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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荣欢!你疯了!”
盛荣白的尖叫声响起,伴随着哗啦啦的碎裂声,到处都是嘈杂躲避尖叫。
霍献出其不意被砸了一拳,半张脸立刻肿起来。
他吐出一口血,难以置信看着如同一只发疯小兽朝他再次举拳砸过来的人,回神开始反击。
盛荣欢这会儿像是彻底发疯,即使被赶来的保安阻止,依然朝霍献砸去。
保安虽然赶来阻止却不敢伤到金尊玉贵的盛大少,只能控制,这导致完全困不住如同脱缰野马似的盛大少。
好在也算有用,困不住盛大少,只能挡在霍二少面前,一堵堵人墙拦住发疯的年轻人。
即使如此,霍献也被打了几拳踹了几脚,满身狼狈。
盛荣白早就吓得躲得远远的,他最宝贝的就是这张脸,万一被疯了的盛荣欢毁了,得不偿失。
其余宾客也吓得不轻,平时他们还能用辈分压一压,但这会儿盛家这位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哪有半分理智?
一着不慎可能被殃及池鱼。
“疯了,疯了……”有人吓得喃喃一声,赶紧报警。
等警察终于到了,盛荣欢已经把整个宴会厅毁的差不多。
他站在无数保安包围圈的外围,就那么提着碎了一半的酒瓶,浑身不知道是血还是酒渍,隔着保安,阴沉盯着被护着的霍献。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漂亮的不似真人,面容惨白如纸,只有漆黑的瞳仁阴恻恻,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自地狱的恶鬼。
“霍献……霍献……”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念着对方的名字,不再是以前的缱绻卑微,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恨。
但凡当年霍献说出真相他都不至于这么恨。可霍献骗了他,害他为了另外一个人当了七年的笑话,害他把满腔的情意交付给这么一个玩意儿。
霍献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对上盛荣欢这眼神也忍不住浑身发凉,随后涌上来的却是愤怒。
他张嘴想如同以往习惯般训狗,又怕火上浇油。
可他不信盛荣欢爱了他七年,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当年知道那件事的少之又少,就算盛荣欢知道大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又如何?
只要咬死当年的就是他,盛荣欢早晚会回来。
霍献猜测是哪个对家在盛荣欢面前说了什么,可大哥死了,他只要找出来对家是谁,重新能把人哄回来。
盛荣欢闹了一通,心头的火气只升不减,他扔掉碎裂的酒瓶,甚至还整了一下西装,跟着去了警局。
他虽然毁了宴会厅,只要赔钱,不是难事,至于他打了霍献,对方只会同意和解。
霍盛两家这几年生意牵扯太深,除非霍献想自断双臂,他就不敢把他送进去。
更何况,打了几拳,只要伤势不重,无非关上十天半个月。
他现在死都不怕,还怕被关?
盛荣欢和霍献双方和解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身上依然穿着昨晚的西装,皱巴巴的。
微卷的头发没了打理垂落下来,遮住眉眼,让他比平时瞧着年轻几岁,白皙的面容上此刻冷若冰霜,像是谁欠他几条命。
律师和司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吭声。
昨晚大少大闹合作商举办的宴会,把一直像眼珠子护着的霍二少打了,不仅先生震惊,整个上流圈子都懵了。
先生气得把书房砸了,一整晚除了给昨晚宴会上受惊的人道歉,就是让霍献和解。
虽然在一个项目上让了利,好在霍二少看在荣白少爷的面子上松了口,否则,大少还真的要在里头待几天。
盛荣欢出了警局一直偏头看着车窗外沉默,望着车渐渐驶向盛家的方向,终于从灵魂游离状态回神。
他看向后车镜,对上偷偷看过来的司机的视线。
司机吓得一激灵,连忙直视前方:“大、大少爷,先生让您出来回家一趟。”
至于回家干什么,自然是家法伺候。
这次大少闹了大笑话,以前虽然笑话不断,好在都是捧着霍二少。霍二少是霍家现任家主,盛家和霍家交好有利可图自然乐见其成。
可这次,大少爷却打了霍二少,这是老虎头上拔毛,可不就触及先生底线,自然饶不了大少爷。
盛荣欢一夜滴水未进,开口声音喑哑干涩,却带着森森的寒意:“去溪山陵园。”
司机两人被盛荣欢噙着冰渣似的目光吓到,不敢违逆,生怕这位一个不满当场发疯在车上拉着他们陪葬。
把人在陵园山下放下,车刷的一下开走,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盛荣欢抬头望着伫立在半山腰的溪山陵园,入目影影绰绰,是风水极好的一处宝地。
盛荣欢这些年追在霍献屁股后头跑,鞍前马后,对霍献的一切了如指掌,自然包括他大哥埋在哪里。
每一年霍大少忌日,霍献都会在这一天雷打不动来陵园祭拜。
每到这一天,盛荣欢都会推掉所有的事,哪怕远在国外也会连夜赶回来,只为替霍献打理好一切,将人送到这座陵园,目送对方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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