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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幽香同时燃起,火头无声无息,烟却沉,不往上飘,反沿桌缘绕回铜盆边。
宁昭指尖在盆沿轻轻一点,一圈极细之光如鱼游,贴着水面划开,最后在东北角停住。
她回,看向白芷。
“你怕什么?”
白芷抖得更厉害。
“娘娘……奴婢……奴婢昨夜看见……不是鬼,是……”
她忽地一僵,喉头滑动,像被什么无形之物扼住,声音生生断成两截。
宁昭眯起眼,袖中玉珏微震,一枚细白的影子像被拎出水面的小虫,从白芷颈侧浮起,往外逃。
青棠飞针如雨,一枚正点在空处,那影子“啪”的一声炸开,散成碎沫。
“闭言的小手段。”
“怕她开口的人,就在院里。”
话音未落,屋脊上“喀”的一声极轻,像鸟爪掠过瓦缝。
陆沉眼神一抬,袖底寒光一闪,一枚暗钉悄无声息射入屋檐下。
院外同时传来闷哼,一道黑影从桂树上跌下,滚了三滚,被青棠一脚钉住肩胛。
那人狠得很,肩胛骨一撤,竟要把自己肩头生生顶脱,借势再逃。
陆沉踏前一步,指背如刃,敲在他后颈上,黑影软了下去。
宁昭并不看那人,只盯着门口。
门帘一挑,程姑姑捧香而入,垂目含笑。
“奉贵妃娘娘之命,来向靖和贵人致意,娘娘忧体,不便夜出,望贵人体谅。”
“体谅。”
宁昭坐在主位,指了指正中的铜盆。
“那就请香先体谅一下我敬安苑的规矩,我这儿开席,先可不是人吃,是香吃。”
程姑姑微愣,随即说道:“这香是凤仪殿专用春融,贵人若要,尽可……”
“仿的。”
宁昭淡淡道。
“缺丁香皮。”
程姑姑指尖一僵,挤出一丝笑意。
“贵人这话,奴婢听不懂。”
“不用听懂。”
宁昭拨了一下盆沿,那圈微光自东北角退回,绕着香足足转了一匝,才在程姑姑袖口停住。
青棠已然动了,抬手一扯,程姑姑袖中掉下一截极细极细的黑线,黑线末端系着半枚银纽,纽上朱砂未干。
院里安静如死。
陆沉抬眼,目光极冷。
“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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