻绳捆得结实,随着马蹄的颠簸轻轻晃动,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趟收获的沉重。
黑马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鼻翼张得老大,汗珠顺着脖颈的鬃毛往下淌,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就被吸干。从黑石帮分舵出来,他们已经连续走了四个时辰,中途只在一处有积水的凹地停过一次,给马喝了点水,秦沧自己也啃了块肉干,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上路了。他不敢多停——瘦猴跑回黑风口时,肯定会召集更多人手来追,黑石帮在边关的分舵不止一个,要是被他们缠住,就算他有“崩山撞”和弯刀,也架不住人多。
更重要的是,边关这地方他早就待够了。从碎骨营到黑石帮分舵,眼里看到的不是黄沙就是焦土,闻到的不是血腥就是霉味,活下去全靠抢、靠杀,连一口热饭都难得吃上。他听碎骨营里的老流民说过,往南走,过了长城,就是中原地界,那里有大片的麦田,有热闹的城镇,有吃不完的白面馒头,还有能让人变得更强的功夫。他要去中原,不是为了什么好日子,是为了能活得更久,活得更硬气,是为了以后再没人敢像黑风骑、像黑石帮这样,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
秦沧勒了勒缰绳,让黑马放慢脚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擦了擦脸上的沙尘和汗水,视线往前望去——远处的地平线已经开始模糊,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色,原本平坦的戈壁渐渐出现了起伏的土坡,土坡上没有草,只有裸露的黄土和零星散落的白骨,看起来格外荒凉。
“前面是什么地方?”秦沧低声自语,他对边关的地形不算熟悉,只知道往南走能出边关,却不知道这些土坡是什么地界。他拍了拍黑马的脖子,轻声道:“再撑撑,找个背风的地方咱们就歇。”
黑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脚步却没停,依旧稳步往前走着。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些土坡越来越近,秦沧渐渐现,土坡上的白骨比他想象中更多——有的是人的头骨,眼窝空洞地对着天空;有的是四肢骨,断口处还留着刀砍的痕迹;还有些细小的骨头,像是孩子的,散落在黄土里,被风沙吹得滚来滚去。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涌上秦沧的心头。他皱起眉头,勒住黑马,翻身下马,牵着马的缰绳,一步步朝着最近的一个土坡走去。土坡不高,也就两丈来高,他走上去,低头看着脚下的白骨,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这些白骨的排列方式,土坡的走势,还有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都让他觉得格外熟悉,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来过这里。
他沿着土坡往前走,走了约莫百十来步,突然看到土坡顶端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石碑是用青石做的,已经裂了好几道缝,上面的字迹被风沙侵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几个断断续续的笔画。秦沧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拂去石碑上的沙尘,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
“秦……家……村……”
三个模糊的字渐渐清晰起来。秦沧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凝固了。
秦家村!
这是他的村子!是他以前住过的村子!是那个在一个暴雨之夜,被马贼烧成灰烬,被鲜血染红的村子!
他怎么会忘了?他怎么能忘了?
那年他还不叫秦沧,村里的人都叫他“狗剩”。他记得母亲总在煤油灯下给他缝衣服,针脚又细又密,衣服上还会绣上小小的兔子;他记得父亲总在清晨带着他去田里看庄稼,教他认小麦和谷子,说等秋收了,就能给他做白面馒头;他记得村里的小伙伴总跟他一起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玩捉迷藏,老槐树的花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雪。
可那一切,都在那个暴雨之夜被毁掉了。
他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雷声轰隆隆的,像要把天劈开。他被母亲抱在怀里,躲在柴房的缝隙里,母亲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一点声音。他从缝隙里往外看,看到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村子,看到穿着黑衣的马贼举着弯刀,闯进每一户人家,听到父亲的怒吼声,听到母亲的哭声,听到小伙伴的惨叫声,还有房子被烧着的“噼啪”声。
他看到父亲拿着锄头冲出去,挡住马贼的刀,却被马贼一刀砍在胸口,鲜血喷在雨地里,像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他看到母亲想冲出去救父亲,却被马贼抓住,马贼的弯刀划过母亲的喉咙,母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最后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然后就倒了下去。
他记得马贼在村里烧杀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开,留下的只有一片火海和满地的尸体。他从柴房的缝隙里爬出来,看到村口的老槐树被烧得只剩下树干,看到自家的房子变成了一堆废墟,看到父亲和母亲的尸体躺在雨地里,已经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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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辗转在各个流民聚集地,从“狗剩”变成了“秦沧”——他把“秦”姓刻在心里,把“沧”字当成自己的名,“沧”是苍凉的沧,是血海深仇的沧。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村子的位置,忘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在这片堆满白骨的土坡上,再次看到“秦家村”的石碑。
秦沧蹲在石碑前,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流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因为仇恨——那些马贼,那些毁掉他一切的马贼,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可他们欠下的血债,他必须要讨回来!
他低头看着石碑上模糊的“秦家村”三个字,又看了看周围的白骨,那些白骨,或许就是村里人的骨头,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小伙伴。他们死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只能在这片土坡上,被风沙吹着,被日晒着,连安息的地方都没有。
“爹,娘,我回来了。”秦沧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还活着,我活得很好,我学会了功夫,我能杀马贼,能杀那些欺负我的人了。”
“你们放心,”他抬起头,眼神里的冰冷被一股炽热的仇恨取代,那仇恨像火一样,烧得他全身都在烫,“那些杀了你们的马贼,那些毁了村子的人,我一定会找到他们,我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我会让他们用血来偿还你们的债!我会让秦家村的名字,不再只刻在这块残破的石碑上,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秦家村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他站起身,走到土坡边,朝着村子的方向——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是给父亲母亲的,是给村里所有人的,是给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秦家村的。
风还在刮,沙粒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疼。他转过身,牵着黑马,一步步走下土坡。他的脚步比之前更坚定,眼神比之前更锐利,胸口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却像是被这股仇恨的力量压住了,不再那么难受。
他把黑马牵到土坡下的一块背风处,解开马背上的物资,先给黑马喂了点麦粉和水——黑马陪他走了这么远,帮他驮了这么多东西,是他现在唯一的伙伴,他不能让它倒下。然后,他从包裹里拿出一块肉干,慢慢嚼着,肉干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却压不住他心里的仇恨。
他知道,找到那些马贼不容易,报仇更不容易。他现在的功夫还不够强,在边关都要靠偷袭和拼命才能活下去,到了中原,遇到更强的武者,遇到更大的势力,他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但他不怕——他从地狱里爬出来,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要能报仇,只要能让那些马贼付出血的代价,就算是死,他也愿意。
吃完肉干,秦沧把物资重新捆好,翻身上马。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残破的石碑,看了一眼这片堆满白骨的土坡,然后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出一声嘶鸣,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夕阳已经落下,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星开始一颗颗冒出来,照亮了前方的土路。秦沧骑在马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即将出鞘的利剑。他的离乡路,不是逃离,是为了更好地回来,是为了带着仇恨,带着力量,回来讨还那笔迟到了的血债。
土坡上的石碑,在夜色中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轮廓,静静地立在那里,像是在守护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也像是在见证着一个少年的誓言。风里似乎还残留着秦沧的声音,带着仇恨,带着坚定,朝着远方飘去,飘向中原,飘向那些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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