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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太过了,本能地趋利避害,加上他又在她耳边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苏玉融直接一把将赖在榻边的蔺瞻推走了,他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没有丝毫防备,被她推得一踉跄,险些又摔个屁股墩。
见自己又下了重手,苏玉融有些懊恼。
蔺瞻站起来,“嫂嫂……”
苏玉融唇光潋滟,那颗小小的唇珠本来并不明显,眼下却被吮得有些肿起来,女人眼尾洇红,细细地喘着气,唇瓣微张,探出一点被吮得发麻的舌尖,蔺瞻看得眼热,又想伸进去吃一吃。
方才他的手贴着后背揉,心衣的系带都被弄开了,衣襟松松垮垮的,垂落肩侧的乌发探进散开的衣襟,黑与白艳得明显,似有幽香溢出。
苏玉融回过神,含怒瞪了他一眼,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蔺瞻明明比她高上太多,却用那种仰视的模样看着她,眉心微微耸起,眼尾塌陷,“是讨厌我这样吗?如果是,下次我不会了。”
他知道这样子有些着急,她才刚答应给他一个机会,今日就忍不住亲她,显得太轻浮。
苏玉融就算生气,也被这些话四两拨千斤地消磨掉了。
她别开目光,“不是……但是我现在还……”
苏玉融顿了顿,低声道:“我现在还不习惯这样。”
她的心口突突地跳着,一种难言的情绪在肆虐。
虽然松口答应蔺瞻,但一下子又亲又抱的,让她有些难以适应,总觉得太快,还没准备好,尤其是她本来谨守本分,结果现在一下子就坐实了外人说的那些话,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果然勾搭到一块去了。
苏玉融忍不住抬头,看向大开的窗户,害怕有人会偷窥到方才叔嫂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
蔺瞻察觉到她心中所想,走过去,将窗户合得严严实实,“你别怕,咱们家这围墙高着呢,且方才我将嫂嫂遮得严严实实,谁又知道我怀里还藏着个人呢。”
苏玉融头皮发麻,“……你别说了。”
她裹着被子,头扭向一边,红艳艳的唇逃离了他的视线,苏玉融盯着墙角,说:“以后,你不要随便亲我,被外人看到不好,要说闲话的。”
蔺瞻心微微沉了沉,却还是笑着看着她,“知道了,那依嫂嫂而言,什么时候可以?”
苏玉融没有想到他还问这样的问题,想了想说:“我没让你……的时候就不可以,我同意了,才可以。”
蔺瞻一时惊异,很少瞧见她提要求的样子,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新奇,确如苏玉融先前所言,若是他非要亲他,她的确也没法将他怎么样。
她能怎么办呢,是她引狼入室,将这个早就心思不纯的小叔子留在了身边,给了他可乘之机,再好、再坏,不也只能张开怀抱全都受了。
所以这话说出来后,苏玉融也没觉得蔺瞻会遵守。
但他却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蔺瞻伸出手,拇指摸向她的脸,将苏玉融水淋淋的唇瓣擦干净,大概实在流连忘返,指腹忍不住在她有些发肿的唇珠上摸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苏玉融脸热,“你去写字,别坐在我这儿。”
“好吧。”蔺瞻抿抿唇,“嫂嫂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一会儿我去买菜,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这几日生病,再加上心头乱糟糟的,都没有精力去做饭,这些天,都是蔺瞻照顾她的。
苏玉融窝在被子里,想了许久,才小声地说:“我不想吃你做的饭,不好吃……”
蔺瞻:“……”
苏玉融说完,头往被子里又缩了一些,刚说完就后悔。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他……
可是真的不好吃,每次她都是忍着吃进嘴里的。
苏玉融抬眸,悄悄觑了一眼蔺瞻,他神色淡淡的,好像并没有因此生气。
“哦。嗯,知道了。”蔺瞻起身,“那我给嫂嫂买抚仙楼的炉焙鸡和蟹肉馄饨?”
苏玉融点点头,“好。”
蔺瞻便推门出去了。
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声响,也带走了那份令人心慌意乱的紧张,苏玉融一直绷着的肩颈这才缓缓松懈下来,她往下一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屋内静得能听到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苏玉融抬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有些肿痛的唇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男子灼热的温度,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湿润触感。
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悄然爬了上来。她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微凉的被面,试图驱散那恼人的燥热。
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苏玉融在心里无声地问自己。
她垂着眉眼,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明明几个月前,她谨小慎微,始终恪守着本分,怎么到如今,不仅默许了小叔子日夜相伴,竟还与他做出了这等亲密之事。
一想到方才两人唇齿交缠的画面,苏玉融就觉得浑身像着了火,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舌尖笨拙却执拗地探入时,那股几乎让她软化的潮意。
太不知羞耻了。
苏玉融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亡夫尸骨未寒,刚下葬也才三个月,她便与小叔子纠缠不清,若是传扬出去,莫说浸猪笼,光是唾沫星子就能将她淹死。
蔺檀若在天有灵,看到她这般,会不会伤心,对她失望……
想到蔺檀,一股铺天盖地般的愧疚瞬间将苏玉融淹没。这些天,苏玉融已经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想起他。
她与蔺檀之间,缘分实在太浅,成为夫妻后连一年都没有,未来的某一日,苏玉融与他阴阳两隔的时间,都快比两个人在一起还要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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