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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网上刻薄得像个精分!风度呢?优雅呢?脸呢?!]
[cat:都上网了,要脸干嘛?]
苏遗气得不想说话,抛开卡西汀那张极具蛊惑性的帅脸,对方内里就是个阴暗批。
他给傅沉回了句“谢谢”,顺带关心一下他今晚还回来住吗。
[fu沉:……回吧。]
苏遗震惊,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啊,之前不是住过一晚不习惯房间里有别人,第二天就不住了吗?!
但,不得不说,傅沉是他目前为止认识的天龙人里撒钱最大方的,作为散财少校,他非常乐意多和他接触,如果李择屿太难搞,先尝个开胃小菜也不错。
苏遗下午一下课,立即赶到zoo酒吧,今天的酒吧主题是病态美学。他换了一身复古风的蓝白长衫绸衣,一头本就有些长的黑发松散的披着,身上喷了一只他专门找人调的中药香水。出场道具就搭着一轮木制的轮椅,只坐在灯光下,本就苍白灰丽的脸上,那双眼底泛着青黑色的丹凤眼只静静看过来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寂寞空廖,与无尽接近死亡的病态美。
随着古典伴奏和音乐响起,头牌苏伊在黑暗的舞台中央亮相,一眼已经足够惊艳不少常来关照的熟客,不论新旧都这别致的复古风韵味吸引。台上再一次错落亮起一盏盏聚光灯,亮相其他男模。引起不少富少吸引,其中有一人直接对着苏遗的方向随手摘了一枚宝石戒指就丢了上去。
坐在暗处卡座的李择屿今晚是被卡西汀借口小聚叫来的,他身边还坐着几个人,都是在联邦家世不简单的同龄人,大多就读于圣伊格,也有读其他贵族学校的。
李择屿冷眼看着台上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动作轻而巧地接下那枚宝石戒指,很轻易地就对那客人先是远远地一低眸,再轻轻地侧抬头露出一个顾盼含情又悲戚脆弱的笑。
“这家店有意思!维兰斯亚德可好久没这么有特点的风情店了,特别中间那个,朝我们这儿笑一下,我骨头都酥了!”李择屿旁一个深棕发的男生颇有兴趣地点评道,“我点他过来陪我玩会儿。”
卡西汀好整以暇地往后靠着沙发,浑身都透着看戏似的懒散,余光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李择屿,勾唇附和,“兰斯,你眼光不错,那是这家店的头牌苏伊。”
叫兰斯的男生已然有些兴奋,他招手要点苏伊。来的经理却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恭敬地看了这圈少爷们说:“实在不好意思,今晚苏伊的演绎只可远观不可近看,只有打赏最多的客人可以让苏伊下来道谢。”
兰斯一怔,瞥了眼漠不关心的李择屿,不想在这位面前丢了面子,于是问:“那现在多少能让他过来陪我们喝一杯?”
经理眼神里冒着贪婪,但还是进退有度,低头笑:“苏伊今晚的身体抱恙,不能喝酒,但可以以茶代酒,一块古华的普洱茶饼……三千万,请苏伊喝一杯十万就可以。”
其他几个男生闻言哼笑开来,有人调侃:“你这是酒吧还是客栈啊,弄这么礼崩乐坏?要说喝茶,当然还是我们华裔血统最正的李最懂行了。李你说是吧?”
李择屿淡淡地抬眸:“确实不伦不类。”
一句话毒舌至极,弄得经理也紧张地抽出帕子擦汗,尴尬道:“不过是一场主题活动,确实不过考究。但苏伊的妆造和表演还是很不错的,今晚很受欢迎,现在打赏的头名已经快有一千万了。”
在联邦首都维兰斯亚德这样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一千万说罕见也不算非常罕见。当然在这些贵族名流的少爷们眼里看来,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李择屿目光远远瞥到苏遗的方向,见他已经起身,准备去给客人道谢。
卡西汀拿着杯红酒喝了一口,单手拄着耳朵,姿态慵懒地翘着二郎腿,扫了一眼,舞台,便抬起握酒杯的一根食指,随意道:“那我给他再加两千万,让他过来,坐我怀里喝。”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李择屿,后又快速转移目光投瞄了眼卡西汀。经理当然乐见其成,当即就点了苏伊让他过来伺候。
苏遗刚推着轮椅要去给客人道谢,下一秒就听到榜一大哥换了人,还追加了两千万,想到自己千分之五十的提成,当即乐得合不拢嘴,立即推着轮椅要换方向。到了卡位前,随即沉疴病骨的站起来,想先抱手行个礼:“小生苏伊谢谢各……各位……”
他抬头看清了眼前正对他的少年是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李择屿,以及他身边看戏似地笑盈盈的卡西汀。他猜也知道是卡西汀故意将人带来,想看他出丑。
李择屿眉头微蹙,量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些什么,卡西汀看似在看戏,眼神却闪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在意。
“咳咳咳……”苏遗一身青色绸衣,踉跄着往前跌去,宽大的水袖里散着前调中苦涩的黄连和广藿香,以及中调里淡淡的药檀木味。
只是他没想到,右边突然横插进来一只手突然揽住他的腰直接将他从李择屿身前一把拽了过去,跌坐在他怀里。
苏遗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低头看到一双在昏暗中泛着灰碧色光芒的眸子,探究的目光中还有些复杂的情绪闪过,很快就染上了玩世不恭的笑:“苏遗,你这可不对,今晚点你的是我。”
苏遗惊讶,脸上慢慢爬上一抹微恼的红。
坐在他们旁边的李择屿只来得及嗅到鼻间萦留的冷麝香和陈墨味,复而得失渐渐散去。
“你身上什么味?”卡西汀抱着他没撒手,眉梢微挑。
“闻不习惯吧?”苏遗伸手撑着他肩膀想站起来,“那让我下来。”
卡西汀的金棕色卷发忽然朝他身前靠近,埋头一嗅,抬眼,深眉高鼻的年轻男人伸手更搂紧他的腰:
“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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