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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李怀光的野心（第1页）

潞州城外的官道上，晨雾还未散尽，三千铁壁营精锐列成整齐的方阵，正随着秦沧的步伐缓缓前行。士兵们穿着新打造的玄铁甲胄，甲胄边缘泛着冷光，腰间挎着弯刀，背上背着连环弩，箭囊里的弩箭插得满满当当——这是秦沧从铁壁营四万士兵中挑出的精锐，半数能熟练运转“撼天守”，两百人精通大唐凶拳的基础杀招，是能独当一面的战力。

“领，前面就是李怀光的大营了，斥候回报，大营外布置了三道岗哨，每道岗哨有五十人，手里都握着连弩，看起来戒备森严。”赵虎策马来到秦沧身边，压低声音道。他三天前带着斥候先到了，摸清了李怀光大营的布防，今天特意回来接应秦沧。

秦沧勒住马缰，抬头望向远处——晨雾中，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营帐连绵数里，营门口的旗帜上绣着“李”字，旗下的士兵穿着红色甲胄，正来回巡逻，甲胄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大营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显然李怀光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按计划来，你先去通报，就说我带着三千人来支援李大人。”秦沧对着赵虎吩咐道，同时眼神扫过身后的士兵，“所有人听令，进入大营后，不得擅自行动，不得饮酒，武器时刻握在手里，若有异动，立刻结阵防御，听我号令。”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晨雾都似晃动了一下。

赵虎策马朝着大营方向跑去，很快就到了营门口。营门口的士兵看到赵虎，立刻举起连弩，直到赵虎拿出李怀光的令牌，士兵们才放下武器，转身去通报。约莫一刻钟后，一个穿着银色甲胄的将领跟着赵虎走了出来，对着秦沧拱手道：“秦领，李大人已在大营的中军帐等候，请随我来。”

秦沧翻身下马，将马鞭递给身边的亲兵，跟着将领朝着大营深处走去。大营的布局很规整，中间是中军帐，两侧是士兵的营帐，再往外是粮草库和军械库，每个区域都有士兵守卫，巡逻兵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眼神警惕地盯着秦沧和他身后的士兵，显然对他们充满了防备。

中军帐外，站着八个身材魁梧的护卫，个个手持长刀，甲胄上的血迹还未洗净，显然刚经历过战斗。将领掀开帐帘，对着秦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领，里面请。”

秦沧走进中军帐，帐内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帐内宽敞明亮，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四周的架子上摆放着金银器皿和古玩字画，与营外的肃杀气息截然不同。李怀光穿着一身金色锦袍，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看到秦沧走进来，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秦领来了，快请坐。”

秦沧在主位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帐内的其他将领——他们个个穿着精致的甲胄，眼神倨傲，看向秦沧的目光里带着轻视，显然没把“义军出身”的秦沧放在眼里。

“秦领能亲自带兵来支援，李某很是感激。”李怀光放下酒杯，对着秦沧举了举杯，“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一会儿我们边吃边聊，谈谈攻打晋州的事。”

秦沧没有举杯，而是直接问道：“李大人，不知晋州的守军情况如何？需要我部如何配合？”

李怀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晋州的守军有一万五千人，守将是朝廷派来的王节度使，此人老谋深算，城防也加固过，不好对付。我已经派了三万人围住晋州的西、北两门，东门和南门交给你部，只要你能攻破其中一门，让我的人进去，晋州必破。”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秦领放心，只要攻破晋州，我承诺的三万石粮、五千副甲胄，立刻兑现。而且，晋州城里的财物，你部可以先挑三成，如何？”

秦沧心里冷笑——李怀光说得好听，实则是把最难啃的骨头扔给了他。晋州的东门和南门是城防最坚固的地方，王节度使肯定在这两门布置了精锐，李怀光自己围了西、北两门，却不进攻，显然是想借王节度使的手，削弱铁壁营的实力，等两败俱伤时，他再坐收渔利。

更重要的是，赵虎之前回报，晋州的守军里有不少幽影楼的弟子，手里握着涂毒的弩箭，李怀光故意不提此事，显然是想让铁壁营的士兵白白送死。

“李大人的安排，我没有意见。”秦沧脸上露出顺从的笑容，心里却早已做好了应对的计划，“只是，我部刚到晋州，士兵们长途奔袭，需要休整一日，明日再进攻，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怀光没想到秦沧会这么痛快答应，愣了一下后，立刻点头：“当然可以，秦领体恤士兵，是好事。我已经让人在大营西侧准备了营帐，秦领和你的士兵可以先去休整，明日一早，我们再商议进攻的细节。”

