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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子是他自己装订的,里面的纸是用废纸重新加工的,虽然有些粗糙,却很平整。
册子上已经用铅笔(这是他从一个过往商人手里换来的)画好了表格,分成“日期”“天气”“耕作内容”“用量”“作物情况”几列,每一列都留了足够的空白,方便记录。
“哪天浇水、浇了多少桶——咱们用的是木桶,每桶水约有三十斤,要记清楚浇了多少桶;施的是草木灰还是农家肥,草木灰要记清楚是哪种植物的灰,因为不同植物的灰养分不同,比如麦秆灰含钾多,豆秆灰含磷多;农家肥要记清楚是腐熟的还是没腐熟的,腐熟的农家肥不会烧根。甚至哪天刮了大风、下了雨,风有多大——比如能把田里的稻草人吹歪,还是能把小树苗吹倒;雨下了多久,是下了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都要记清楚。咱们得把数据都留下来,日后在流民村落推广的时候,才有凭据,大家也才会信。”
两个老吏站在一旁,王吏员手里拿着个铜制的烟袋锅,烟袋锅里装着自家晒的烟叶,烟丝切得细碎,散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把烟袋锅拿在手里,却没点燃,只是时不时地用手指搓搓烟丝。
看着陈则宏有条不紊地安排,他忍不住开口:“陈大人,您这法子倒是新鲜,可咱们永安州种庄稼,历来都是‘看天吃饭’。天旱了,就去土地庙求雨;天涝了,就挖沟排水;种子也是年年留,今年种啥,明年还种啥,哪用得着这么精细?再说,改良的种子要是不出芽,这三亩地不就荒了?到时候不仅白费功夫,还浪费了种子,流民们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有怨言。”
刘吏员也跟着点头,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子是用竹篾做的,扇面上画着简单的山水图案。
他轻轻扇着扇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是啊,陈大人,老话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做咱咋做’。老法子虽然慢,收成也一般,可稳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出啥大问题。您这新法子要是出了差错,不仅您不好交代,连周大人脸上也无光啊。”
陈则宏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改良的麦种,打开袋子,取出一粒种子,递给王吏员:
“王吏员,您看这粒种子,饱满、圆润,比普通种子重些——我之前称过,一百粒改良种子重三钱,而一百粒普通种子只重两钱,这说明它里面的养分足。去年旱灾,不少村落颗粒无收,我去看过,那些地里的麦子根系都很浅,一缺水就死了,就是因为种子不好。咱们试试新法子,就算不成,也能知道问题在哪,比如是种子的问题,还是耕作的问题,下次改进就好;若是成了,流民们明年就能多收些粮食,不用再怕灾年饿肚子了。您想想,要是每户流民能多收两斗粮食,整个永安州的流民就能多收几千斗,这可是能救命的粮食啊。”
王吏员接过种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手指捏了捏,种子坚硬饱满,没有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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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陈则宏坚定的神情,又想起去年旱灾时,流民们饿肚子的惨状——有的流民甚至挖草根、剥树皮吃。他把烟袋锅揣回怀里,点了点头:
“既然陈大人这么说,那咱们就按您的吩咐来。要是真能让流民多收粮食,就算费点功夫也值。”
老吏们虽还有些疑虑,却也没再反驳——毕竟陈则宏是劝农使,有州府的官身,又有周大人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他们也希望流民能有个好收成,不用再受苦。
接下来的几日,陈则宏几乎天天泡在试验田。
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就带着干粮来了——干粮是小花帮他做的杂粮饼,里面掺了些豆子粉,既顶饿又有营养。
他先去查看种子的出芽情况,蹲在田边,一棵一棵地数着出芽的幼苗,嘴里还小声地念着:“一、二、三……”
要是现有没出芽的,他就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扒开土壤,看看种子是不是坏了,或是被虫子吃了,然后在本子上记下“某区域有三粒种子未出芽,疑似被虫蛀”。
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阳光像火一样烤在身上,田埂上的石头都被晒得烫。
陈则宏顶着烈日,教流民们用改良的曲辕犁。
他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握犁、如何力,“双手要稳,不要晃,腰腹用力,腿往前迈,这样才省力”。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官服的领口,甚至滴落在土里,他也顾不上擦,只是偶尔用袖子抹一下。
有流民劝他歇会儿,他却说:“趁着天好,多教你们几遍,你们学会了,以后就能自己耕了。”
傍晚回到驿馆,别人都休息了,陈则宏还在灯下整理白天的记录。
他把每一项数据都核对一遍,生怕记错了——比如“今日浇水五十桶,施草木灰二十斤”,他会反复确认水桶的数量和草木灰的重量,确保没有误差。
小花有时会坐在他身边,帮他磨墨,或是递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小声说:“爹,您辛苦了。”
陈则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只要能让流民们多收粮食,爹不辛苦。”
小花也跟着他来田里,手里拿着个小竹篮,竹篮是她自己编的,虽然有些粗糙,却很结实。
她帮着捡地里的石头、杂草,把石头放进竹篮里,把杂草堆在一旁,等晒干了可以当柴烧。
有时陈则宏教流民们耕作,她就坐在田埂上,把捡来的柔软杂草编成小篮子、小蚂蚱,编好后送给流民的孩子。
她还时不时地喊一声“爹,歇会儿喝口水”,声音清脆,像山间的泉水,给忙碌的田间添了几分热闹。
可没过几日,阻力就来了。
这天清晨,陈则宏刚到试验田,就见田埂上站着五个老农。
他们都穿着深色的旧衣,手里拿着拐杖或锄头,脸色严肃地看着试验田。
为的是东村的张老汉,张老汉今年六十多岁,头已经花白,却精神矍铄,腰板挺得笔直。
他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拐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代表着一年的农事,是他种了一辈子田的见证。
他在流民里威望极高,不仅种庄稼是一把好手,还懂些医术——他会用草药治疗感冒、腹泻等小病,流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看,不用花钱。
去年周大人还曾派人来向他请教过农事,问他如何应对永安州的春旱。
张老汉看到陈则宏,脸色不太好看,他把拐杖往田埂上一戳,出“笃”的一声响,声音洪亮,像敲钟一样:“陈大人,您这试验田,怕是不成!”
陈则宏停下手里的活,放下手里的锄头,锄头的木柄上还沾着泥土。
他快步迎了上去,语气恭敬:“张老汉,您老来得早。您在农事上经验丰富,您说说,哪里不成?我洗耳恭听,要是真有问题,咱们及时改。”
“您这种子选得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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