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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
男人神色正经,眼神诚恳得近乎老实,唯有耳根那一抹绯红掩在烛影之中。
林安忽然发现,这人一旦放开那点克制,她似乎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檀木地板上,碎金般的光影静静铺开。
林安悠悠醒转,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正要翻身坐起,忽听一墙之隔的隔壁,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呼。
林安心头一紧。昨夜投宿时,听小二说起过一句,二楼客房刚被人一口气包下了二十间,不多不少就只剩下角落里挨着的两间空房,正好给她和陌以新相邻而住。
至于另一侧的邻客是何来历,小二未曾提起,他们也并未多问。
按理说,一次订下二十间房,想必都是结伴而行之人,理应安全无虞。可那一声轻呼,透着隐约的痛楚,让林安本能地警觉起来。
她当即坐起身来,将耳朵紧紧贴上墙壁,屏息凝神,随时准备帮人呼救。
“阿霜,叫我的名字。”紧接着传来的,却成了一道男子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一丝急促。
先前那女子的声音犹在痛呼,却顺从地叫了一声:“昭阳……”
“昭阳,你轻一点,我受不住了……”她接着道。
男子闷哼一声,咬牙道:“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你还是我的。”
“可我……终究已是洛师兄未过门的妻——啊!”女子的话音戛然而止,被堵在了半途——
第157章
随即,是断断续续的啜泣。
“阿霜,对不起,弄疼你了。”男子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只是,你不能在这种时候,说出他的名字。”
“昭阳,你这般胡来,若被人发现——”
“不会有人发现的。”男人沉声打断,“姓洛的天未亮便出了门。阿霜,你不必顾虑,全都交给我。”
墙那边的话音渐渐模糊,只余愈发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低吟。
墙这边的林安,已经彻底石化。
她、她究竟都听到了什么啊!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这两人却在房里……
“安儿。”房门忽然被轻轻叩响,陌以新的声音随之响起。
林安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坐直身子,耳朵这才离开那面紧贴的墙。仿佛是做了亏心事被抓包一般,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她连忙跳下床,迅速披上外裳,理好衣襟,才应了一声:“进来吧!”
陌以新推开房门,晨光随着他的身影一同倾泻而入。他见她坐在桌旁,正襟危坐,整个人都笼在淡金的柔光里,连脸颊仿佛也带上了几分红晕。
陌以新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道:“原来你已起了,怎么不去找我?我很想你,却怕扰你休息,迟迟不敢过来。”
昨夜明明聊到深夜他才肯回房,这才不过三四个时辰,他便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林安轻咳两声,道:“正要去找你。”
陌以新浅笑着,又细细打量她几眼,目光微凝:“安儿,你的脸怎么有些红?”
方才远远一瞥,他还以为是晨光错映。可此时近看,那抹红意分明真真切切。
林安霎时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刚刚听到了那种事吧!
短短几息间,她脑中飞快转着念头,忽地灵光一闪,换上从容笑意,道:“滂沱雨歇荒村畔,钟馗幸免四五灾——巨阙山庄出的那道诗谜,我也想明白了。的确是很诱人的胜者彩头呢!”
“哦?”陌以新眉梢微挑,“谜底是什么?”
林安转了转眼珠,忽而又心念一动,笑意盈盈道:“第一个字,是独木难支,第二个字,是君子爱财。怎样,没错吧?”
陌以新凝思一瞬,旋即莞尔,眸底带着一抹柔光:“你不仅猜出了答案,还以此谜底又编了一道谜。看来,这一局又是我输了。”
林安双臂抱怀,翘起嘴角:“那是自然。”方才那点偷听来的尴尬,也被这股得意冲散了。
阳光跳跃在她眉眼之间,明媚又狡黠。
陌以新看着她,忽然生出一个任性的念头——想要往后每个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这个笑颜。
林安已经收起得意,正色道:“以新,我总觉得,这次比武大会有些古怪。”
“因为那道故弄玄虚的谜题?”
“那只是其一。”林安道,“更让我在意的,是昨日那青衣人。他死前说了七个字——‘比武大会,归去堂’。可这次大会明明不在归去堂举办,为何会将两者连在一起?
他那句话显然没能说完,而他被人围追的杀身之祸,想必也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其中一定不简单。”
陌以新静静听着,轻轻颔首。
林安沉吟片刻,忽然道:“等去过归去堂之后,我们也去看看那比武大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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