秦沧起身告辞，跟着将领走出中军帐。帐外的晨雾已经散去，阳光照在大营的旗帜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他回头看了一眼中军帐，眼神冷了下来——李怀光的野心昭然若揭，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陷阱，但他偏要跳进去，不仅要活着出来，还要让李怀光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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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营西侧的营帐区，秦沧立刻召集赵虎和几个将领议事。营帐里，秦沧铺开晋州的地图，手指在东门和南门的位置划过：“李怀光让我们攻东门和南门，不是因为这两门好攻，而是因为这两门的守军最精锐，还有幽影楼的人埋伏，他想借刀杀人，削弱我们的实力。”

“那我们还攻吗？不如直接跟李怀光翻脸，带着人回潞州！”一个将领忍不住说道，语气里满是愤怒。

“不能翻脸。”秦沧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在李怀光的大营里，周围都是他的人，翻脸只会让我们陷入重围。而且，我们还没摸清李怀光的粮草库和军械库的位置，没找到幽影楼的埋伏点，现在离开，太可惜了。”

他指着地图上晋州城南的一片树林：“赵虎，你之前说，晋州的守军粮草是从城南的粮道运输，对吗？你今晚带五百人，悄悄去城南的粮道，毁掉他们的粮草，断了王节度使的补给——没有粮草，晋州的守军撑不了三天，到时候不用我们强攻，他们自己就会乱。”

“是！”赵虎点头应道。

秦沧又指向东门的城防：“东门的城墙上有三道弩箭台，是最难攻的地方。明日一早，我们派一千人佯攻东门，吸引守军的注意力，再派一千人，带着连环弩，从南门的侧门偷袭——南门的侧门城防薄弱，只要突破侧门，就能冲进城里，控制城门。”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另外，让士兵们都带上‘清毒散’和解毒丸，李怀光没说晋州的守军有幽影楼的人，我们要做好应对毒箭的准备。一旦遇到幽影楼的弟子，不用留情，直接杀，他们手里的毒箭太危险，留着只会害更多的兄弟。”

“领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将领们齐声应道，眼神里充满了信心。

商议完计划，将领们各自去准备。秦沧走出营帐，站在营帐外的空地上，望着远处的晋州城。阳光照在晋州的城墙上，泛着冷光，城墙上的守军隐约可见，正来回走动。他知道，明日的战斗会很艰难，李怀光的算计、王节度使的精锐、幽影楼的毒箭，都是他们要面对的挑战。

但他不怕。他身后有三千精锐，有能硬抗毒箭的“撼天守”，有能远程杀敌的连环弩，还有赵虎带领的五百死士。更重要的是，他有保护百姓的决心，有平定叛乱的信念，这些，都是他战胜敌人的底气。

傍晚时分，李怀光派人送来酒菜，说是“为秦沧接风”。秦沧知道李怀光没安好心，酒菜里很可能下了毒，他让人把酒菜分给士兵们，却暗中吩咐士兵们不要吃，只喝自己带的水——他要让李怀光以为，他已经放松了警惕，掉进了他的陷阱。

夜深人静时，赵虎带着五百人，悄悄离开了营帐，朝着晋州城南的粮道走去。秦沧站在营帐外，看着赵虎的队伍消失在夜色里，心里默默祈祷——赵虎一定要成功，只要断了晋州的粮草，明日的战斗就会顺利很多。

营帐里，士兵们已经休息，只有巡逻的士兵在来回走动，手里的火把在夜色里晃出长长的影子。

夜色渐深，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李怀光的大营里，还有零星的火把在燃烧。秦沧躺在铺着干草的床上，却没有睡意——他在思考着后续的计划，如何在攻破晋州后，应对李怀光的下一步算计，如何找到幽影楼的老巢，如何才能让铁壁营在这场乱世中站稳脚跟。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秦沧起身，走出营帐，看到士兵们已经整装待，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坚定。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兄弟们，今日一战，我们不仅要攻破晋州，还要让李怀光知道，我们铁壁营不是好欺负的！更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是为了守护百姓而战，是为了平定叛乱而战！出！”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秦沧带着三千精锐，朝着晋州的方向走去。晨光洒在他们身上，甲胄泛着金色的光芒，像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

远处的晋州城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守军已经现了他们，开始调动兵力，准备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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